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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谭晶直白的揶揄，池晴拉不下脸，嘴又不十分灵光，只好沉默以对。
谭晶见她尴尬，兴致愈加高涨，直盯着她笑，一副不怀好意的痞样。
“我看你和小桑还真适合凑成一对宝。”
“什么？”池晴不解谭晶何出此言。
“又傻又呆。”
谭晶“啧啧”两声，“罢了，总归老话不错，傻人傻福。”
“小桑……”池晴张嘴，却只字不提自己。
谭晶冲她使白眼，似看透了她私下心思，又说：“小桑那小傻妞，这才进华际几天啊，可没少祸害我，是真头疼！”
说罢，谭晶浅叹一口气，竟掰起指头一桩桩一件件在池晴前头数落起小桑来。
“卜高革你知道吧！”
池晴想了想，点点头。
此人似乎是个在江浙一带靠炒房起家，后来又转做装潢的小老板。因是一个华际内部员工的亲娘舅，沾亲带故，为人好交际热闹，尤其特别爱往圈内的各种局里蹭。
可惜那人长得黑，个子有小，一般人群里就见矮了，何况是在圈内，往各种模特女星身旁一站，十足像童话里公主旁的森林小矮人。
池晴之所以对这个卜高革有些印象，一是原由此人搭配身高而略显怪异的名姓，二是因为圈内传为笑柄的一场事情。
卜高革这人虽其貌不扬，嘴上功夫却特别花哨。
传闻他混局子时，偶然碰见华际的一个三线年轻女艺人，酒过三巡，喝糊涂了撒起酒疯，勾肩搭背谈资论辈起来，硬说自己是那女演员的娘家人。
说罢，就强搂着人家的蛮腰死都不肯撒手，还说要将那个新人亲自护送回家，把那个女艺人气得跳脚，差点闹得要打110。
最终，因着王伟在场，一番调解之后，终于平息了事端。
这件事传了出来，因为这位女星人缘素来不好，居然也成了华际内部口口相传的一桩谈资。
谭晶见她眉眼里透露出别扭神态，猜到她定对此人有印象，说道：“对，对，就是那个不高个，名字取得特贴切那个！”
池晴笑得越发古怪，这人什么时候牵扯进小桑的事了。
“你猜怎么着，那天他来找王伟，小桑一杯茶水本来要端给他，那个讼货手脚不干净，结果小桑将茶杯一倒个，直接就扣在了对方斑秃的亮脑门上。”
池晴难得乐出声来，这的确像小桑会干出的事情。
“那家伙叫着嚷着要找王老板算账，嗓子都快喊破了，要不是我拦着，小桑又得上前整一茶壶。”
“后来怎么样，他真去了？”
“那到没有，当然得学聪明点，后台赶紧往前麻利地搬啊！”谭晶笑着说。
到这时，池晴才知道小桑的背景，原先是她自己想简单了，以为谭晶单冲着小桑的脾气安排在身边。
照谭晶话里的意思，小桑这姑娘家世背景不错，就是性子倔了些，家里安排她，她嫌不满意。可又不能真放她混社会，于是托朋友牵线，找到陆怀远让给帮忙暗地里照顾做个文职。
想着新鲜劲过了，小桑也就肯回家接管家业。因怕小桑知道了闹，所以转了弯儿引她进华际，并没四处声张。
陆怀远大概觉得一小姑娘放在王伟身边实不妥当，便暗交给谭晶安排。
“那老小子一听，立马泄了气，讪讪地臭着一张脸，可又不敢再骂一句，离开得既速度又圆润。”
谭晶眉飞色舞地做了个“滚”的口型，于是她二人心领神会地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了，谭晶也没那么容易放过她，说：“池晴你也甭高兴太早，比起小桑，你也好不到哪去！”
池晴装起糊涂，气氛融洽，她也没将谭晶的话当真，只眯着眼傻笑。
谁知谭晶却说：“有人疼，这层关系在，我就得护着小桑，”说罢又看看池晴，问道：“换你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哪有那么多想法？”池晴企图蒙混过关，娇嗔道。
“你千万别在我面前再来这一套，我见识得多了，”谭晶见她如此态度，难得沉下声音，“池晴，趁年轻，人总要为自己打算。”
她一顿，“怎么突然说这些。”
谭晶略微斟酌，终于说道：“长梦那角色你想拿回对吧，可我猜，直到现在，你都还没向陆怀远开这个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