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杀陈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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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走了出去，脸上的神情不再僵硬，一旁的阿南反问道“老大，除了陈凡和龙啸情，还有谁方卓文吗”
那人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呵呵，方卓文算得了什么他压根就不是我的对手！”
“那是……”
那人锁紧着眉头，“这个人我等了二十多年了，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爸爸，你醒了”方卓文在床前守了一夜，眼见着方言苏醒过来不由得轻声唤道。
“卓文，我没事的！”方言的声音非常低沉。
方卓文跪在他床前“爸爸，对不起！”
“傻孩子，爸爸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啊！”方言一把将方卓文从地上拉了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可以动不动就下跪呢”
林枫听见了病房内的动静走了进来，握住了方言的手，“爸爸，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方言望向她“卓轩呢”
林枫嘴唇动了动“他去买早点了！等一会就过来！”她又望了方卓文一眼，“爸爸，你不要怪卓文！”
方言不禁老泪纵横，他只是紧紧握住了方卓文的手，“其实我没有怪你，你是我的儿子，我却没有照顾好你，从小到大，你都是一个人，每次都是你安慰我，我怎么都不知道好好照顾你呢”
还不等听完，方卓文不由得咬紧了下唇说道，“爸，您不要这么说，从小到大，我最敬仰的人就是您了，虽然我妈妈逝世得很早，可是我知道您是爱我的，一直都是！”听见父亲对林枫说的那些话，他才知道，其实父亲也是一直心疼他的，这样就够了！
方园里，宗乐珊和成小贝正帮着商为整理方言的衣物，方耀仁径直走到了商为面前，“您可以告诉我关于大伯的一切吗”
商为诧异地望着他，宗乐怡不禁微皱起了眉头，“耀仁哥，你还嫌闹得不够大吗”
方耀仁只是望着商为，“我只想知道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不是也是方家的人吗我有权知道的不是吗”
商为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耀仁小少爷啊，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卓文少爷是方家最大的悲剧，所以我们从来都没有在你们小辈面前提起过他，不是因为我们已经忘记他了，而是因为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明白那是一段无法挽回的过往了，”他静静走到窗前，“提起卓文少爷，一切就好象发生在昨天一般……”
听完整段回忆，四人都沉默了，商为望向方耀仁，“耀仁小少爷，你现在明白了吧不是我们不愿意提，而是因为这个伤疤一旦揭开，每个人的心都会滴血！”
宗乐怡扶住了耀仁，“我们都太年轻了，还是轩叔说得对，我们总是那么冲动，是因为我们经历得太少了！”
“外公！身体好一些了吗”天硕给陈凡削了一个苹果。
陈凡笑得淡然，“天硕啊，过来陪我坐一会！”望着已经成人的天硕，不知为什么陈凡脑海中浮现出的是当年玉树那张面目狰狞的脸。
望着眉头逐渐微微皱起的陈凡，天硕不解地问道，“外公，你在担心爹地吗你放心吧，他只是回去探望爷爷而已，过几天就会回来的！”
陈凡摇摇头，喃喃说道，“不，我是担心你！”
天硕益发不解，“担心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陈凡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天硕，我要你答应我！”
“答应你什么”
陈凡很坚持，“我要你答应我，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会保护好方卓文，如果有人想要颠覆玉龙门，你一定要维护玉龙门！”
天硕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外公，这些本来就是我分内的事情啊，就算你不吩咐，我也会做到的啊！”
陈凡也没有多做解释，他只是低下了头，“天硕，你是一个男子汉，你一定要记住今天所说的话！”
天硕收起了平日里那副玩世不恭的笑脸，神情严肃地说道，“那当然！爹地说过，一个好男儿是不能轻易背弃自己所说的话的！”
天硕刚离开，陈凡却打电话把钟名叫到了身边，望着陈凡严肃神情的那一刻，钟名反问道，“凡老爷子，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去做吗”
陈凡叹了一口气，“钟名啊，你坐下！”
钟名不解地坐到了他的身边，“你觉得斯佳这个女孩怎么样”
钟名不由得笑道，“凡老爷子是想帮天硕选媳妇了吧”
陈凡却没有笑，他只是反问道，“凭你敏锐的观察力，就不应该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搪塞我！”
钟名收起了笑容，“凡老爷子，你是说她对文哥……”
陈凡移动着车轮来到了窗前，“可是我始终觉得她不适合留在玉龙门！”
“你是指她有可能挑起他们父子的矛盾”
“不止是这样，难道你没有感觉到，她和普通的女孩不一样吗她身上的鞭痕，她冷漠的眼神，还有她时常缄默不语，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你是怕她有可能对玉龙门不利”
“你还记得上次卓文遇刺的事情吗其实当你向我详细叙述的时候，我发现了疑点！”
“什么”
“你说是斯佳首先发出警讯的，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她会有那么敏锐的观察力吗而且我还怀疑……”
“怀疑什么”
“算了，不说这些了，只要她不伤及卓文和天硕就好！”
钟名有些不解，“凡老爷子，你是想让我替他们提防着这个女孩”
陈凡忽然抬手制止道，“至于斯佳，不劳你费心，我会找她谈，我今天叫你来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要交代！不过这件事情，你不可以告诉天硕！其实就连卓文他也不知道！”
“连天硕都不告诉那文哥呢”
“我知道你对方卓文一向是忠心耿耿，所以这件事情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我也相信你绝对不会泄露出去！”
钟名不由得笑着摸了摸鼻梁，“凡老爷子就这么信赖我”
陈凡转过身，神情严肃万分，“对，因为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可能会断送掉方卓文的性命！”
“这么严重”钟名不由得收起了笑脸。
“我一直都在观察，现在我觉得你是除了卓文以外我最信赖的人……”
“凡老爷子，你究竟想说什么”
陈凡忽然来到保险柜前，拿出了一张u盘，钟名诧异地望着他“这是……”
“这是玉龙门曾经走私贩毒的证据！”
钟名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可是我听说当年这张u盘早就随着英琪姐的英魂一起摧毁了啊”
“对，其实不止是玉龙门的人这样认为，就算是卓文和天硕，他们也都不知道！”
“那您现在为什么要拿出来交给我”
“我有一种直觉，那次狙击不简单！”
“怎么说”
“我也说不出来，只是隐约有这么一种感觉罢了，防患于未然，这个u盘也许日后能派上用场！是不是钟sir?”
