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震怒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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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柳旭已经旁若无人地坐到了杨珞身旁,只见她神色镇定,举止洒脱,气派十足,活脱脱一位大家公子的形象,若不是刚才那句‘苦主’,大家还真猜不出她本来的身份。
几位老太爷交换了个眼神,还是赵老太爷开了口:“这位王家的二姑娘,我们知道你现在肯定是伤心难过又心焦激动,女子名节是大事,我们定然会给你主持公道,只是现在这事还没商量出结果,你不如先到隔壁厢房去歇一歇,等有了结果再……”
“不必了。”不等他说完,柳旭就将他的话打断:“既然是我的事,我还是想了解清楚整个经过,结果很重要,但是过程我也不想错过。”
赵老太爷同其他几人又交换了一番眼神,见大家也没什么异议,便不再理会柳旭,在他们心中谁也没把她当回事,杨珞才是关心的重点。
赵老太爷继续苦口婆心地劝着杨珞:“按律例,凡强奸者,绞;未成者,杖一百,流三千里。老七,你是不是当真要让知府大人秉公审理这对你、对王姑娘可都没有好处”
“我没做过,不是我干的事为什么我要认你们从头到尾都逼着我承认,却不去找线索查真凶,心里有鬼也不至于表现的这么明显吧”
“你怎么不知好歹呢叔叔伯伯们还不是为了你的名声前途考虑”
“所以就把黑的说成白的”
“你这孩子真是……真是……真是不可理喻……”赵老太爷说不下去了,做回自己的位置情绪很是激动。
“现在距案发只有一个多时辰,派了衙门的人仔细搜不怕找不到线索,你们一直拖沓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动手的人是许府的”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话大家不是一直在给你出主意想办法吗”坐在赵老太爷身边的周老太爷接过了接力棒,“我们这么做是为了谁啊一旦被扣上个强奸未遂的帽子,你这辈子就完了。你不想想你自己,你也要为你大哥想想吧他现在贵为阁老,这事要是传出去,御史是要弹劾他治家不严的,到时候你让他有何面目面对圣上,面对百官杨家百年声誉也就毁在你手里了。”
杨珞冷笑出声:“我在许家被人陷害,毁的是我杨家声誉”
“事情是你做出来的,你能怪得了别人吗”周老太爷气急败坏地叫道。
柳旭听到这忍不住插话:“你们到现在都没审问过下人吗”
周老太爷只看了柳旭一眼,继续劝着杨珞:“老七,忍一时风平浪静,能忍者方能成大事,你不能只顾着自己任性,顾全大局才是上策。”
“你们到现在都没问过下人吗”柳旭再次问道。
周老太爷连看都没看她,说道:“我知道你心高气傲,让你承认这事,肯定说不出口,你只要点点头,剩下的事就不用管了,交给我们几个老兄弟来办,保准让你不受一点委屈……”
柳旭听到这,再也按捺不住了,气沉丹田,运足内力,一掌击在了身旁的茶几上,顷刻间变成了一地碎屑。
巨大的声响让厅堂内的众人目瞪口呆,还没回过神来,门外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个管事,对着许老太爷禀道:“不好了,老太爷,外面来了一队官兵,也不说是干什么,堵在大门口,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话刚说完,一个一身戎装的武将走进来,孙大人一看清那人的面庞立刻大声斥道:“李树清你怎么在这外面的人是你带来的无令擅自调兵,你是要造反吗”
李树清躬身一礼,不急不缓地说道:“孙大人,下官并非私自调兵,而是奉了谕旨。”说完从胸口掏出一面白玉龙纹牌递给他。
孙大人接过去查看一番很是不解,问道:“这是何物从何而来”
“这是当年太祖征战时的传令牌,所到之处如御驾亲临,可随意调动各卫所兵勇。军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柳旭缓缓说着,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可透出来的意思却是冰冷十足。
几位老太爷很是诧异,聚在孙大人身边仔细打量那块玉牌,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复杂。
柳旭缓缓走到他们身前,说道:“想必我应该重新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清平山庄武安侯南宫靖宇是我师父,我是他的关门弟子,排行十三。这块玉牌是皇上感念我清平山庄上下几代人忠君爱国,保境安民,亲手御赐的。”
柳旭说完将那玉牌抽了回来,转身对李树清命令道:“即刻起,将许府给我围起来,只准进不准出,如有违抗就地格杀,把人头给我割下来挂在许府大门口,就当是我给太夫人的寿礼了!”
