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白若兰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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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爹地，您不想解释一下这几天的行踪吗”
方卓文面对天硕发难的神情只是轻笑出了声，“怎么把我都当你的犯人啊”
“爹地，我是关心你！”
“爹地知道！”
“对了，斯佳去哪儿了还有倘若银龙帮再给不出合理的解释，您可不许护着他们”
“是啊！也许事情很快就会真相大白了！”
“对了，爹地，您不是说找到斯佳了吗怎么没把她带回来”
方卓文强挤出一丝笑容，“斯佳是一个恋家的孩子，等到合适的时机，她也许就会回来了！”他已然从卓轩那里得知，斯佳今天会来玉龙门自首！
“爹地，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都听不大明白呢”
方卓文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什么！回去休息吧！”
第三天
“起床了！”方耀仁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
微微睁开眼睛，外面天还蒙蒙亮，斯佳诧异地望着眼前的方耀仁，她并不奇怪他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因为他经常都会神出鬼没，她不满的是这么一大清早，他就来扰人清梦，“你干嘛”
方耀仁将她拉了起来，“你忘记了吗我答应过今天要陪若兰姨看日出的，你不会忘记了吧”
对于方耀仁昨日所说的陪母亲看日出之类的话，她只是将它当作戏言，没想到他说的竟然都是真的。扶母亲起床之后，白若兰不解地问道，“他是今早才来的还是昨晚压根就没走”
斯佳没有回答母亲这个问题，其实她是应该感谢他的，至少在她准备离开之际，能够有一个人陪在她和母亲身边，静静地感受日出。三人来到了海边，方耀仁喋喋不休地说了很多，斯佳只是望向远处也不答话，白若兰从方耀仁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积极向上的朝气，而这种感觉她在斯佳身上却丝毫体会不到一丁点，她只觉得很心酸，她知道女儿的心比她更酸更苦，是她的坚持与任性造就了女儿悲苦的一生，她忍不住伸出手紧紧握住了斯佳的手，斯佳察觉到了母亲异样的举动，她蹲了下来，将头靠在她的怀抱里，“妈，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白若兰搂住了她，“妈不怕过苦日子，妈只希望天天都能和你在一起！”
斯佳的泪水滑落了下来，她挤出一丝笑容，“妈，我也是！”
当太阳跳出地平线的那一刻，方耀仁异常地激动，“斯佳，若兰姨，你们看！”
斯佳的目光锁定着太阳，很刺眼，却很鲜活，她要永远记得这一刻，记得这样一个清晨，记得在临死之前，她曾经陪母亲在这儿看过最后一次日出。直到眼睛酸胀得流下眼泪，她才微微闭上了眼睛，泪水被海风吹干了，太阳完全升起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也该出发了。
送母亲回到房间，方耀仁陪斯佳走了出来，“你已经下定决心了”
斯佳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话，她只是望向远处，“你能够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方耀仁却打断了她的话，“我不会答应你任何事情，你的母亲得由你自己来照顾！你去玉龙门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你只需要指证你幕后的人就可以了！”
斯佳没有反驳他的话，“无论你答应与否，我都应该感谢你，毕竟在这样一个清晨，你给我母亲留下了最美好的回忆！”
方耀仁笑得洒脱，“我也很开心，能够陪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孩度过这么美好的一刻！”
斯佳笑得淡然，勿庸质疑，方耀仁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男生，如今她对于母亲痴恋卓轩的态度也有些释然了，她只是为母亲不值，为什么偏偏就爱上一个薄幸的人呢
“耀仁啊，斯佳她去了哪儿”
“若兰姨，你找她有事吗”
“是啊，我想问她还喜欢吃什么菜，我好给她做啊！对了，我刚才在餐桌上摸到一张字条，是她留下的吗”
方耀仁好奇地拿过字条，“我念给您听吧！“
“妈，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您了，斯佳一直都希望能够和您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可是我不能！有人说过，一个杀手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要么就是杀人，要么就是被杀。当我杀陈凡的那一刻，我没有觉得很难过，因为我只想早日见到您，可是我的心还是会很痛，因为他是文叔想要守护的人！当我知道自己身世的那一刻，我连心痛的感觉都没有了，我一直以为支持我活下来的理由就是为父亲报仇，可是现在摆在我面前的真相是什么呢既然我的亲生父亲他从来都没有爱过您，您又为什么要和他生下我呢原谅我是如此不孝地说出这番话，只是因为我再也承担不起任何的真相了，我很想忘记从前，可是每当我一闭上眼睛，那些委屈与痛苦就会席卷而来，它们侵蚀着我的脑海，占领着我所有的思绪！身上的每一道鞭痕都在无情地鞭笞着我，它们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我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意义竟然就是被人用来报复，我不想再让这报复继续下去了，所以我只有选择了这条路！文叔说得对，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任，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当初在我出生的时候，我的亲生父亲没有勇敢地承担下这个责任，我恨他已经超过了憎恨那个操纵我命运的人，因为那个背叛我们母女的人才是罪魁祸首！我恨他，我真的好恨他！妈，对不起，原谅我选择了这样一条不归路，我只希望一切痛苦和憎恨都随着我生命的消失而结束，一切都再归于平静和祥和！斯佳绝笔！”
白若兰跌坐在椅子上，“耀仁，你告诉我，斯佳她究竟在哪儿你告诉我啊！”
