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这个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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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为什么要伤害朕的公主！”
皇帝气得身子抖了几抖，带着怒火的吼声在空旷阴森的囚室中回荡。
“呵！”
满头白发的犯人忽然发出了一声冷笑，他想说什么，却被沉重的木枷压得直不起腰，皇帝身后的两个侍卫马上很有眼色的上前，一人一边架起犯人，让犯人跪直了。
皇帝打量了几下犯人，伸出食指指着他，冷言喝道：“这里可是死牢，你的手下也全部被抓……今天你必须给朕说清楚！为什么要伤害朕的公主”
被迫跪直的犯人呻吟了几声，他费力地抬起了头，披散着的花白头发往两边垂下，露出一张染着血迹的苍老面容来。犯人费力地咳嗽了几声，用微弱的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着：“你……你杀了我……杀了我好了……”
宿凌璋记起，这苍老的声音正是公主遇刺那晚，被刺客们唤作“老爷”的人的声音。
头一回见到这种场面的宿凌璋有些心惊肉跳，她赶紧把头低了下去，免得犯人身上的血引发自己的心疾。皇帝忽然察觉到了宿凌璋的到来，他转过身，对宿凌璋说道：“那件事情，因为公主替你求情，朕就不再追究了……那晚你和这些刺客交过手，现在你来认一认，这个人，是不是他们的主谋”
宿凌璋打了个激灵，听见皇帝在问自己，宿凌璋忙不迭地跪了下去，她仔细地回忆了一下那天晚上和公主躲在山洞之中的情形，外面那些刺客的确唯此犯人之命是从，宿凌璋便答道：“回皇上，听声音的话……确实是他！”
“免礼吧！”皇帝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后，便叫宿凌璋去一旁候着，宿凌璋趁机悄悄地往角落里又挪了几步，竖起耳朵听着前面的动静，只偶尔用余光瞥一眼。
“果然是你！”皇帝说着，缓缓蹲在了犯人的面前，直视着犯人不甘的眼神，“朕再问你最后一遍！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伤害公主！”
犯人依旧不肯招供，他哆嗦着嘴唇，咬牙说着：“反正……反正已经被你们抓到了，要杀要剐，随你便吧！”
“哼！死到临头了还嘴硬！”皇帝一甩袖子，猛地站起身来，因为动作太猛，皇帝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了两步，好在跟在皇帝身边的总管公公及时扶住了皇帝。
皇帝抬起手，指了指身后几个牢房里的犯人：“你要是还不愿意说，朕就一个一个杀掉你的手下！他们对你忠心不已，你忍心看着他们死在你前面吗”
“哈哈哈哈哈哈……”犯人忽然发出了一阵猖狂的大笑。
“我们……我们要是怕死，那天晚上就不会去温泉行宫绑架公主了！”
绑架公主站在一旁的宿凌璋听了这话，心中一颤，原来这些刺客是为了绑架公主而来，难怪那天晚上他们只是追逐公主，没有什么伤害公主的实质举动，不然凭借他们的身手，公主怕是跑不出温泉房，就要遭刺客们的毒手了。
“你！”
皇帝气得够呛，可犯人却死不开口，皇帝也有些无可奈何，这犯人的年纪有些大了，万一打死了，可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咳咳咳！”皇帝右手握拳，抵在唇边连连咳嗽起来，总管公公赶紧给身后的小太监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给皇帝递上了一杯热茶，皇帝接过冒着热气的茶杯，又瞥见犯人狂妄的眼神，正想将茶水泼在犯人脸上时，一个狱卒忽然小跑着进来了。
狱卒对着总管公公耳语了几句，又呈上了一本卷宗，总管公公听罢后，立刻将这本卷宗呈到了皇帝手中，小声对皇帝说道：“皇上，已经查到了！”
皇帝一听，马上将手中的茶杯递给了身后的小太监，打开总管公公呈上来的卷宗看起来，看着看着，皇帝的面容渐渐舒展开来，一直紧扣的眉头也打开了。
看到皇帝胜券在握的神情，犯人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刚用膝盖往前挪动了两步，就被身侧的两个侍卫牢牢按住了。
“你……你这个昏君！你杀了我好了！你……”
犯人话音未落，两个侍卫便毫不留情地一人给了他一个大巴掌，犯人被打得头晕眼花，血丝不停地从鼻中和口中涌出，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皇帝勃然大怒，他将手中的卷宗用力地掷在了犯人的脸上。
“你们这些武将，果然满脑子都想着谋反！还敢说朕是昏君！”
沾了血的卷宗掉落在了地上，年老的犯人喘了几口粗气，遮在脸上的白发被气息吹得一起一伏，他似乎想开口争辩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朕已经看过了！”皇帝指了指地上的卷宗，“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三十年前，你曾在边关军营中任职，甚至还做过前军校尉，后来你就辞官回了乡，你回乡的时候，公主还没有出生，你怎么可能对公主有什么仇怨！”
“所以，你企图伤害公主，是另有目的吧！”皇帝接着说道，“你是为了救一个人，对不对！”
仇恨与愤怒代替了无奈和冤屈，犯人的眼中忽然迸出了熊熊怒火，他用尽全力挣扎起来，可却被侍卫死死按住，周身的疼痛让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刀割般痛苦，他只能将胸中的愤怒化作一声沉闷的怒吼。
犯人的反应恰在皇帝的预料之中，皇帝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而对身后的狱卒说道：“把那个‘人’带过来！”
犯人渐渐停止了挣扎，他努力偏过头，不可思议地朝着狱卒离开的方向望去。
宿凌璋也下意识地看了看狱卒离开的方向，她发现狱卒走了另一条通道，而那里似乎是关押很久之前就被关进来的死囚的地方。
宿凌璋不禁心中有些纳闷，这老人都一大把年纪了，为什么要铤而走险绑架公主，去换一个死囚呢难道他不知道事情败露，是要连累九族的吗
皇帝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犯人：
“再等一会儿，你就可以见到那个人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