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三 今日方知门中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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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急！”黄灿忽然展露笑颜，兴奋说道。“天无绝人之路，我等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魏季分连忙问道。
黄灿把手往外一指，胸有成竹地笑了起来。
“彼辈貌合神离，合该我等今日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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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弯处，林平一袭白袍，赫然登场。
李季承面色一喜，冲着李秋雨低声说道。“这两人竟然不合，说不得要打起来，等会咱俩一起出手，好好教训费祎这厮。”
李秋雨从怀里掏出白帕，擦了擦嘴角血迹，白了李季承一眼，低声回道：“你想太多了，他两同属师徒一脉，那林平定会顾全大局。”
“大局秋雨，你看出什么来了”李季承疑惑问道。
“你我二人运道来了。”李秋雨难掩喜色，耐心解释几句。“这费祎在外门如此威名，大比在即，他不在门中修习法术，却来此偏僻之地，你说是为什么”
李秋雨听得一愣，这才迟疑回道。“难道他是领命而来”
“他既然得了门中看重，那自然会着力培养。我若所料不差，此地便是门中为他备好的扬名晋升的大功。”李秋雨露出白牙，得意说道。
“嘶”李季承倒吸一口凉气，而后纳闷道。“秋雨你既然看出来，那你怎么还敢出手，不怕坏了门中大事”
李秋雨微微一笑，暗道。“今日出手，胜则声名大噪，败则显露气节。那费祎职责在身，哪敢坏我性命，如此大好局势，岂能不动手。”
口中却是说道。“你我世家一系，费祎如此跋扈，不就是看你是世家子么若是今日灰溜溜跑了，你我日后还如何在门中立足。”
李季承这才明白过来，击掌笑道。“秋雨，你好活泛的脑袋，你放心，回去之后我就找人在门中宣扬此事，你我二人一同出手，虽败犹荣。”
“非但如此。”李秋雨也不计较他往自己脸上贴金，往竹子上一靠，沉声说道。“季承，立功扬名，就在今朝。”
“放心，看我的吧。”李季承也是脸色一正，低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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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祎师兄，凶煞气，好本事。”林平走到众人面前，不紧不慢地说道。
“林师弟迫不及待了”费祎收起短刀，看着林平问道。
林平见他收起短刀，知他也无动手之心。于是笑道。“今日时辰不好，但师兄若是有意赐教，师弟自然不会推辞。”
费祎暗道林平识相，于是转身朝李秋雨、李季承两人说道。“回山，此地妖兽不必你等出力了。”
“费师兄，诛妖除害乃是我等七派修士之职责。”李季承拱手上前，大声说道。“虽则微薄之力，不改除害之心，还请师兄成全。”
说完微微低头，歪着脑袋看着费祎，神色得意。
林平也是微微一笑，倒是未料到这两人竟有如此眼力，不过既然有人肯跳出来，他自然喜闻乐见。
费祎眼神扫过林平，又落在靠着竹子的李秋雨脸上，沉下脸来说道。“刀剑无眼。”
“费师兄有心，必不会耽误师兄大事。”李秋雨靠在竹子上，中气十足，倒像是没受过伤一样。
费祎看了李秋雨一眼，又看向林平，问道。“你呢”
“师弟也想为门中出些力。”林平倒是直言不讳，丝毫不顾忌被分了功劳的费祎想法如何。
费祎纵然想一人立下功劳，大出风头，但此时已经骗不得林平等人离去，只好吃下这暗亏。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然想好，自便吧。”费祎说完这句，转身回到竹楼，挥袖将踢坏的竹门关上。
三人互相点头示意，各自回了自己的竹楼里，李季承也找了邻近的竹阁当做居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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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阁里，气氛压抑。
魏季分在阁内绕了几圈，终究是忍不住发问道。“姓黄的，什么貌合神离，他们都罢手言和了。”
黄灿摩挲着掌上茶杯细纹，神色凝重，一言不发。
倒是向来支持的数薛说话了，他叹了一口气，苦笑说道。“这才几年没回飞来峰，怎的门中聪明人这般多了。”
“要我说，咱们直接动手，大不了鱼死网破，也比在此地煎熬好。”魏季分按住佩剑，神情激动。
“老魏。”一只手按住魏季分肩膀，魏季分惊了一瞬，正要拔剑出手，却听得耳旁一声轻喝。“冷静点！”
魏季分深深喘了几口气，按剑的手却仍是不肯放下，闷声不响地挣脱好友高书的手臂，在角落里靠着墙壁，低头不语。
“黄大哥，想到好主意了么”高书走到黄灿面前，发问道。
黄灿摩挲茶杯的手顿了刹那，而后继续摩挲了起来。
场中一片寂静，众人神色阴暗。
“要不咱们乘轻云鸟跑吧。”向来位卑言轻的考释突然开口说道。“湖边有六只轻云鸟，咱们五人各骑一只，再把多的那只和黑隼杀了，他们就只能望洋兴叹了。如何”
考释说完，场中仍是无人说话。
“轻云鸟乃是门中灵兽阁自小饲养，脚上皆戴有御兽环，我等若是上了鸟背，下来的时候怕是在执法堂前了。”数薛看他疑惑不解，开口解释几句。
“那还有什么办法能保得性命么”考释喃喃自语道。
“小子，你还不明白么”高书冷笑一声。“那费祎非是一人，乃是携山门威势而来。“
”眼下那厮只差个名目来杀我等。只消让他寻得半点证据，他便要拿我等头颅做他登天之梯。如今是索命鬼差登门，只需寻来罪证，便要来取我等头颅了。若是我等敢出这小阁逃窜，那费祎便连证据都不必，直接可以斩了我等回山复命。”
“今日方知门中之手段。”高书说完闭眼喃喃道。“犹如蛛网缚身，动弹不得。”
考释听得目瞪口呆，眼神看向另外几人。
黄灿闭目摩挲茶杯，愁眉紧蹙。高书如丧考妣，神色落寞。数薛面露苦笑，摇头不语。向来脾气暴躁的魏季分靠在墙角阴暗之处，垂头丧气，心如死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