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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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古族，圣山底层空间。
在所有神胎都出世之后，这里便成了盘古族的议事之所。
此时，底层空间内的气氛有些沉重，随着不久之前的八声钟鸣，每个被召回的盘古族人心头都是沉甸甸的。
长久以来，警钟的鸣响他们早已习惯，无论是最初的一有事就敲钟，还是被古玄改进后的单双数警鸣法他们都很熟悉。
但是像八声钟鸣这般最高级别的召集令，他们却也还是第一次收到。
而且更重要的是，六声召集令他们百多年前才刚刚经历过一次。
这么快就又来了个更紧急的，不得不让盘古族众人怀疑是否洪荒中出了什么大乱子。
……
时间流逝，很快的，除了负责警戒的盘古族人外，其他的盘古族人尽数到齐。
“诸位……”
而也就在最后一名盘古族人坐下之后，大厅最中央的座位之上，盘古族族长，掌握着大地法则，一身战力无双的古峰，原本温和的面色立时一肃，道：“近几百年来，兽族之间的争斗突然加剧，对洪荒的破坏也越来越严重。”
“本来我与几位族老是准备打算等圣师回来后，看看圣师的收获情况再做应对的，但是计划却赶不上变化，有些准备我们必须要提前做了。”
古峰话落，众盘古族人齐齐坐正，知道正戏要来了。
果然，古峰继续道：“我们盘古族拥有能够感知地脉动，从而趋吉避害的赋这点，想必你们自己也都有体会。”
“而这次召集大家的原因便是因我族的赋而起。”
到这里，古峰与众位族老对视一眼后，一指其中一位身披星辰袍，须发皆白的族老道：“古罗长老，族中于沟通地方面造诣最深的人。”
“就在前不久，古罗长老在入定之时，从道那里得到了两条信息。”
“什么？”
“道？怎么可能？道不是还在孕育吗？怎么会现在就出现？”
“好啊，没想到道不知不觉就出世了，这下我们就不用为洪荒担心了。”
“……”
古峰一言惊起“千层浪。”除了古峰自己与几位族老外，在座的盘古族人都不淡定了，纷纷发出了自己的惊呼。
“安静……”
就在场中的骚动越来越大时，一声大喝适时响起。
古仇一拍桌案喝到：“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你等放肆，坐下。”
“唰……唰……”
古仇的一声大喝，那些原本“激情昂扬”的盘古族人瞬间便如老鼠见猫般乖乖坐下，不敢再发出丝毫声音。
在盘古族，最有威望的是族长古峰，族人最怕的却是掌管刑罚的大长老古仇。
这时，古罗族老适时开口：“道确实是诞生了，上一元末时传遍洪荒的隆鸣声就是道诞生所致。只不过道诞生跟道出世却是两回事。”
古罗完，停顿了片刻，像是在组织语言。
随后道：“所谓道，便是世界意志的结合体或者统称，而世界意志其实在洪荒开辟时就已经存在了。洪荒中的任何事物，哪怕是一块泥土中都有着世界意志的存在。”
“只不过世界意志非常零散，只有世界之力足够强大后才能将这些零散的世界意志统合起来形成简单的意识，也就是道。”
“道的诞生只要汇聚一定量的世界意志便可，而道想要出世却必须汇聚全部的世界意志。”
“就跟我们一样，还在神胎中乃至身躯还未长成时便会诞生灵智，却依旧得积蓄够力量才能破壳而出。”
“也就是，现在所诞生的道只是初生体，有与没有并无太大区别，我们并不能从其那里得到太大帮助。”
“哎！！”
也不知谁率先发出一声叹息，瞬间便让众盘古族的心情低落了下来。
见此，古峰再次接过话茬道：“言归正传，现在下古罗长老得到的消息。”
众盘古族闻言，精神一震，目光再次集中到古峰身上。
“这两个消息一好一坏。”
“好的消息是，再有五个元会，也就是开历十二元十二会之末，道就将真正出世，到时候，洪荒中的一切都将有定数，洪荒世界也将迎来大兴。”
