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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乐这种东西，每个皇子都是要会一些的。”男人很是随意的笑着，“不过我初学时，学的略好一些罢了。”
说的好像只是很随意的事，若是寻常来听，只怕当真不会在意。
但是季雪初刚听过他的演奏，知道这家伙的“略好一些”究竟好到了什么程度!
和他一比，自己早前在王府随意吹奏的玉笛，都好似是在班门弄斧!
料定这家伙不会好好说与自己听到，她最终妥协，不再追问。
殊不知，在她转身的刹那，错过了男人眼中一瞬的深沉和无奈，还有些许不甘。
诸多情愫，最终收敛眼底，再看不到一点痕迹。
“对，今儿个我被那小姑娘认出来了，”想起这件要紧事，季雪初道，“大约是以前路过此地时，曾救过她们一家人，故而她看出我是玲珑姑娘。只怕……只怕以后再这般肆无忌惮的行走，会被更多人发现身份的，若是传到国君耳中，便是大祸事。”
是的，云国公主怎会与玲珑姑娘扯上关系?尽管玲珑闻名天下，奈何究竟不是正经人家的姑娘，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结识一国公主的。
思忖片刻后，男人说：“再玩两天，我们便回国都吧。”
其实他当真不像让小丫头回到那个死气沉沉的地方去——这些天她的快乐，自己都尽收眼底，那是和在国都时完全不一样的活力。
然而……
听到要回国都，季雪初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只点点头便算应下。
这次她们出来太久了，只该回去了。
大仇未报，大恨未消，她怎能放纵自己游山玩水?
说起回国都……
慕景渊拉着她去睡觉，一边叮嘱道:“此次回国都必定是王位之争，你这样的身手大约会给我添不少麻烦。左右回国都还有些时候，我且教你些招式，你可愿意?”
“你?”女人表示十分不信，“没想到你倒是自信。”
瞧她那副得意的样子，男人一个忍不住，伸手在她额定敲了一下，无奈的笑着:“早前你不过是在挥霍自己的内力罢了，于招式技巧上却十分不足。怎的，当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吗?要不要与我过两招?”
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捂着略痛的额头，季雪初昂首挺胸大言不惭的说:“前几次输给你都是我大意了，这次若是认认真真来，你必不会赢我!”
对此，男人不置可否，只拉着她躺下。
这些日子的军旅生活，让季雪初总算不再纠结两个人要分床睡，每每夜间，只需一张床，用被子从中间分隔开即可。
对于两人关系这一大进步，慕景渊表示身心舒畅。
相信过不了多久，小丫头就会接受全部了。
自信满满的慕景渊，自信满满的和她睡觉去。
第二天他们悄悄到城外的一个小树林中，寻见一块空地，就决定在那个地方过两招。
过招的时候，自然先出招的是季雪初。
本以为这将是一场速战速决的，让她没想到的是，慕景渊十分抗打！
不过就是眨眼间的功夫，她将自己的最强杀招都拿出来了，竟伤不到那男人分毫！原本只是普普通通的比试，她并不打算如此认真，可眼下如此认真了都赢不了……
故而最后，她气呼呼的停手，再不理那家伙一下。
慕景渊收手后，颇有些无奈的走到小丫头身边：“你可知为何你的内力比我高出这么多，却半点赢的机会都没有吗”
“哼！”
不理他。
不由笑起来，男人耐心解释：“虽说你的内力很强，不过战斗时几乎都是在挥霍内力。若是手中有乐器，胜率倒能大很多，可若单打独斗，在双方都有所准备的情况下，便是要危险许多。”
其实……
其实方才打斗的时候，季雪初也注意到了。
若论内力，她相信当世能超过自己的不足一手之数，可输给内力比自己差那么多的慕景渊，着实叫她反思了一下。
慕景渊虽说内力“一般”，但是对招式的熟练度和对战机的掌握，都远在自己之上。
似乎猜出她的心思，男人道：“之所以能赢你，不过是因着我这些年内力都是自己练出来的，故而掌握的比你熟练很多。且你的武学颇杂，并不系统，想来是这些年集百家之长所学。如此有好，也有不好。眼下你却的是系统的练习和招式。”
说完，略顿了顿，补充了一点：“以你的武学造诣，虽说总比不上我，倒是能做到难觅敌手的境界。就单以目前的境界，也是好的。但是……这次回国都，必定会面临王位之争，其余皇子会出什么招我尚未完全知道，你是我夺位路上最大的变数，所以一定要保护自己，否则……”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但是不言而喻。
他的话，也让季雪初陷入沉思。
夺位路上最大的变数
怎么会
不过，有些自保的手段总是好的，尤其是在见识过慕景渊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后，就更加觉得该想他学习学习了。
早前在各国转悠时，她是见过不少公子哥儿舞剑或是显摆自己武艺的。
不过那些人，一看就是花架子，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
这次看慕景渊，就全然没有那种感觉。
那个男人的每一个招式，都带有极强的目的性，还有蓄力时的力量感，都非一般的花架子可比。
所以……
“唔，学便学吧，你且与我说说，学成你这样要做什么，我听话就是。”
说这话时，似乎很是不情不愿。
慕景渊瞧她这幅别扭的样子，不由笑的更开心了些，思忖片刻后，认真的说：“那从明日开始，每日中午你我就出来练练，我自会将我学到的都教你。”
嗯
“为何是中午”女人奇怪的问。
寻常习武不是都讲究闻鸡起舞，早睡早起吗
怎的这家伙教人，倒像赞同睡到日上三竿再起床，可以使劲儿偷懒似的
或者说……这不过是慕景渊的怪癖看话本子里说的，有些高人总是有些怪癖的。
在季雪初眼中，慕景渊已然是个隐世高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