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养猪竞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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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斤肉放在生产力发达的后世可能还不够人一顿吃的，可对于这些平日里连饭都吃不饱的苦哈哈来说，简直是做梦都不敢去想的美事。
有老兵油子怯生生地问道：“大人，真的要养猪给大家伙吃肉”
陆遥两手叉腰显得十分随意，活动了下筋骨后，索性走到人堆前，踢了趴在地上的两头猪各一脚。
两头猪被关在猪笼里放在车上折腾了一路，本想晕乎乎地缓一缓，被陆遥这么一踢，哼哼唧唧地站起身，缓步开始在人堆里打转，躲避着陆遥的继续进攻。
陆遥指着这两头乱转的猪说到：“不信你们要怕送来的猪飞了，现在就可以取刀来将这两头猪宰了，然后今晚便炖了吃肉！”
“真的”
“这样也许也好”
人群纷纷议论起来，马千户看了看陆遥，又小心翼翼地瞟了沐子青一眼，实在想不通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见众人的情绪被调动地差不多了，陆遥大手一挥，四名护卫用木棍十字交叉，抬着一只木头箱子走上前来。
在陆遥的示意下，他们将箱子放下，沉甸甸的箱子落在地上卷起了滚滚尘土。
陆遥从护卫手中接过了钥匙，亲手打开了箱子，就见里头是堆得满满当当的铜钱。
他随手抓了一把在手中抛了抛，让众人都看到里头装的是何物。
“郡主殿下有意鼓励咱们卫里的弟兄们埋头苦干、自食其力，再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
今年咱们白马卫的军饷有了些盈余，这一箱子钱便是特意拿出来作为奖赏的！
这两头猪，还有那十来头猪仔，现在便留在前千户所，还会有专人教授大家养猪之法。
在我们离开之前，会对这些猪称重记录。
除了你们这里，白马卫其余几个千户所也是一样。
年关到来之前，每过一个月咱们便要对各所养的猪重新称重，当月猪增重最多的千户所，便可从这箱钱里分出一些赏钱！
当然，起初的时候不会多，因为身负咱们要在年关的时候见分晓！
到时候咱们几个卫的弟兄们集中起来，把各卫的猪拉过来称重比拼，决出个头名次名，然后将最多的那笔赏钱给分咯！
然后咱们在乐乐呵呵地杀了猪分肉，过特娘的一个有肉吃的新年！
现在你们说说，是要现在把猪杀了吃了，还是搏一把”
陆遥的话很直白，在当前的情境下却显得掷地有声，所有人的陷入了沉思当中。
陆遥只是笑盈盈地将双手拢在袖口，等了一会儿后，就有几个汉子带头喊道：“俺们要吃肉！俺们要赚赏钱！”
“对，吃肉，赚钱！”
沐子青看着带头那两个陆家老兵，心情有些复杂，又看向一副气定神闲样子的陆遥，这家伙好像特别懂士卒们的心呢！
养猪竞赛的章程陆遥早已连夜写好，如今水到渠成地命人取来宣读，又在前千户所张贴了两份，在公房留下了几份。
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便又朝下一个千户所进发，依旧是如法炮制，不谈练兵，只谈养猪。
猪仔、鸡鸭苗和一大箱子铜钱，那可是实打实的好处。
哪怕现在大多数士卒，还未真的建立起对沐子青和陆遥的信赖，在这一番攻势下心头也燃起了一点希望。
而人一旦有了希望的火种，便有可能凡事都往好的方面想一些。
在沐子青和陆遥的队伍离开后，这段时间最不配合练兵的前、右两个千户所里，那些按照某位不愿透露身份的大人授意，一直散播谣言想要挑动士卒闹事的家伙突然发现自己说话不太管用了。
右千户所副千户石进是西和伯的远房小侄，其实就是西和伯一位远亲的庶出子。
石进算得上西和伯一系后辈中难得的正经人，本来想了些门路在京营中排行前三的金牛卫中做事。
前些年靠着一些日积月累的功劳，和西和伯的一点帮扶，石进在金牛卫中做上了百户。
虽然算不上高层武官，但石进觉得自己的本事也就到这了，并且金牛卫在京营中地位比较高相应的福利也比较不错，他当这个百户倒也十分满足。
可突然而然自己那位远房的伯父西和伯就找上了自己，要自己去刚刚闹出了一场不小风波的白马卫担任职务。
明眼人一看，白马卫便是一个多方势力角力的漩涡，并没有多大野心的石进本不愿过来蹚浑水的。
毕竟自己的第三房小妾又快要生了。。。
可是细胳膊拧不过粗大腿，况且伯父大人许下了帮他为新进看上的怡翠楼小悦姑娘赎身的承诺。
石进只好认命，被提拔成了白马卫右千户所副千户。
不过来到白马卫后，他愈发觉得情况不对。
白马卫中许多西和伯安插的棋子其实知道的内幕并不多，西和伯幕后的这个圈子，主要还是靠威逼利诱控制着这些人。
而石进因为西和伯的关系更近，稍稍算是被西和伯看重的后辈，所以对内幕了解得多一些。
西和伯那圈子里的宁国公、武乡侯之流，石进都曾在酒桌上听西和伯提起过，这些家伙以及代表的家族自大周建立以来便勾连在一起，形成了错综复杂的利益网。
这样的组织形式有个很重要的特点，便是注重隐秘。
此次让他们煽动白马卫的士卒们闹事，这些幕后大佬只是一味着催着他们闹，却没有指明后面又如何去做。
他们这帮打入白马卫的人，说得好听是前排支使的刀枪棍棒，说难听点便是随时可以被丢弃的棋子。
石进对自己的处境很纠结，这段时间他就如墙头的野草，一直在感受白马卫的风向，拼命想做出些举动，让自己避免被漩涡撕碎。
当沐子青和陆遥出现在千户所，提出养猪竞赛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了白马卫士卒的心再次向沐子青和陆遥倾斜。
与其他一些人一样，他第一时间写了封书信传递给西和伯，不过在书信之中，他实实在在将白马卫士卒被猪肉给攻略的事实说了出来，希望能给西和伯提个醒做出正确的决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