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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司令。
河南省第六战区国民抗敌自卫团司令别廷芳，南阳地区最大的长官。
这位土匪出身的少将，此刻正认真地打量着眼前这名瘦小黑瘦的士兵。
从十九岁成立狩猎队，拉杆子当土匪开始算起，也几十年了，除了自己，这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小的一个新兵蛋子有这么好的枪法。
想当年，自己的那帮子弟兄，枪法也是十分了得。
同是民国时期的土匪，别廷芳显的与众不同。历来以“亲民、爱民”，“亲兵、爱兵”自居，以“自卫、自治、自养”为内容的乡村自治措施，在当时也创造了一片青天白日。
今天他是刚从唐河县源潭镇赶回来，在此孙连仲、汤恩伯召开了战前军事会议。在内乡做简单的军事部署和动员后，直奔西峡口。
正好赶上加强连实弹射击，便来到靶场巡视，向带队的连长问了问情况。连长报告说，这些个新兵射击大多数不太行，但有个年轻人的枪法相当棒。于是，别廷芳的注意力落到了这个不起眼的士兵身上。
他发现这家伙随便的往那一趴，据枪的动作也不太规范，瞄准的时候更是显得随便，但击发却又快又稳。别人刚只打了二发，他五发就都已经放出去了。再看看报靶员的旗语：“5个10环！”
连长一看司令有了兴趣，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表现机会，便一溜烟的跑了过去，让李顶硬又打了两次。
轻快、自如、一气呵成，顺理成章，显得那么的流畅。再看报靶员的旗语：“全是十环。”
“这么吊势（厉害、显摆），我倒要看看这是何许人也？”想着别廷芳就走到了张顶硬的身边。
上下大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位新兵，大约十八、九岁的年纪，中等稍微偏下个头，身板瘦小但不单薄。面庞黑瘦，皮肤粗糙、干燥，腮帮泛红，气色一看就是山林里那种久经风雪的沉淀。一双不大的眼睛，给人的感觉总是睁不开一样，但从眼中放出两道目光，却透着霸道杀气，沉稳干练、灵性机敏。
“娃子，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报告司令，十八！张顶硬！”
“名字霸道呀，顶硬梆梆！以前整过枪？”
“报告司令，整过，小时候在伏牛山老界岭打过猎。”
“枪法不错，敢和我比吗？”
“敢！”
“输了，我可毙了你！还要比嘛？”
“敢！”
“你不怕死。”
“不怕，因为我不会输！”
“好，拿家伙！”
在一旁的连长，赶紧给递来一把中正步枪，别廷芳熟练的拿起枪，左手拖着枪管和枪身结合处，在右手娴熟的把子弹推上枪膛的一霎那，手指滑向扳机，枪响。报靶员：“十环！”
跟随的人，迅速响起热烈的掌声。
“不仅要打的准，还要打的快，一秒之差，便是生命之差。”
“是！是！”
周围的人也跟着喊是。好像这话是跟他们说的。
一声枪响之后，张顶硬也不知好歹的打了个十环。打完之后，军姿往旁边一战。
“小伙子，这算是谁赢了？”
“报告司令，平手。”
“好，来人，取一把驳壳枪来，我要奖赏给眼前的这个娃子。以后就做我的贴身警卫吧。”
“报告司令，枪我可以收下，但我不愿意做你的警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