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故人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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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长寿面吃完，季雪初只觉得在这深秋时候，整颗心都暖洋洋的。
耐心看她吃完最后一口，又喝完碗里的汤，慕景渊才好心情的站起身来，向她伸出一只手，眉眼飞扬：“既然吃完了长寿面，就该看我给你的生辰礼物了。”
诶
这碗面还不是礼物吗
带着好奇，她将手放到男人手中，任由他拉着，走到屋里一把摆设的长剑旁。
那把剑看起来便是削铁如泥、吹毛立断的好剑，看剑身，应该有些年头了，兴许是个古董。
好奇的打量那把剑，季雪初以为这会是他送给自己的礼物。
却没想到男人握住剑，轻轻往上抬了抬，瞬间，屋里正放着那只碗的桌子就无声无息的沉入底下，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走吧，我牵着你，不会迷路。”慕景渊紧紧拉着小丫头细滑的手，走入那个洞口。
里面是一条看不到底的楼梯，隧道中不曾点烛火。
“这隧道太深，若是点上烛火，只怕会没有足够的空气让我们平安走出去。”走在路上，他声音沉稳有力。
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听到他温暖如阳光的声音，让季雪初好似抓着一丝希望，原本是由那个家伙拉着自己走的，不知不觉中，就变成她紧紧抓着那个家伙的手了。
因为没有光，所以她不曾看到某人嘴角那抹得意的笑。
寂静的隧道中，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还有紧紧握着的手，愈发清晰的传达着对方的体温。
漫长的前行中，不知从何时开始，气氛开始变得有些暧.昧。
季雪初原是没感觉到什么的，只是耳边越发清楚的呼吸声，让她起了些警觉。尤其是那呼吸声越发粗重，喷洒在自己耳畔的气息越发灼热，她才算是真真切切明白怎么回事。
“慕景渊！”高声叫出他的名字，这声音瞬间在隧道中来回激荡数次，才算彻底消失。
黑暗中，看不到那家伙的样子，女人只好绷紧全身，时刻准备应付伸过来的手。
怎知那家伙的身形太过鬼魅，她还未有半点察觉，就被拥入一个说炙热的怀抱中，阴暗冰冷的隧道中，那个怀抱就像一个小太阳。
骤然被阳光般的温度环绕，她很是紧张的挥起一掌，还未碰到任何东西，就被某人紧紧抓住。
旋即消瘦的后背就被压上冰凉的墙壁！
身前是温暖的怀抱，身后是寒冷的墙壁，这强烈的对比，让季雪初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
男人将她锁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后，二话没说径自吻了上去。
温暖的唇，在这片黑暗中相连，季雪初挣扎半晌后，最终没有推开他。
于是，更紧的拥抱，更猛烈的吻接踵而至，两颗心仿佛也在此刻，悄悄贴近些。
急促的呼吸、绵长的吻在沉寂的隧道中不断回响，他们谁也没有停止。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季雪初觉得自己的嘴已经有些酸涩，某人才算是放开她。
“小初……”他的额头抵着小丫头的额头，闻着她身上香甜的气息，终于会心一笑，“我带你去见你的生辰礼物。”
说完，肆无忌惮的拉紧身后女人的手，走向隧道尽头。
季雪初满面通红跟在他身后，很是不知所措。
方才她应该推开那个登徒子的！怎的就任由那家伙为所欲为了！
莫非是因着今儿个自己生辰，所以格外心软不成
纠结许久都没有答案，最终她归咎于自己刚吃过慕景渊亲手做的寿面，俗话还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呢，她一定是因为这个。
待想通这个原因，他们也终于彻底走出那个阴暗的隧道。
隧道尽头是一张有些陈旧的画像遮挡住的出口，投出淡淡暖橘色的光芒。初初靠近这光，在阴暗中走那么久，季雪初很是有些不适应，最后还是闭着眼睛由慕景渊牵着走出去的。
轻嗅男人身上的清茶香，她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渐渐熟悉这个味道和温度时刻环绕在自己身边了。
眼睛还未彻底睁开，她就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说：“公主殿下！老身没想到，今生还能与公主有缘一间！多谢王爷成全！”
公主……
这称呼，让紧闭双眼的季雪初，强忍着强光的不适，费力睁开眼——
是她！
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苍老的妇人，约莫五十岁上下，穿着粗布麻衣，蔓延泪光。而她头上正戴着的，是当年季雪初母妃最爱的钗子。
“雅姑姑！”
憋了很久，她终于叫出那个原以为只能存在于记忆中的名字，红了眼眶，想也不想的扑向那妇人怀中。
“哎，公主。”
像是拥抱自己女儿，妇人张开双臂，紧紧将公主揽入怀中。
两个人顿时哭成泪人，却无一人张口先说话。
你有没有过一种经历就是那种千言万语，如鲠在喉，最终只能化作一笑。
看着那个与以前最亲近的人团聚，欢喜异常的小丫头，慕景渊便是这样的感觉。
当初是慕国毁了她的童年和她的一切，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无论以前她受到过怎样的伤害，以后他都会一一补偿回来。
他只要这个小丫头在自己的羽翼下，做一个天真的、无忧无虑的小公主——自然，以后还要做他的王后。
“雅姑姑！”不知过了多久，季雪初才从妇人怀中探出头来，看着她苍老的面庞，心酸不已，“当年雅姑姑不是为了保护我，陷入敌军重围吗究竟是如何逃脱的”
提起当年的事，雅姑姑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悲伤，叹息道：“当年我确然是陷入重围，奋战后身上多处要害受伤，倒地昏迷不醒。兴许是那些人以为我已经死了，便没有再追。没想到老天爷竟不想让我死，没有收走我的命去。”
轻描淡写几句话，将十三年前那用血染红的夜，简单略过。
但是亲身经历过的季雪初明白，这其中究竟是怎样的伤痛和绝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