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人渣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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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乔居，沈国公府的人自然是提早好几天就收到了消息，所以府中俱已是收拾妥帖。
马车上的东西还在不停从外面往府内搬，有黎宫人和沈府的姨娘们帮衬指挥，该入库的入库，该外摆的外摆，倒也很是有序。
转过几道照壁，又穿过蝉鸣声声的庭院，已是到了静谧的悦客堂。
悦客堂内，沈瑜已是换下了层层叠叠的公主盛装，穿了身常服，取下了帷帽，端坐在堂中。
低头抿茶的沈瑜听见声音，抬头去看玉竹领进来的客人。
四目相接的那一刹，步无邪伸出去的脚就那样狠狠顿在了半空中。
堂中端坐的女子，已是大方的摘下了帷帽，那一张盛世美颜，一览无余。
女子换了件樱粉色腰间绣了浅黄花的轻衫，因是用极品的丝料织成，所以薄而不透，垂顺飘逸，腰间密密绣上的浅黄色雏菊，更是将她纤细的腰肢掐的不盈一握。
见客人入堂，女子起身相迎，她高挑的身材匀称而窈窕，并非他妹妹步芸汐那般的弱柳扶风、惹人爱怜的姿态，却自有一股勃发的生气。
“步世子。”沈瑜面上表情淡淡，“莫少卿”。
莫青弈自十六岁殿试及第之后入仕，六年之间，已从六品的少府官至四品少卿，虽然有内阁大学士的“父亲”，仕途之上却几乎全凭自己，可谓是官宦子弟中的楷模。
上一世跟他纠缠了二十年的沈瑜更加清楚，当年的殿试，莫青弈为了不过分引起朝廷注意，他还是隐藏了实力的，否则，殿试魁首也不过是他囊中之物。
步无邪敏锐道，“公主和青弈兄认识”
这帝京中的女子听说过他步无邪并不奇怪，不过，这个从未露过面的静姝公主认识莫青弈，倒是真的有些奇怪。
“自然是认识的。”沈瑜并不否认，她邀请两人进来，本来就是有目的的，“此次，本宫正好想当面谢过莫少卿。”
步无邪见沈瑜承认，意味深长的看了莫青弈一眼，轻笑道，“倒是从未听青弈兄提起过......”
沈瑜浅笑，容色逼人，“‘夏至宴’那天，本宫不慎落水，上岸时正被莫少卿遇见......想必莫少卿也是一片好意，为本宫名节计，故而并未外传。”
莫青弈此时再装聋作哑已是不合适，“那天是微臣唐突，还请公主莫怪。”
步无邪凤目之中，流转的波光更浓，直过了好一会，才缓缓笑道，“还真是......这若是传出去，确实有损公主清誉。”在天启朝，这件事若是宣扬出去，怕是让圣上给两人赐婚都够了。
“步世子这倒是言重了......”沈瑜浅浅押了口茶，“本宫若真在意清誉，怎会请世子这等人渣过府。”
步无邪一口好茶还没下咽，就差点喷了出来。
“什么人……渣”
“世子自然是担的起这个称号的。”沈瑜抬眸，一字一句道，“步世子眼都不眨的毁了那么多女子的一生，不是卑劣的人渣，难道还能是高贵的君子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