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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华见月沫想问题想得发愁，出声道：“要不，我也来求个签罢！”
月沫转过身来，对他哭笑不得：“从古自今，只有凡人求签，哪有神仙救签的？”
光华：“为何神仙不能求签？”
月沫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你阿娘难道连这点都没有告诉你么？凡人求签，求的是自己的定数。凡人自己不会算，所以只能求助于神仙或者是得道之人。这些属于小因果，所以能算。神仙的定数属于大因果，牵涉到天地造化，凡人修道能成仙，可是神仙修道，修得再高深也还是神仙，无法让原来的身份更上一层，自然不能算。懂了么？”
光华一脸的失望：“还是当凡人有意思些，至少有方法知道自己这一世的定数。”
月沫很想当一名和蔼可亲的大姐头，但是一听到光华这没出息的话，还是忍不住伸手戳了他一下额头：“就为了想知道自己的一点点定数，就连本末都分不清楚了，你这几千年的道真的是白修了。”
光华捂着额头：“想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这很正常，凡人有这心思，神仙为什么就不能有这心思。”
月沫大大地惊毫诧到了：“呀，居然跟我顶嘴了！”
光华低下头：“不敢。”
月沫不但不生气还喜上眉梢：“我很好奇你有什么事情想问。”
光华把头扭到一边，月沫把他的脸掰正，他又扭到一边。
月沫大乐：“我知道了。凡人有句俗话叫作‘只羡鸳鸯不羡仙’。你听到重华太子有了姻缘，你也想有一个，想问一问自己的姻缘到了没有，对不对？”
光华：“沫沫姐，你想太多了。还有，你跟一个未成年的神仙讨论这种事情，合适么？”
月沫嘻嘻笑：“这还真说不好。神仙的年纪是很难说的，万一他还有个特别久远的前世，这年头算起来，别说是未成年，说不定有许多老神仙都得叫他祖宗。”
光华叹了口气，终于看了比自己矮半头的月沫一眼：“沫沫姐，你真的想太多了。其实我只是想替问一问神君大人，你晚上睡觉打呼噜打得那么大声，他有没有嫌弃过你。”
月沫的笑容立马僵在了脸上，等她回过神来，光华早已一溜烟跑了个无影无踪，月沫顺着他的气息在后面追：“臭小子，你给我站住，我保证不打死你！本姑娘睡觉从不打呼噜，从不！”
神君庙的香火果真少得让人看不下去，月沫和光华在庙里守了整整一天，也不见半个香客。直到日落西山，天色渐晚，灯火一盏一盏地亮起来，如同人间的星光。
月沫关了庙门，决定出去走走，思想斗争了一小会之后，还是把光华带上了，毕竟作为大姐大，要以德服神，再说了，人间好玩好吃的那么多，万一自己不小心买多了，也有个苦力使唤。
月沫嘴馋，从街头吃到街尾。
光华第一次下凡，每见到一样东西，就会自言自语一番。
“原来这就是杂耍，果然有趣，比书上说的还要有意思。”
“原来这就是评书，果然精彩，比书上说的要有声有色得多了。”
“原来这就是手艺人，果然好本事。”
……
十足像极了人间那些念书念傻了的秀才。
月沫听得耳朵起茧，又生怕会因为他的奇异之处而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干脆从路边一个卖烧饼的摊子上抓起一张烧饼直接堵住他的嘴，好落个清静。
月沫吃饱了，玩够了，又打包了两只烧鸡准备拿回去当宵夜，这才心满意足地准备打道回府，然而待她一回头——光华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