两难的抉择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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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孩子的问题上何之洲和父母都坚持自己的想法无法说服对方，于是三个人的屋子里便陷入了只有时钟嘀嗒声的沉寂。这样的氛围和贵阳冬天特有的阴冷天气使得何之洲压抑无比，同时，来自身心的疲惫也在这时候相约而至…… 回到家何之洲便往浴缸里注了水，然后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慢慢升腾起来的热气。在灯光的映照下那一缕缕热气像云雾一样的缭绕着，被雾气笼罩而看不清的另一边让他感觉仿佛是一个全新的世界。虽然这时的何之洲无力遐想，但灯光下雾一般蒸腾的热气比起外面的阴冷还是要好受得多，于是他便脱光了自己赤条条的躺进浴缸。 也许是累也也许是遐想造就出来的片刻轻松，在浴缸里躺着的何之洲竟然慢慢睡着了，直到浴缸里的水失去温度接近或者低于他的体温他才被冷醒过来…… 露凌回家才三天何妈妈便催何之洲去接她，姚桃和李贤的女儿百日宴也快到了，何之洲想想也是时候把她接回来准备这趟行程了。车子才到小楼露凌的头就从窗户里探了出来，她看向何之洲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刻意的客气，似乎做好了何之洲还坚持不要小孩，好聚好散后适合的关系。 “妈也在这里”看到露凌探出的头何之洲笑着问道。 “嗯，田玉和强强（田玉和萧乾的儿子）都在。”露凌答道，听到何之洲的鼻音很重她又问了句 “你感冒了吗这么重的鼻音！” “那天在浴缸里泡澡，不知不觉就在里面睡着了，醒来后我以为用热水冲一下就不会有事的，结果还是感冒了。” 何之洲尴尬一笑说道，说完一个喷嚏便打了出来，随着喷嚏一起出来的还有眼泪和鼻涕。 “好可笑啊，你到底是有多困在浴缸里都能睡着，就不怕淹死在里面吗” 说话间何之洲已经到了门口，等在那里的露凌抱着强强哭笑不得的说道，然后从兜里拿出纸巾随手就递给了他。何之洲接过纸巾擦了眼泪和鼻涕，差不多一个月不见强强又长大了一些，这时候正在露凌怀里咿咿呀呀的看着何之洲。 “强强，你跟姑爹说什么呢姑爹可能要找一个翻译才听得懂哦！” 看到萌萌的小家伙何之洲说着伸出了双手，他很想抱一下这个精灵一样可爱的孩子。不想露凌却用背挡住他说道： “感冒这么严重就不要抱强强了，感染强强就麻烦了，你开药吃了没有” “吃了的！今天都好些了。” 何之洲说着就坐到岳母旁边的沙发上，萧妈妈习惯性的往一旁挪了挪，然后拘谨的对何之洲笑了笑。 “感冒了要、要、要多喝热水，最好是红、红、红糖和姜熬、熬、熬的水！”算是打招呼的笑了笑过后萧妈妈结结巴巴的说了句。 “我知道的，妈！一会跟我们去我们现在住的那里好不好我妈说她盘了一个便利店让你过去陪陪她！”何之洲笑着对萧妈妈说道。 “咱妈也能看便利店阿姨开不开她工资的”闻言田玉调侃的声音从厨房里飘了过来，接着她围着围裙的身影也从厨房出来了。 “忙什么呢小田。”田玉坐下后何之洲招呼道 “我姐帮我带强强煮饭做菜就是我的事了嘛，才把去年剩的腊猪脚洗好你就来了，何哥真是有口福的人，算好我们今天做好吃的才过来是不是”田玉开着玩笑道。 “就是，知道你今天做好吃的我一把鼻涕一把泪都要过来！”何之洲回道 “这天气在浴缸里洗澡都能睡着的人你说是不是作好像还很委屈的样子，没有淹死就不错了。”露凌白了一眼何之洲说道，何之洲只好回应了她一个尬笑。 大人们的说说笑笑引得强强也想过来凑凑热闹，他挥着小手往沙发这里挣扎着，抱着他的露凌只好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露凌坐下强强挣脱她的手便往何之洲这里爬，何之洲也伸出手想要把他抱起来。想到自己的感冒如果感染了他的确不好，便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手，带上随身携带的口罩才把小家伙抱起来逗弄着。 “你还是很喜欢小孩子的嘛，我还以为你是石头呢”看到何之洲的逗弄让强强咯咯咯的笑个不停露凌哀怨着说道。 “小朋友这么可爱谁不喜欢强强说是不是”抱着小家伙的何之洲一边逗弄一边说道。 “这么说你是想通了”露凌说道，她原本黯淡的眼睛里泛出一丝光彩。 “没有什么想通想不通的，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就是彼此理解，我理解了你也希望你顺其自然，不要把心思都放在这上面。”何之洲违心的说道，为了不让露凌看出他的口不应心他抱着强强卖力的逗弄着。 “都感冒成这样了只吃药怎么行回家还是去打一瓶吊针吧，我先给你熬点姜汤祛祛寒！”何之洲态度的转变让露凌欣喜，于是说话的语气又回到了以前的温柔。 姜汤端上来一阵摩托车突突突的声音也随之而来，这声音到了楼下便戛然而止，接着又是噔噔噔沉重且快速的声音从楼梯传来，不用想一定是年轻的萧乾下班回来了。 “何哥来了，怎么还吃上小灶了”进到屋里的萧乾看到何之洲端起一个大碗就开起了玩笑。 “没错，的确是开小灶了，你要不要尝一下”何之洲笑了笑，说完把碗递到才在沙发上坐好的萧乾面前。 一进屋就闻到的生姜味道和何之洲说话很重的鼻音，让萧乾一猜就想到他的小灶是姜汤。此时他碗里飘着的姜片更是印证了萧乾的猜想，萧乾便笑了笑狡黠的说道 “这个待遇我就不要了，何哥慢慢享用！” 何之洲端起碗吹了几下，姜汤不是很烫了他便一口喝了下去，这样子很有喝酒时一口闷的豪气，萧乾看了忍不住说道。 “何哥喝酒有这么豪爽就好了，那样和你喝酒就尽兴了。” “一会你喝酒我喝姜汤，这样我们不就都尽兴了！” 何之洲笑起来回道，萧乾也爽朗的大笑起来，一旁的萧妈妈附和着儿子和女婿的笑，笑过之后她结结巴巴的对小儿子说道 “小，小，小乾少喝，喝，喝点酒！酒喝多不，不，不好！” 萧乾没有回母亲的话，他嫌弃的看了一眼母亲对何之洲又说道 “何哥，我的驾照也到手了，正好你在这里，借你的车给我练练手好不好”说着便从兜里拿出一本崭新的驾照递到何之洲面前。 “没有喝酒吧妈说的没错，酒这东西小酌怡情大饮伤身！”何之洲拿过驾照翻看起来说道。 “没有，我留着量一会跟你喝酒呢！”萧乾说着又是爽朗一笑。 “我还用你预留酒量来对付吗”何之洲自嘲着说道 “我准备接妈去我们那里住一段时间，车上有给你们买的东西，你练车就顺便拿上去吧。”说完接岳母的事何之洲还是担心萧乾喝酒了，便对着田玉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了句 “对了，田玉帮忙闻一下阿乾喝酒了没有！” 何之洲说完田玉的脸便是一片绯红了，他的这句话显然是有失他姐夫分寸的，连萧妈妈都像被噎到一样的呆了一下。 “你这个做姐夫的说话怎么这样没有分寸，阿乾喝酒没有你闻不出来”见气氛一下子尴尬了露凌白了一眼何之洲，随后又拿过他手里还带着油墨味的小本本翻看起来。 “阿乾什么时候报名学的驾照你这么忙还有时间学车”露凌问道 “你们盖房子时报的名，驾校租的是我们厂的地盘就在我们车间旁边。我带的徒弟早就可以独当一面了，闲的时间很多就报名学车了。”萧乾说道。 说话间何之洲从包里掏出车钥匙递给了萧乾，拿到钥匙的萧乾非常兴奋，匆匆给何之洲递了一支烟就往楼下跑去。可才跑到门口他就被门槛绊了，差点就摔了一跤。萧乾狼狈的样子让田玉忍俊不禁，何之洲和露凌却是担忧的相视一望。两人同时想到了萧乾还是毛毛躁躁的性格，让他独自练车是不是太草率了呢 “看你猴急的样子！就你一个人练车你还急什么还是我跟你去吧！”何之洲说着就起了身。 “对，让你何哥陪着，都是做爸爸的人了还毛毛躁躁的总让人不省心。”露凌也说道 陪萧乾在村子的路上练了几圈车年轻的萧乾就基本能驾驭车子了，于是坐在副驾驶的何之洲干脆闭上眼睛打起了盹。等他被萧乾叫醒车子已经停在楼下了，再看一下天空，早已是漆黑一片。 “我居然睡了这么长的时间！你也是胆大，敢一个人开这么久。”何之洲说着看了看仪表盘，原本只有三分之一的油量竟然成了满格，于是又说道 “你还开去加油了街上人多车也多你就不怕吗” “不怕！不是还有你坐在车上的吗”萧乾挠挠头笑着说道。 “说来也是怪了，我原本只是想打一个盹的，你开车摇摇晃晃的我的眼皮就越来越沉。你说这是不是跟小孩子要摇晃着才好哄睡是不是一个道理车子没有被刮擦到吧” 说着何之洲就下了车，围着车子转了一圈还真的没有看到刮擦过的痕迹。 “不错，你小子算是出师了，以后开车多注意路的两边，谨防路边突然窜出来的小孩和猫猫狗狗！”查看完车子何之洲满意的说道。 到了楼上饭菜已经摆上火炉了，露凌早已给母亲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只等着何之洲和萧乾回来吃饭，然后接上母亲去他们新的住处小住一段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