听着他最后一句称呼，钟名不由得惊异地望向了他，“凡老爷子！”
陈凡只是笑得淡然，“别以为我不问世事，只要是跟卓文有关的，我都会查得清清楚楚！其实从你跟了卓文起，我就知道你的目标其实是玉龙门，只要玉龙门稍有违法乱纪的行为，你一定会动手抓人，我说得对吗不过这样也好，也许这也是保护他的最好方法！”说完这句话，他不再多言，钟名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仍旧照做藏好了那个u盘。
“天硕，你喝醉了！”刚准备回房间的斯佳看见了从门口跌跌撞撞进来的天硕，顺势抬手挡住了想要进门的天硕。
“谁说的，我怎么会醉呢”一抬手，浑身都是酒气的天硕拉住了斯佳，“斯佳，我正好要找你呢！”
斯佳避开他，“天硕，你醉了！”
天硕眼睛红红的，他一把扶住了斯佳的肩膀，“我真的有话想要对你说！”
斯佳一转身，他一个趔趄差一点撞到桌子角，斯佳连忙转身扶稳了他，“我先送你回房间！”
斯佳搀扶着天硕回了房，她将他扶到了床上，为他脱下了鞋子，天硕却伸手拉她坐下，“斯佳，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对我，我很害怕你的冷漠，我真的好害怕！”
斯佳只觉得心里暖暖的，清醒时的天硕是断然不会对她表露真心的，可是她本就是一个无心的人，他又能改变什么呢她努力想要抽回手，天硕只是平躺了下来，缓缓闭上了眼睛，“斯佳，你好傻，你真的好傻！你把什么都藏在心里……”
斯佳一惊，以为自己暴露了行踪，天硕只是念叨着，“我知道你喜欢谁，可是他怎么可能把你当一个女人来爱呢你自己不是也知道根本就不可能的吗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傻呢我多想你只对着我一个人笑，即使笑容再浅显，我都会很满足；我多想你能像关心他一样地对我说话，哪怕只有只言片语，我都会很开心；我多想你只对我一个人说着心里话，哪怕只有简短的几个字，我都会认真听！”
天硕只是迷迷糊糊地握着斯佳的手，“我妈去世得早，这么多年，他一直做着守墓人，可是我就是知道，他心里藏了一个人，藏了很深的一个人！”
斯佳不由得喃喃地反问“你竟也知道”
天硕微闭着眼睛，轻笑出了声，“他藏过吗那么明显，他的手机里没有我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却有我和那一人的合影，浅笑若兮，温婉如玉，他应该很喜欢吧”
斯佳只觉得心里堵得慌，“你看过文叔的手机”
天硕翻了个身，“那次钟名帮他清理内存无意中翻看到的，不小心说漏了嘴，我才知道那一人叫林枫！可是他娶的不是我的母亲吗我从外公那里看见过我母亲的照片，比她美，但是真的很冷，不像她，那天第一次见面就觉得她很温暖！”
天硕又摆了摆手，喃喃自语着，“你也不像她！你也是冷的，美得晶莹剔透却寒凉刺骨，斯佳，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因为你像我妈妈！你的眼神，你的气质，你的心！从外到内都透着冰凉！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还是会忍不住喜欢啊！”
斯佳转身离开了，她没有想到天硕竟然看透了她，那么透彻，那么明晰，可是那又如何呢他能改变她的命运吗他能阻止今晚的行动吗
换上了夜行衣，一块薄薄的黑纱遮去了她的大半张脸，来到陈凡的居所，周围的手下已经倒了一地，陈凡身上已经满是枪痕，血汩汩地流着，斯佳走到陈凡面前，蹲了下来，她缓缓掏出了腰间的匕首，就在她迟疑的一瞬间，陈凡却伸出手摘去了她脸上的面纱，“原来真的是你！”令斯佳不解的是，他脸上居然没有诧异的神情，似乎一切在他的意料之中似的，“当我第一次无意之间看见你肩膀上的的鞭痕时，我就起了疑心，可是在卓文的坚持下，我还是将你留了下来，我只是不知道有一天你的枪口竟然会指向我！”
斯佳冷漠地说道“是啊，你真的太大意了！”
陈凡只是喃喃说道“其实我留下你不是因为你像英琪，我是为卓文留下你的，你们真的很相象，什么，什么都藏在心里！”
突然，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陈凡已经握紧她手里的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要害，他的声音益发微弱“不要伤害卓文和天硕！”
望着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斯佳只觉得这又是另一个梦魇的开始，陈凡明明知道一切，却只在生命弥留之际才说出来，她没有动手，可是他却死了，她最后一次肃穆地望了他一眼，转身消失在夜幕里，陈凡的话一直回响在脑海里，难道他看穿了她的心事吗不，他一定是故意的，他一定是要让她内疚才这样说的，可是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值得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