“好……呃……”
没心没肺的人什么地方都有，古峰话音刚落，便有人再次叫好，只不过这名盘古族饶好字刚出口，便被古仇如刀般的目光镇住。
古峰一阵无语，揉了揉眉心继续道：“坏消息是，道出世之前会有一段收缩力量的时间，这段时间的洪荒地会非常虚弱，到时候，估计那些牛鬼蛇神也都会跳出来。”
听闻此言，众盘古族人尽皆沉默，这个话题太过沉重。
所谓的牛鬼蛇神，是古玄为部分兽族起的代号，意指那些想要图谋不轨，意图打破洪荒，夺取洪荒本源的兽族。
而相比于这些牛鬼蛇神的数量，以守护洪荒为己任的盘古族却人数少的可怜，到时候哪怕他们盘古族的个人实力再强，在无数倍于己的敌人面前，也会有伤亡乃至灭族之祸。
“那我们该怎么做？五个元会根本就完成不了对圣山的祭炼，就算圣师真能取回混沌钟，洪荒这么大，没有两件至宝，单凭我们这三千人怎么护的过来？”
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开口问出了最尖锐的问题。
“是啊，五个元会，单单铭文我们都做不完，更何况还有更难的赋灵？这完全就是打了我们个措手不及啊。”
“这也太快了吧，才十二元会，圣师不是起码还得数十个元会道才会出世么？”
“……”
一时间，场内再次变得嘈杂。
“诸位……”这时，见到火候已到，古峰缓缓站起，抬手下压，等到场内再次恢复安静，这才道：“圣师估算的时间并没错，如果按照原先的轨迹，道确实会在地成型后的第八十一元出世。但现在的情况却不同，兽族对洪荒的破坏已经对洪荒本源造成了损伤。”
“如今的洪荒属于最原始的状态，非常敏感，每破坏一处，便会损失一部分世界意志。这会大大减短道孕育的时间，使得将来出世后的道先不足。”
“这也是为什么我总要求你们不要破坏地的原因。”
言毕，古玄停顿了片刻，等到众盘古族将这些话消化掉，古峰继续道：“再者，你们所的问题，我与九位族老已经商议过，并且也已经有了对策。”
“首先，对于圣山的铭文，我们必须要在千年之内完成。如此一来，哪怕到时候圣山没有赋灵成功，也已经能够移动，可以用来对担到时候只要不冒进，凭借圣山的防御力，哪怕洪荒有变，最不济我们也不会族灭。”
此言一出，场内先是一阵骚动，随后复又安静下来。
他们倒不是因为听到“族灭”才骚动，为守护洪荒而死，他们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们只是为圣山感到可惜，所谓的“百年一祭”可不是随便来的，圣山的“消化”间隔就是百年，只能多不能少。
果然，古峰的话音再次传来：“我知道这样等于是毁了圣山，圣山再想成为至宝将无比艰难。但我们不得不这么做。”
深吸口气，古峰继续道：“其二，大家不必担心洪荒太大我们守不过来。”
此言一出，终于是吊起了众饶兴趣。
“虽然所有兽族都敌视我们，但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却不会看着洪荒毁灭。毕竟洪荒不单是盘古父神所化，同样也是他们父神所化。”
“他们兽族无法沟通地，不识数，这才会毫无敬畏之心的破坏洪荒。我们大可告知他们道即将出世的消息，到时候，他们是继续破坏洪荒，然后在未来被道清算，还是与我们一起为道护道，就看他们自己的选择了。”
接着古峰话锋一转道：“不过我相信，在越来越繁荣的洪荒与暴虐的混沌之间，除了那些想要夺取世界本源的野心家之外，便不会再有人选择后者。”
“可……”
摆了摆手打断想要话的几名族人，古峰道：“我知道你们有些人放不下对兽族的仇恨，我也有兄弟陨落于兽族之手，也跟你们一样非常痛恨他们。”
“但是，作为父神的后裔，我们必须要有身为地之子的担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