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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
一阵忙音后，电话被接通。
“张铭，是我……”
王凯沉默了一下，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难道就这么告诉张铭，他搞砸了华阳集团的事，需要他来帮忙收拾这个烂摊子么？
“华阳集团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一定要稳住，商场中的尔虞我诈很正常，你一但认了，我这边不论做什么都是无用功！”张铭沉静的道。
张铭这番话，让王凯烦躁的心绪，平静不少。
“大概需要多久？”王凯轻声问道。
“不一定，可能需要几天，或者更长时间，证监会不会那么轻易放手的。”出于谨慎，张铭没有一口咬死，“这段时间会很难熬，你一定没事。”
“那就好。”王凯说完，便主动挂断电话。
钱寿平一把夺回手机，冷笑道：“说完了？想交代了么？”
“不是我做的，除此之外，我就没有什么再交代了。”
王凯说完，坐回椅子上，闭目小憩。
“我看你能挺到什么时候！”钱寿平怒哼一声，拉开门走了出去。
一天、两天、三天……
在这间没有窗户的狭窄办公室里，王凯渐渐丧失了对于时间的概念。
他呆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是发呆，思考这段时间突如其来的大起大落。
不知何时，他的下巴上满是参差不齐的胡茬，头发乱成了鸟窝，身上的名贵西也变得皱皱巴巴，如同一团抹布。
无数个想法和念头，在他心底交错闪动，形成几乎如同实质般的幻象。
其中既有张铭叫他安心等下去的话，也有高翰那句掷地有声的威胁。
“你就是个他们顶在前面的替罪羊！”
难道，天降巨富终究只是一场幻梦，他只是被天使集团选中，充当替罪羊的么？
在一次次扪心自问的煎熬中，王凯的心也从坚决，变得犹豫起来。
难道张铭也参与其中了吗？
“啪！”
王凯伸出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哪怕身陷牢狱，也要坚强面对！
母亲还在医院，绝对不能留下她自己。
时间点滴流逝，狭小的房间不分日夜，只有白炽灯光芒依旧。
送饭就吃，困了就睡。
王凯摒弃了所有的杂念，把煎熬变成了磨砺，他在思考过去，思考未来，他的内心在成长。
也不知到底是第多少天，监禁室的大门被推开，钱寿平面色铁青的走了进来。
“律师要求跟你通话。”钱寿平说着，把手机递给了王凯。
终于来了！
王凯深吸了一口气，接过电话，张铭的声音传了过来。
“能帮你解决这件事的人，我已经联系到了。”
“我什么时候能出去？”王凯平静的道。
“现在还不行，因为对方需要你拿出一样东西作为交换，才肯运作这件事。”
“什么东西？”王凯疑惑的问道。
“你的股权。”张铭沉声道。
王凯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高翰的话，宛若挥之不去的梦魇般，又在他耳畔响起。
你，就是天使集团推出来的替罪羊！
王凯沉默了，电话那头，张铭继续道：“对方要求你出让5%的股权，以此来作为出手帮忙的酬劳和代价。”
5%的股权……
王凯想都没想，问道：“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如果不想被指认为非法操作股市，我们就势必要出资抬高股价，收购高家手中的股份，依次来防止股价继续崩盘，可我们收股，高家会坐地起价，直到我们用溢价数倍的金额，把华阳集团剩余的股票全部吃下。”
张铭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这其中需要的流动资金，可能要几个亿，能够一口气拿出这么多资金的人，很难找到第二个人。”
虽然没有明说，但张铭的意思却很简单。
那就是如果王凯不答应这个条件，那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身陷囹圄，不答应，难道真的去蹲大牢？
这么做虽然能保住股权，可在医院里的母亲怎么办？
王凯呼出一口浊气，如今的他，已没有退路。
“我肯出让股权，不过股权转让协议，必须等我出去才能签。”王凯沉声回道。
“好，等我的好消息吧。”张铭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钱寿平拿起手机离开，屋子里又剩下了王凯一人。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监禁室的门再次被敲响。
王凯一下站起来，来人是一个女人。
她大约二十三四岁，穿着一身女士西装，脚下踩着高跟鞋，精致的脸上画着淡妆，整个人英姿勃发，一颦一笑英姿飒爽，气度非凡。
在她身后，还跟着几个身着黑西装的保镖，他们动作整齐划一，身材高大魁梧，动作干净利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一座座冰山。
保镖们率先走了进来，在屋内观察一番，确定没有任何危险后，女人这才缓缓走进，双手插兜，看着王凯时，眉宇间有这一丝轻蔑的嘲讽。
“你就是王凯？”
她声音也很好听，但整体给人一种不安的气度，似乎，非敌非友，似乎在她眼里，她就是主宰一切的女皇！
身后有女助理搬了一把椅子，还用湿巾和纸巾分别擦，这才毕恭毕敬的汇报道：“陈总，可以坐了。”
她随意摆了摆手，助理退后，保镖们驻守门口，一丝不苟，严阵以待。
她坐在椅子上，优雅的翘着二郎腿，看了王凯一眼，自我介绍道：“我是天使融资集团股东，也是天使继承人之一，陈亚楠。”
王凯一脸平静的坐在了陈亚楠对面。
“然后呢？”
“你还好意思问然后？”陈亚楠冷笑，“当初天使融资，要进入广陵时，股东们就在思考让谁打头阵，结果翻了旧账才想起来，还有你这个股东，哎呀。”
陈亚楠不屑的摆弄着指甲，“你可好，一接手就惹了高家，现在还需要我给你擦屁股。”
她说完一摊手，助理自然而然的把一摞合同放在她的手里。
“5%的股份，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签了股权转让，你就自由了。”
王凯看了一眼股权转让书，确认无误，深吸气签上了名字。
陈亚楠嘴角上扬，又摆了摆手，助理又拿出一份合同摆在桌上。
陈亚楠双手合十，语气郑重的说道：“除此之外，我买下你手里那最后1%的股权，出价三十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