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窥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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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又一个残破的尸体相互堆积着，鲜血涓涓汇聚成一片令人闻之作呕的血河，浓重的死亡之气肆意弥漫着。
巨大的骷髅死神半身处在黑暗之中，那若隐若现的样子充满了死亡的恐怖。殷红的鲜血从骨架上低落下来，渗入地下。
眼前早已没有了聚集的人们，经历了两拨潮水一般的冲击，人们已经见识到了这如炼狱中走出的恶魔，接连奔逃而去。人们宁可被凌厉的光束贯穿身体，也不愿意被这恶魔撕成碎片。
人群散去，视野变得清晰了不少。
骷髅死神那黑漆漆的眼眶中散发着无尽的黑暗，突然之中那黑暗中有所波动。只见从不远处缓缓而来一个矮小的身影。
待那身影逐渐走近，骷髅男孩才看清那并非是来人身材矮小，而是那人坐在一副轮椅之上。
原千岁缓缓地摇着轮椅走近巨大的骷髅死神面前，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招了招手道：“hi！我们又见面了。”
骷髅死神张大了骨架巨口，嘶哑的吼声从中渗透出来。
原千岁道：“你说什么？我实在听不懂啊，不如你恢复到本来的身体，我们可以久违地好好谈谈。”
黑色烟气滚滚而起，散去之后，只见骷髅男孩修长的身体出现在其中，目光冷冷地看向原千岁。原千岁拍了拍手道：“这个样子才像话嘛，至少有一股生气儿。”
骷髅男孩上下打量着原千岁道：“你还活着？”
原千岁耸了耸肩道：“托你的福，还没死。”
骷髅男孩道：“如果是托我的福，你的骨灰早就冰凉了。”
原千岁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道：“说起来也差不多，自从那晚一战之后，我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说着拍了拍身下的轮椅道：“还多了一个新伙伴。”
骷髅男孩没有理会原千岁的幽默，随即道：“‘白头翁’曾经找过我，向我询问救你的办法。”
“可是连你自己也没有办法，否则的话你也不会死。”原千岁颇为遗憾地说道。
骷髅男孩闻言挑了挑眉毛。原千岁笑道：“你不用感到惊讶，我之前并不知道你所背负的能力。不过随着身体上的伤创越来越重，我逐渐开始体会到这种能力的可怕，想来既然这世间存在着如此阴毒的渎者能力，即使是施术者也好不到哪里去。”
骷髅男孩并没有否定什么，只是默然无语。
原千岁道：“先前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强大的异类渎者，现在看来你们并没有经历过死亡，你们的能力有着另外的来源，准确地说属于窃取者。嘿嘿，这一点你们倒是和猎人有所相似呢。”
骷髅男孩轻抬眼皮道：“我们并非没有经历过死亡，相反，我们经历过的死亡要比任何渎者经历的都要多。”
原千岁点了点头道：“我能理解，在此之前漫研社曾经对‘白头翁’做过不少的调查，不过那一切看上去都太过完美，作为对一切都抱有怀疑主义的我来说实在是难以接受。于是乎我们只能根据一些蛛丝马迹做出一些大胆的猜测，好在漫研社中有一个很聪明的人，他给出了一个很是大胆的猜测，‘白头翁’也许是来自第1区。”
骷髅男孩默然，原千岁看着他道：“从你和‘白头翁’的关系来看断然算不上是朋友，而从他找到你的方面来看，也许你们都是出自同一地方。”
骷髅男孩冷笑一声道：“这家伙还真是交友不慎啊。”
原千岁摇了摇头道：“这并非是我对他有所心怀不轨，而是我需要知道是否有人在暗算着我们，毕竟不不的反叛实在是让我们太过受伤，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无。”
骷髅男孩道：“嘴上倒是蛮多的大道理，即使你分析的全对，那么又有什么用处呢？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威胁不到我。”
原千岁道：“我从来没有想威胁过谁，如果非要对我的兴趣找一个理由的话，那么我想知道我究竟是死在什么样的人或者组织手中，仅此而已。”顿了一下，原千岁道：“不过，在这其中我又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你想不想听？”
骷髅男孩向着混乱的体育场中望去淡然道：“我们还有一些时间的。”
原千岁搓了搓手笑道：“那就好。”
“tARot的目的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过作为他们的帮手之一，你所在的组织的目的就十分耐人寻味了。首先是在对于蜘蛛的救援上，蜘蛛这个人能力是有的，只是信仰出现了些问题，身为渎者却一直期盼着渎者的毁灭，也许是一种伟大的理念，不过恕我实在理解不了。”
“蜘蛛的反叛确实对当时的马戏团造成了一定的打击，不过对于蜘蛛这样的异类存在，想来即使是tARot在背后所指使，在其之后也只会被当做弃子一枚丢然不顾。从结果上来看，那晚出手相助蜘蛛的只有你们而没有tARot成员，想来这其中的微妙还是可以感受得到的。”
“那么一个有趣的猜想就诞生出来，蜘蛛的反叛在最一开始并非是tARot所策反，而是你所在的那个组织，而你们那一致目的最终打动了蜘蛛。反叛马戏团，只是对tARot有利而已，却并未他们所策划。你们所算计出了一切，而却潜藏于黑暗之中，将这份黑锅默默地甩给了tARot。”
骷髅男孩冷声道：“这只是你的猜想而已，没有任何的证据。”
原千岁摇了摇头道：“放心，这附近没有tARot的人，你不用担心消息会被泄露出去，我说过这些只是我的猜想，猜想并不需要证据。”骷髅男孩默然无语。
原千岁道：“如此说来，你们的目的也隐隐可见，你们所想要的是一个机会，准确的来说是一个消灭世界所有渎者的机会，那么想来还有什么要比那个‘新维多利亚时代’来的还要方便呢？”
骷髅男孩松了松筋骨道：“知道这些，对你并没有任何的好处。”
原千岁笑着将手伸入怀中，取出了一粒药丸放进嘴里吞了下去笑道：“谁说不是呢，不过好在我也没有再活下去的打算。”说罢，原千岁从轮椅之上缓缓地站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