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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按照如月的说辞,顺利的与天机阁主达成交易,回府静待佳音。

皇宫勤政殿内,皇帝扶着额头,问一旁的刘公公:“关长林,可离去”

刘公公摇了摇头,低声回复:“陛下,关大人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

皇帝气急,一盏茶摔在地上:“他这是在要挟孤,孤已经命太子前去监审,他还要怎样若他想跪,就跪着!”

刘公公大气不敢出,天子之怒,他一个阉人怎么承担得起。

就在此时,外面宫人的吵嚷声传来:“高安公主,未经通传,你不可进去。”

下一秒,一个娇弱的人儿夺门而入,眨眼功夫,已经扑倒在皇帝的怀里,“父皇,你可怜可怜如月姐姐吧,她金尊玉贵,怎么能受得了牢狱之苦。”

高安扬起小脸,可怜巴巴的看着皇帝,一双眼睛肿得跟核桃一般。

皇帝看着高安如此,心里不忍:“高安不可胡闹。”

高安嘴角下垂,极力克制眼眶中的泪水,声音哽咽:“父皇,湘荣不是胡闹,就算不能放如月姐姐出来,也该有人查明真相。”

皇帝见状,心疼不已,这可是自己和孝敬皇后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轻轻抚摸着高安的头:“孤不是已经叫太子去监审了,尽可安心。”

高安坐直身体,眼睛里还闪着泪光:

“父皇,我看如月姐姐二哥此时正跪在门外,为何不宣他进来,问他一二,若他只是一味求情,不由父皇开口,我就将他打了出去。若真有缘由,岂不是冤枉了如月姐姐”

说完就抱着皇帝的手臂撒起娇来:“父皇是这天下最英明神武之人,必能明察秋毫。”

皇帝看着自己这个小女儿,对刘公公开口:“让关长林进来,孤倒要看看他要说些什么。”

关长林顾不得膝盖的酸痛,快步走入殿中,皇帝越显无奈的说道:

“长林,如月之事,孤知道你着急,但你要孤将如月从大牢里放出,不是在昭告百姓,皇亲国戚可将人命视如草芥。孤要如何堵住这悠悠之口”

关长林不卑不亢面色如常:“启禀陛下,微臣前来,并不是请陛下释放平阳郡主。”

听到关长林如是说,皇帝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语气里带着询问:“那长林,跪在殿外是为何”

关长林眼神坚定:“还望陛下恩准微臣,彻查平阳郡主当街撞人一案。”

皇帝心中不解更深,没有想到关长林在外跪了两个时辰,就提出这么一个合乎常理的要求,哪怕他不请求自己的旨意,作为关如月的二哥,调查此事也无可厚非,关长林从什么时候开始,处事如此小心翼翼

皇帝愣神之际,高安带着撒娇的语气:“父皇,你就答应了吧,只是多一个人查案,如月姐姐多一丝机会罢了。”

皇帝看着高安乞求的眼神,又看了看沉稳如山的关长林,终是开口:“准了,孤给你十日,十日后开庭再审,长林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十日之期,如白驹过隙,转眼就到了开庭之日,公堂之外,早就围满百姓,本以为可以看到贵人遭难,高高在上的郡主,被押入大牢,会是怎么一番凄凉景象。

谁曾想,关如月在牢里关了十几日,不见憔悴,倒是圆润了不少,面色红润,气若幽兰,贵女风范,展露无遗。这多亏了高安,日日叫人送来吃食,关如月吃了睡,睡了吃,能不丰盈吗。

躲在人群中的倚春,眼神死死锁定关如月,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恶毒。心里暗骂,这关如月在牢中竟然没有受刑,真真是便宜她了。

冯远征端坐在主殿之上,左边是满脸笑意却让人背脊发凉的太子,右边是神情严肃、不苟言笑的关长林,冯远征此刻汗如雨下,如坐针毡,硬着头皮,敲响惊堂木:

“平阳郡主,苦主状告你当街下毒,杀害其母,你可认罪”

关如月脸上似笑非笑,脸上带着一丝嘲弄:“回大人,老妇人之事与我无关。”

林婉娘一听立刻厉声叫喊:“大人,早就验明贵人递给民妇的水囊之中含有鹤顶红,不容贵人狡辩,铁证如山,为何大人迟迟不判案定罪难道是有意包庇,让民妇状告无门”

林婉娘话刚落下,冯远征气的举起惊堂木重重拍下:“放肆!本官清正严明,公堂之上,岂容你出言诋毁!”

林婉娘心里明白,如今公开审理,大人不敢随意用刑,腰杆也挺直了,不甘示弱:

“大人,我娘是否是被贵人马车所撞!是否是因中鹤顶红而身亡!贵人水囊之中是否演出鹤顶红!”

“这一桩桩,一件件,民妇可有说错!哪里还不明了,何处还不清晰。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复开庭!除了欺辱民妇身份低贱,背后无人可依,实在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何。”

百姓们闻言纷纷交头接耳:

“可不是吗,都这么证据确凿了,冯大人还不肯判审,不是官官相护,又是什么”

“你看那平阳郡主,说是收押,却是红光满面,哪里有半点下狱的模样。”

“莫不是冯大人害怕燕王府的威名,不敢得罪,才迟迟不肯定罪。”

倚春压低了嗓子,用丝帕捂住嘴,寻着时机高声说道:

“燕王府再势大,这大梁还是圣上的天下,燕王岂敢不把圣上放在眼里!直接左右御史台的决断!”

此话一出,关长林眼中闪过一瞬狠厉,眼神不动声色的在众人中寻找,心中已然明了,这背后之人何其歹毒,可真是别有用心,不但要毁了关如月,还要燕王府背上一个妄作胡为的恶名。

林婉娘见自己已得民心,乘胜追击,声音恳切:“大人,民妇母亲,死不瞑目,还望大人还民妇一个公道!”

关如月见林婉娘如此激动,心中觉得好笑,这是给了多少银钱,如此卖力表演,不由得轻笑出声。

冯远征正想呵斥众人肃静,太子开口说话了,看似漫不经心语气平平,实则问责:

“平阳郡主,这是为何苦主失去至亲,已然是悲痛万分,郡主作为肇事者,非但无言语关心苦主,亦无告罪乞求原谅,从始至终面带讥讽,此时又轻笑出声,实在有辱贵女风范。”

关如月脸上的笑意更甚:“回太子殿下,臣女想到可笑的事情,自然就笑了。”

太子见关如月嬉皮笑脸,对自己的话不以为意,瞬间恼怒,加重了语调:“荒唐!公堂之上,岂容你玩世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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