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眼往哪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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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离开萧府前，让玉竹去递了帖子，约萧如玉同去赴宴。

一来，她和萧如玉因为萧太后的关系，本就有些交情，约着同去并不算突兀；二来，只有这样，沈瑜才能确定，萧予宸是不是真的没去赴宴。

所以，当玉竹告诉她萧府只来了一辆马车时，沈瑜心中那块石头才算彻底落下。

因为时辰已经不早，黎鸢拿着从暗房捧出来的装了蛛网的木盒，催促她赶紧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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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国公府的嫡女萧如玉，今年十九，已是第二年参加“乞巧宴”了，撩开帘子

同沈瑜招呼，看到盛装的沈瑜，一阵惊呼。

“静姝公主，你今天这一出场，那些郎君怕是魂都要丢啊。”萧如玉圆脸杏眼，冰雪俏丽，佯作失落道，“欸，我真是个二愣子，又不是没见过你，怎么还就偏偏鬼迷心窍，同意跟你一起入席了呢”

沈瑜一笑，萧如玉跳脱不造作的性子，同她姑姑萧太后像了个九成九，自然让她颇觉亲切，“还不是你对那些郎君都太过怠慢，否则，今年你都不用参加这‘乞巧宴’了，我又哪来的机会将姐姐比下去啊。”

“嘿，你这妮子，不光不知道谦虚，还笑我嫁不出去是吧，等下我非要在姑姑那里告你一状不可。”

两人相视而笑，眼眸里是真正的开怀。

只有她们这些世家娇女才知道，在天启朝，能参加好几次“乞巧宴”的贵女，都是家中真正如珠似宝疼着的女儿，否则，刚满十八就会立即许配人家，好尽早为家族利益服务，哪容得下你悠哉悠哉挑选个几年。

沈瑜本想向萧如玉求证一下，她哥哥萧予宸得了那几本古籍，是不是正在如痴如醉的钻研，绝对不会来赴这“乞巧宴”，但她一个闺阁娇女打听陌生郎君，这种行为，是很不合礼数的，没准还会弄巧成拙，沈瑜想了想，终是没有开口，转身钻进了自己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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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时，宫门口已是聚集了很多前来赴宴的马车，正在排队等着通行。

而静姝公主和萧国公府的马车，自然有优先通过的权力。

过了朝阳门，沈瑜和萧如玉下了马车，由宫女引着，混在赴宴的人群中，向内廷的蓬莱殿而去。

因为芝兰玉竹以前本就是宫中的奴婢，所以二人出示了宫牌之后，便可以跟着自家主子进去，而萧如玉从府里带来的丫头，将手中装着蟢子的木盒交给了萧如玉，之后只能跟马车一起在外等候。

“刚刚在马车中看你还不觉得，一段时间没见，你这身量是又高了不少啊。”萧如玉望着从马车上下来的沈瑜，啧啧道，“果然，这条贡品雪蚕裙，也只有你这腿长腰细的能撑得起来。”

“本宫就多谢萧姐姐夸奖了。”沈瑜笑道。

“欸，你可别对着我笑了，我不是郎君，这都已经有点腿软了......”萧如玉是真心赞叹，“幸好天色已暗，要不然，你是要让日月都无光啊。”

“萧姐姐你可别再吹了，你我这种地位的贵女，长的如何，已经不重要了不是么。”

“这倒也是，不过有一副绝顶好看的皮囊，总是好的，至少能得夫君欢心。”

沈瑜不知想到了什么，如黛眉目上一抹轻嘲，“好看的皮囊，有趣的灵魂，博大的胸襟......这个世界，对女子的要求还真是高的不合理啊。”

夫君的欢心，对于绝大部分的女子来说，真的是一辈子的“大业”了。

可是似乎，很少有女子会去深想：夫君领不领情，这一切是不是值得，自己是不是开心......

“欸说到胸襟......”萧如玉一双黑百分明的杏眼朝沈瑜挺拔的胸口瞄了瞄，“我其实一直想问，你那处......嘻嘻，怎的好似比你这蹭蹭直窜的身量拔高的还要多”

霎时间，沈瑜俏脸飞红。

“啥，什么胸襟......”一身锦衣的步无邪不知从何处蹿了出来，故作天真的问。

从他落在自己胸前的揶揄的目光中，沈瑜能看出来这厮是故意的，说不定，他和莫青弈两个人混在人群中，已经在身后听了一会墙角了。

萧如玉见是闻名帝京的登徒子步无邪，倒也不像其他贵女一般跳出三丈高，然后躲瘟神般逃走，但也是二话不说，一把拉过了沈瑜，疾步走去了前面。

“这个荒唐世子，也不知道到时候会摊在哪家倒霉姑娘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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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

莫青弈今日换了一袭靛青色绣同色锦纹的长衫，腰间束着玉带，一头墨色的青丝以玉冠束着，气质凛然出众，只是声音冷如刀削，“步世子，方才，你的眼睛......往哪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