方耀仁连忙扶她下了楼，“她去了玉龙门！我现在就陪您去！对了，若兰姨，我一直都忘记问您了，斯佳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他和这件事情又有什么关系呢”白若兰无力地靠在靠背上，她能告诉他什么呢
“文叔，天哥，银龙帮的人已经到了！”龙啸情，卓轩，林枫，蓝星，宗原和阿华走了进来，对着陈凡的遗像，众人鞠了几个躬。
天硕直逼卓轩，“今天你总该可以给玉龙门一个交代了吧”
卓轩笑着点点头，“当然！”
玉龙门的人逼视着龙啸情，“今天就要你血债血偿！”
卓轩却伸出手拦住了他们，“凶手不是龙啸情！”
天硕微皱起了眉头，“到现在你还要维护他”
就在这时，只听见外面纷纷攘攘，“斯佳回来了，天哥，文叔，斯佳回来了！”
天硕激动地冲到了门外，“斯佳，你终于肯回来了！”他的脸上洋溢着的是久别重逢的惊喜，斯佳的嘴唇动了动，众人顿时都望向了门口的斯佳，天硕也顾不得众人在场，只是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斯佳，我太开心了，原来月亮真的听得见我的祈祷的，它真的把你带回来了！”
斯佳忍不住伸出手抚摩着他的脸庞，“天硕……”
天硕有几分惊喜地望着她，这是她第一次触碰他，也是她第一次这样呼唤他的名字，她的眼睛里不再只有冷漠，“什么”
斯佳很努力地挤出最完整的笑容，“天硕，我以后都不走了！再也不会走了！我会留在玉龙门！就算我死，我也不会离开玉龙门了！”
天硕用手捂住她的嘴，“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你回来就好！”
斯佳抬眼望着他，“你可以再抱我一次吗”
天硕紧紧将她搂在怀里，“天知道我是多么渴求这一刻！”
方卓文走了过去，“斯佳，欢迎你回来！”
天硕松开了手，斯佳抬眼望向方卓文，她很努力地想要笑，却觉得所有的表情都是那样地僵硬，天硕转身望向龙啸情，“我在这儿发过誓，我在玉龙门的大堂发过誓，我天硕定然要为外公讨回公道，要银龙帮的人血债血偿，今天我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了！”
卓轩伸手护住龙啸情，“我再重申一遍，凶手绝对不是龙啸情！”
“对，凶手不是龙啸情！”斯佳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厅，众人都望向了她，方卓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斯佳只是望向陈凡的遗像，“凶手就在这大堂上，”忽然之间她跪了下来，面无表情，“凶手就是我，是我杀了凡老爷子！”
玉龙门的兄弟议论纷纷，“这是怎么回事斯佳小姐是不是发烧了，说什么胡话呢”
天硕一把按住她的肩头微皱起眉头，“斯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斯佳轻轻推开他的手，“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天硕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斯佳，怎么可能呢”
斯佳只是微微抬眼望向方卓文，“文叔，你还记得我问过你一句话吗我说如果有一天，我做错了事，你会原谅我吗你说你会，我今天来，不是乞求你们的原谅的，我是来抵命的！”
方卓文望着她，眼圈突地就红了，“斯佳，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说出实情呢”
斯佳的泪水滑落了下来，却笑得坦然“文叔，你错了，二十多年前你就错了，你不该带我进玉龙门，你不该对我这么好，你更不该的是把我当成女儿疼了这么多年！”
几个玉龙门的手下忿忿不平，“斯佳，你的心让狗吃了吗”
天硕也无法接受眼前的变故，他扳正了斯佳的肩膀，“凶手怎么可能是你呢”
斯佳只是淡然地说道“大错已经铸成，斯佳只是一心想领死而已！”
卓轩望着执着的斯佳劝道“斯佳，为什么不告诉这些关心你的人，你是有苦衷的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其实是有人强迫你这么做的这件事并非你一个人揽在肩膀上，就可以解决了的”
斯佳只是冷漠地望着他，“我没有维护任何人，一切事情都是我做的！”
卓轩诧异地望着她，“斯佳，说这句话的时候，你想过后果没有你想过你的母亲没有她有多担心你！”
斯佳忽然冷笑起来，笑得很大声“卓轩，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有资格来指责我，唯独你没有，你没有！”她突然回过了头，声音近乎歇斯底里，“你怎么配谈我的母亲，你不配！如果不是你，我们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是你，你才是害得我家破人亡的凶手！”
林枫眼见斯佳将矛头直指卓轩，只觉得一头雾水，“斯佳！”
蓝星和宗原也诧异地望着斯佳激动的神情，卓轩不解地望着她，“你说什么”
阿华跪在了斯佳面前，“斯佳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jesson哥说话你怎么可以”
斯佳笑得凄绝，“呵呵呵呵，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对他说话，反正我今天也没有准备活着走出玉龙门了，我做错了事，我会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任，可是你呢你有没有为你所做的事情承担起责任呢”
卓轩锁紧了眉头，“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天硕拉过斯佳，“斯佳，你把话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斯佳冷笑着望向卓轩，“好一个顶天立地的jesson哥，好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哈哈，好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啊！哈哈哈哈哈！”
“够了，斯佳！”方耀仁扶着白若兰走了进来，白若兰压抑住心底的悲伤淡然地说道。
斯佳站在了原地，她望向方耀仁责问道，“你把我母亲带来干什么”
白若兰摸索着走到了斯佳面前，“斯佳，妈知道你心里很苦，其实一切都是妈的错，是妈造就了今天的局面，你不要埋怨任何人……”
卓轩打量着她喃喃说道，“你，你是白若兰”
白若兰的嘴角动了动，蓝星也认出了眼前人就是当年曾经跟过卓轩的白小姐，斯佳的情绪如此激动，难道说……阿华激动地冲到了她的面前，“白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你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