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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初见渐安
因着季雪初报信及时，加上先前禹州城一战打的漂亮，不知是谁有心或无心散播，不到两天时间，整个慕国的人都知道昭王镇守禹州城，以少对多，得圣女相助，大败吴军。
远在国都的国君听闻此消息，顿时气结于心，生了重病，卧床不起。
天下人都以为是国君太过担心自己的儿子儿媳，这次病倒的，但是远在禹州的慕景渊和季雪初知道此消息，都是一愣。
来之前，他们最担心的便是国君在慕景渊出征期间出事，导致留在国都中的皇子趁机做手脚，继承王位。
而一直住在昭王府外的渐安，听到传言，才知道昭王已经离开国都远在禹州，而他身旁跟着的善琴的圣女……
不知是什么原因，他只觉得，昭王身旁的姑娘，必定是当日弹琴的姑娘！
于是渐安二话不说就租快马启程，连夜奔赴禹州城。
尚不知有人正在赶来的季雪初，两日中在营地里享受着养尊处优的生活。
先前向自己投来奇怪目光的士兵，眼下都像看神似的看着她，说话也都毕恭毕敬，让季雪初很是不适应。
为了逃避那些目光，她就不得不躲在营帐中，每日与慕景渊论论兵法。
先前一战伤到指尖，这几日修养中，总算是养出一个完好的痂，约莫着再过些时候就会彻底好了。
“慕景渊，这些时候我看你每日都过的很是悠闲，莫不是当真不担心吴军会回来吗”中午吃过饭，身子犯懒，季雪初就要男人陪自己下棋。
下棋的间隙，突然想起早前被赶走的吴国，顺口一问。
吴国派出大军，显然对慕国志在必得，不会轻易罢休的。即便目的不是慕国的国土，也必定图谋金银财宝。
就轻易的一次获胜，便能彻底绝了吴国的心思吗
随意落下一枚妻子，慕景渊笑：“这些事自有我担心，你不必在意，只管每天吃好睡好便行。”
说完，心里忍不住范起嘀咕。
这两次和小初在一起，也没让小初吃药，小初……莫不是还没怀上孩子吗难得的机会用了，以后再想找到这样的机会只怕不容易了！
“怎的你这样说的，好像我是个……”脱口而出一句话，说到一半方觉不妥，她有及时住嘴。
慕景渊却抓住她的话柄，笑着说：“是个什么”
懒得与这不正经的家伙继续说话，冷哼一声，她落下一子，吃掉男人一条大龙。
没想到小丫头棋艺这么好，慕景渊愣了一下，才笑起来，继而落下一子，道：“小初，你输了。”
啊……
这回换成季雪初愣在原地。
那个位置，一早他就可以落子打败自己了，没想到竟然现在才用……
这家伙怕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吧！
神色恹恹的收起棋子，季雪初很是不服输，说：“再来一局吧，总觉得你使诈，这次我要瞧紧了！”
轻轻嗤笑一声，男人捡拾起所有的棋子，与她再战一局。
奈何这局还没结束，就听到一旁将士急急忙忙跑到营帐来报告：“将军！在禹州城外的山上，发现吴国小股军队！”
小股军队
怎么会在禹州城外
听到有敌人，慕景渊提剑便要出门，季雪初有些不放心，怕是敌人的埋伏，就将玉笛藏入袖中，与他一道前往。
去的时候，确然看到在慕国包围中的一小队吴国军士，看样子似乎是在大部队撤离时被遗忘的。
不过就这么一小股人，傲骨还是满满的，固执的不肯投降，一定要与慕军一战到死。
慕景渊到时，仔仔细细将周围打量一遍，确定没有伏军，不是诱敌深入的陷阱，才看着那群铁骨铮铮的吴军，半晌沉默不语。
和男人并肩站在山头，恍惚间瞟到他的脸色，不知为何，季雪初一瞬便已明白，他不想杀这群人，但是也晓得不得不杀。
握着手中笛子沉吟片刻，她将之放在唇边，奏响一曲。
这曲子是先前她从一个尼姑庵学来的，其中师太很是喜欢笛子，又潜心礼佛，故而自己写出许多这样的曲子来，让人一听，就能放下心中的杀戮和戾气。
只可惜，她怎么吹都吹不出师太那样的气度和感觉来。
师太的曲子，即便是罪大恶极的犯人听了，也会流出悔恨的泪水。可惜她只能让那人心生悔悟，想起许多美好的事来。
曲子一响起，被围困在山谷中的吴军果真都不再肆意咒骂慕国人，而是安安静静的听曲子。
这样的声音，真的恍若天籁，慕景渊看她的模样，不由得看痴了。
同样，这样的季雪初，也惊艳了一旁躲在草丛中的男人。
她尚不曾察觉到一切，继续专心的吹笛子。
良久后，待一曲吹毕，整片山谷无一人说话。
长长的叹了口气，她扬声对吴军说：“将军知道你们都是些可怜人，家中也是上有老下有小，如若你们从此不再与大部队一道攻击禹州城和慕国，今日将军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说完，停顿片刻后，怕方才的话不能说动他们，又道：“看各位的年纪，想必家中要么有新娶的妻子，或是年纪不大的孩子。你们当真想要让妻子守寡，让孩子从此没爹吗”
此话一出，吴国的人果真开始窃窃私语。
草丛后的渐安，看到她这般善良，心中不由更觉亲切了些，一时耐不住，想早些出来与这位姑娘说句话。
怎知他原是读书人，身子不大灵便，正移位置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一旁的石子。
原本这片地方因季雪初的笛声，几乎静的没有一丝声音，渐安发出的动静也不算大，奈何在耳力惊人的夫妻两人耳中，就是振聋发聩的声音了。
“是谁！”
慕景渊凌厉的目光扫向那片灌木丛。
见已被发现，渐安便不再隐藏，坦然的站直身子，给男人作揖：“小人渐安，见过昭王。”
他神色淡定的好似只是与男人在国都的茶楼中重逢，没有半点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