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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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悠然睡的极沉,若不是李婶儿撞门声音太大把她吵醒,她还在沉睡中。
待她迷迷糊糊开门时,李氏正使出浑身力气,准备撞个天昏地暗,结果没刹住车,将她撞倒,在地上打了个滚儿,这下,彻底清醒了。
“嗷哟!我滴娘勒!”李氏疼的呲牙咧嘴,只觉撞上了石头。
“菊花儿,太阳都多高了,咋还睡!”
李氏转身,去端放在石磨上的葱油饼,进来就批评。
放下葱油饼,继续揉肩膀哈气。啥做的!身子咋那么硬呢
悠然挠头,“不好意思李婶儿,我可能,昨天太累了!”
李氏皱眉,没再继续,俩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
“哦,婶子我呀,烙了几个饼子,给你们送俩尝尝。”李氏将葱油饼推过来,笑盈盈。
悠然这才注意到那两张黄莹莹的点着葱花的油饼,连忙道谢。
李氏见她刚起,有一堆事情要做,俩孩子还在睡觉,本有一腔的话,硬咽了下去,说几句家常话起身就要走。
俗话说,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悠然连忙转身,准备拿几个鸡蛋出来,权作两个葱油饼的回礼。
可她手伸进缸里,左摸右摸,胡拉一圈儿,别说鸡蛋,连毛都没摸着。
缸里,空空如也。
我日!
遭偷儿了!
悠然慌乱的神色落在李氏眼中,成了另一种解释,她忙嗔道:“看你,婶子给你俩饼是让你尝个鲜儿,不是拿来给你换东西的!”说完转身就走。
“不是的,李婶儿,我,遭偷儿了!”
啥李氏唬了一惊,忙走过来看。悠然忽然打了个激灵,去炕头掏洞,连避讳都不顾了……
钱没了。
两吊钱零四百多个铜板,相当于二两四钱银子,没了,全没了。
悠然两眼一花,一阵眩晕袭来,差点儿倒下。
李氏忙来搀扶,在得知失钱数目时,顿时软软瘫倒,二两四钱银子,她们一家三口半年的嚼用……
悠然的小院顿时不平静起来。
被叫醒的稳婆得知消息后一口气没上来,背了过去,李氏忙去掐她人中,稳婆的人中被掐肿了才喘过气。
两个孩子刚睁眼,不知发生何事,但见自家娘亲着急掉泪的,也跟着哭起来。
“老天爷!你不睁眼!你还嫌这娘仨儿不够苦勒……这日子,可咋过呀……”稳婆倒在炕上,泪水涟涟,凄凄惨惨的骂起老天的不公。
李氏安慰了这个,再哄那个,见稳婆哭的凄然,也擦眼抹泪。
半天没动的悠然突然冲稳婆喊道:“我要报官!”
冷静下来,她想的很明白,今天她们一家人睡的死沉,是有缘故的。而且,她几乎就可以确定是谁干的,但她势单力薄,又无证据,眼下只有一条路,交给官府解决。
屋子里的大大小小,听悠然这样说,瞬间没了动静。
“请婶子帮忙照顾一下,我很快就回来……对了,万不可再随意动这些地方,衙门来人了,要勘察的。”悠然指着现场,说完,抬腿就走。
“菊花儿!”稳婆叫住了她,懦弱又在作祟,“真的要报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李氏也殷切的望着她。
原来大家心里都有怀疑,且对象都不差离。
“稳婆,没了这些钱,我们连黑窝窝都吃不上!”悠然说的决绝,走的更是坚定。
她打定了主意,临近若水村时往周叔家拐一趟。
也正巧,周叔在家。她将事情大致讲了一遍,周叔二话没说,套上毛驴儿就走。
到了衙门,击了鼓,上了堂,悠然这才觉得紧张害怕。
县衙大堂并没有电视、电影里的那般宽敞、明亮,就是一普普通通小厅堂,阴暗狭仄,因年久失修,墙壁都有了细细裂痕。
踏进高高的门槛,两边各站几个衙役,手里都握着一根黑棍,这点,倒和电视里一样。
人生第一次体会怵的感觉,悠然按照记忆的跪拜模样,老老实实的跪下给台上的人磕头,头也不敢抬。
“下跪何人何事击鼓状书呢”
县太爷发问了,悠然仍低着头,一五一十的自报家门,陈述击鼓原因,说完才发现自己忘了准备状书,心里咯噔一声,会不会挨打……
接着往深处一想,心里又是咯噔一声,官有清官、昏官,碰见心慈手软的还好,万一是那种刁钻昏官,可怎么办
无法,只好硬着头皮作答,“民妇,心中慌乱,忘了,忘了状书事宜,还望大人恕罪!”
堂中一片寂静,熬的悠然脱了曾皮。
打,还是不打,看来这是个问题……呃,悠然觉得此时自己脑子已经浆糊了。
“你就是邱菊花。”
声音淡淡,像是询问,又像自言,内里透着读书人的儒雅。
悠然心惊,咋换人了呢顷刻,她明白过来,这个才是真正的县太爷,刚才那个,估计是师爷,或小吏。
“回大人,民妇就是邱菊花。”
说完悠然又后悔了,这话听着好别扭,感觉邱菊花多了不起似的。
不过,小小村妇,连县太爷都知道了,可见邱菊花的名声,还真是……
无语呀!
“呵呵。”
令悠然万万想不到的是,县太爷居然笑了,虽然笑声很浅,这足以让她松了口气。
“你起来吧。”
“师爷,去通知詹捕头,让他立刻带人去案发当场,要多带几个人。”
“哦,你也跟着,可协助他一番。速去!”
一直慢声慢语,最后一声“速去”才加重了语气。
师爷遵命,风风火火的下了堂,起身的悠然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竟抬头朝台上望去。
这一望,正对上县太爷的眼神,那眼神,很温和,悠然却吓了个半死,忙垂下了脑袋。
“还不快跟我走!”风风火火的师爷走到悠然一旁时停了一下,瞪她一眼。
这妇人,不是着急吗现在倒发起呆来!
“哦。”
悠然呆呆应了声,跟着师爷疾步走了出去。
不用告别县太爷吗半路,悠然又思索……
出了堂,师爷吩咐她先去衙门口等着,悠然听吩咐,急急的出了县衙大门。
周叔见她走出,慌的跑来问情况。
悠然大致讲了一遍,周叔那颗悬着的心才算松了下来。
很让他意外,县太爷竟如此重视这件小案子,师爷都跟上了。
但是,转眼,他发觉自己想错了,詹捕头……
那可是县太爷的亲儿子!师爷跟着,必须必呀!
悠然哪里想到这一点,见师爷领着一帮子人走来,忙和周叔上前迎上。
师爷向二人介绍,“这位是詹清辉,詹捕头。”
悠然抬头,顿时又呆了,詹捕头,那个“缺”。
对了!自己竟把这档子事给忘了。
周叔轻咳,给悠然使眼色,悠然这才回神,同周叔一起行礼,“见过詹捕头!”
“免。”詹清辉摆手,正色,“快前面带路吧!”
与之前判若两人,悠然糊涂了,这家伙该不会有什么同胞的哥哥、弟弟吧
可周叔说,詹清辉是县太爷的独子。
这里的人、物都好奇怪,悠然好奇宝宝似的心里感叹,觉得这一遭真见识了!
师爷上了年纪,众人劝他坐上了周叔的驴车,悠然在前,师爷在后,周叔赶的急,跟着驴车后面的捕头、捕快,跑的井然有序。
一路寂寥,只有整齐的脚步声。
临近村口,悠然远远的望见一堆人,走近了,才见是孙稻谷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