几位老太爷一听顿时叫骂起来,许家老太爷更是情绪激动,大骂道:“竖子尔敢”
一边骂着,一边挥拳打向柳旭,未等近身,柳旭抬腿一脚,直接踢到了许老太爷的心窝处,老爷子受不住力,后退几步跌坐在了地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其他几位老太爷大惊失色,疾奔过去将许老太爷扶起,眼中虽然满是怒意,却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柳旭脸上半分歉意都无,靠近许老太爷,冷声说道:“老家伙你给我听清楚,我清平山庄有太宗亲赐丹书铁券,上面有三句话:肆意侮辱清平山庄门人者,视同谋逆;无故攻击清平山庄门人者,视同叛国;蓄意散播谣言,诋毁清平山庄声誉者,视同欺君;如遇此三者,清平山庄门人皆可先斩后奏,官府不得擅自过问。”
许老太爷惊得呆若木鸡,其他几位老爷子也没了动静,看着柳旭出不得声,听她又接着说道:“老家伙我限你一个时辰之内把陷害我的那个丫鬟给我交出来,如若不然,别怪我血洗你许府上下。”
许老太爷喘着粗气,缓缓说道:“今日是我老妻大寿之日,府中宾客众多,谁知道是不是来贺寿的人带了歹人进来,你这样不管不顾只冲着我许府要人,我如何交的出来你这样血口喷人,指鹿为马,我许氏一族不服,老夫便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到御前告你一状。”
柳旭嘴角微翘,缓缓说道:“既然老太爷不肯合作就不劳烦你了,我自己也能查得出来,只是有件事好叫老太爷知晓,我师尊在世时,在驿站投宿,恰巧遇到平阳县主阖府出游,无故打了我师尊身旁婢女一掌,我师尊当即便灭了她全家百口,事后平阳县主家人一纸诉状告到御前,反被皇上斥责目无尊卑,骄奢跋扈,从此再没人敢议论此事。老家伙,你想告御状只怕还没这个资格,既然想死,一会儿我亲自送你上路。”
柳旭说完转身对跟着李树清进来的彩菊吩咐道:“你见过那丫鬟,叫人绘了画像仔细查找,将许府上下全部拘起来,每人先打三十大板,死伤不计,直到找出那丫鬟为止。”
彩菊领命而去,不一会儿院子里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哭闹声。柳旭斜倚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杨珞低头坐在一旁不敢看她,心中滋味复杂,惭愧、羞耻混杂其中,他也曾自诩心狠手辣叱咤江湖,现在却没办法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这些豪门显贵眼中,自己只不过是个没有功名、可以任意欺凌的怂包,她的公道还要靠她自己去讨回来,杨珞一想到这些直想抽自己两个耳光。
瘫坐在地上的许老太爷此刻面如死灰,心焦如炭,那人只说看不惯杨家老七目中无人的做派,想给他个教训,谁成想竟然给自家引来一场滔天大祸,早知如此,就不该答应让他们在自己家胡来,现在可如何是好
大概一炷香后,李树清押着一个丫鬟进来,低头跪在地上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
柳旭面无表情地问道:“是她吗”
李树清回道:“是彩菊姑娘亲自指认的。这丫头叫春杏,我们把阖府的下人集中在一处,按名册点名,就少了她一个,后来是在厨房的地窖里把她给拖出来的。”
“抬起头来我看。”
那丫鬟身后的看守便揪起她的头发,让她把头扬起来,柳旭看了点点头:“果然是你,说吧,是受了谁的指使”
春杏虽然害怕到了极点,可却一直坚称就是杨珞让她叫来的柳旭。
柳旭见了,微微笑道:“你还当真是有几分胆色,都这个时候了,还是不松口,我最钦佩这种胆大心黑敢拿命去赌的,够胆。”
扭头又看清李树清问道:“她家人何在”
“一个不差,全在外面跪着呢。”
柳旭便吩咐道:“把她们一家全给我捆了,脚底挂上重石,全扔到湖里去,一盏茶之后再捞上来,什么时候说了她该说的再把人带回来,若是一直不说就一直给我往湖里扔,我倒要看看你这忠心护主的丫鬟能坚持几个回合。”
春杏听了脸色发白,看守刚一碰到她的身体,她就惊叫不止,连连告罪求饶,可柳旭却再没多看她一眼,继续歪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也就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李树清又回来了,身后两个侍卫拖着浑身湿漉漉只剩下半条命的春杏。
柳旭听到动静睁开眼睛:“招了”
李树清点点头:“刚捞上来就全招了。”
柳旭嗤笑一声:“也不过如此嘛。怎么说的让她自己再讲一遍。”
春杏哆哆嗦嗦地讲道:“是管仓库的范管事找的奴婢,让奴婢谎称是奉了杨七老爷的令,把王家二小姐哄骗出来,奴婢提前在望春堂点了催情香,那香要半个时辰才会见效,奴婢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才让人去外院把杨七老爷叫过来,后来又谎称主子要在望春堂待客品茗,叫来了几个丫鬟过来服侍,然后就撞见……”
“那香是哪里来的可还有剩的”
“是范管事给奴婢的,还剩了些,奴婢藏在自己睡的床下的暗格里。”
柳旭看了李树清一眼,李树清即刻会意,出去叫人去那丫鬟的房间查找。
柳旭又接着问道:“她许了你什么好处”
“没……没有……”
“没有”柳旭阴森森地笑着:“你不要以为只凭你一个人的口供就能把我糊弄过去,没有天大的好处你会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你说的那个范管事我的人已经去审了,若是一会儿你们的口供两相对不上,我劝你想想后果。”
不一会儿,李树清和彩菊一同走进来。李树清递给柳旭一个樟木盒子,里面就是那害人的催情香,而彩菊则向她禀道:“我们对那管事动了刑,他招认是奉了四老爷的令布的局,但他只是个跑腿的,具体怎么做都是春杏的主意,催情香也是四老爷亲手交给春杏的。”
柳旭低头看着春杏,微微笑道:“你瞧,我说什么来着果然是对不上了,你可还有想说的”
春杏立刻哭喊道:“奴婢冤枉,奴婢冤枉,是范管事想推脱罪责,故意陷害奴婢,真的不是奴婢……”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跟我玩心眼既然你不想说就永远都不要说了,把她舌头给我拔下来,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