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天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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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一切让凯撒和绯鞠皱起了眉头，猫女脸上未散的红晕已经彻底消退——就在刚才的刚才，也不知应该说成趁火打劫还是心细热情，凯撒大兄一把将自己的未婚妻抱住，似乎要让自己温暖的身体来安慰猫女失意的灵魂，不过大家穿的衣服都不怎么薄，热量连身体都没法温暖，更不要说什么灵魂了……貌似吧，不过绯鞠倒是一副看起来不情愿实际上很享受的模样——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傲娇吧。
等到两人赶到了事发地点——似乎是发现之前浪费了不少的时间，两人很默契地使用了技能来加速，大家都知道，刺客和圣斗士全力赶路都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前者速度爆发，步法左右变幻飘忽不定，后者直接化身猩猩，上蹿下跳，一个跳跃就能飞出百米。
然后，就看到了战争之后的营寨。
百头双足飞龙冲击……看到的只有冲天的烈焰，大声指挥扑救灭火的老人和女人，还有哇哇哭叫的孩子，平坦的大地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具具黑色的尸体，他们的身上插着明晃晃的铁枪，有些已经被冲击力强大的投枪炸得尸体不全，凯撒只看了一眼，就觉得火焰涌到了心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作为一个王，不应该让愤怒控制自己。
他来到了一位指挥灭火的老妇人身边，拍拍她的肩膀：“老人家……”
牛族的老太太回过头，她的眼神依旧清明，看到了凯撒的容貌和身上的狐衣鹰羽：“您……您是凯撒大兄？”
“部落的男人们呢？”旁边救火的只有老人、女人和半大不小的孩子，凯撒眼神一变，虽然想到了原因，但他还要亲自听到这个事实。
“……男人们啊，我为他们感到骄傲。”
“全部都受到了祖先之灵的召唤了？”
“是啊，谁都没有后退一步……”
“……老人家，很抱歉，我们没有……”凯撒艰难地开口，但却被老人打断：“大兄，我知道您的意思，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那种双足飞龙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吧……我们的部落的牺牲能够换来其他部族的警醒，这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了……”
“你们会得到很妥善的安置的，请不要拒绝，虽然你们也有自己的骄傲，但这是我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了。”凯撒转身，准备离去，战斗过的人都死光了，作为战场的地方已经被焚烧，也没有什么敌人的尸体，已经得不到更详细的情报了。
“您还能做很多事情呢。”背后突然传来牛族老人的低语。
凯撒回头。
“您即将加冕天王，您的力量无人能敌，你的威望，您的名字，更重要的是，战神殿的储君，未来的战神汗王是在狐族长大的，北地的每个兽人都坚信着，您会为了兽人的利益考量，您会好好地守护我们，正如我们尊崇您为王一样——事实上您也是这么做的，您一视同仁，处事公正，无论是狐人还是野蛮人，都从没有一点的偏袒，绝佳的声望来自于平时的传诵，您有一颗能够包容一切的强者之心，而这，已经足够了……”
这位头发花白的牛族老妇人的身体依旧健壮，在北地的风中挺直了身子：“所以，去吧，天王，所有的兽人都会追随于你，无论发生什么，他们会将为您战死为看做最大的荣耀，因为您终究在守护我们，兽族虽然粗鄙，但也知道谁对我们好，伟大的……天可汗。”
凯撒转过身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并没有叫错……即将加冕天王的您，应该有作为北地之王的气度了，这个称号没有一丝一毫的夸大，相信别的兽人都会这么想的，您终究会站在充满荣耀的圣山之巅，一如万年前的那位伟大存在，您会与他比肩的，一切的一切。”
“突然觉得身上重了很多，这就是名为责任的东西吗？好像时光越走越长，我背负的也越来越多了呢……”凯撒摇摇头，只是微微一笑，招呼了一声正在使用刺客聚气技能“寒冰爪”帮牛族人灭火的绯鞠，离开了这个充斥着哀伤和坚强的营寨。
“那位老人是部落祭司的妻子呢，她的丈夫是一位五阶萨满祭司，也死在了飞龙骑士的投枪之下，职业者若是不到七阶，在军队的面前也只能含恨消逝呢。”绯鞠轻声道。
“哼……那可未必！”六阶圣斗士凯撒突然冷哼了一声。
“……你不会想去找飞龙们的晦气吧，虽然感觉你多半会没有事情，但是还是要劝你谨慎一些，在这种敏感的时刻，你还是不要亲临战阵。”感到气氛有些凝重，绯鞠试图转移话题，“刚刚……那个老人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她叫我天可汗。”凯撒闷声道。
“什么？”野井原绯鞠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她不是在开玩笑？”
“这种事情能开玩笑吗……”
“呃……说的也是……”绯鞠摇摇头，猛盯着凯撒看，面容古怪，“天可汗呢……你这种人……真看不出来有什么好……”
“什么叫我这种人！”
“……行了行了，不要打断我的话，据我所知，万年以降，数代战神，被兽族奉上天可汗之号的只有不朽之王一人哦，凯撒，我问你，你已经有觉悟了吗？布尔凯索的成就和伟业，不朽之王的无敌威名……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吗……”凯撒皱起了眉头，他下意识地握了握手掌，身体中流动着足以扫平一切的力量，随时都可以从手中宣泄，但这一切与力量有关，更关乎于决心和勇气，意志和信念，真的可以吗？
“不……似乎不是这样，为什么要与不朽之王比肩呢？世界上并没有两颗一模一样的砂石，凯撒只是凯撒，他不是不朽之王，也绝对不会成为他，但如果是守护北地的决心的话，我想，我会跟他不相上下的。”凯撒一直坚信的事情，就是自己是独一无二的，事实上，这个信念无比的坚定和显而易见，无论是对于野蛮人还是兽人，他总是独一无二的。
“那么绯鞠你呢？”
“我怎么了？”
“我被人称为天可汗了……你准备好了吗？”
“你指的是成为天可汗配偶的觉悟，还是为北地之王摇旗呐喊的决心？”
“咳咳……”
“哈哈，开玩笑的……”绯鞠突然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看到你严肃的样子，还真是感到不舒服……不过，早就准备好了呢……既然要成为你的妻子，整个猫族都会追随你的脚步，无论你是天可汗，还是仅仅是我的丈夫……这就是我的觉悟呢……怎么了，被我的话感动了？”
“不，只是稍微地想亲一下你而已……”
“喂……你可不要乱来啊……”
“如果非要乱来呢？”
“那……那也是没有办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