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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她顶着肖瑶瑶的身体，一来就不需要任何付出，坦然接受端木玉的爱，她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等自己体验过那种感觉之后，才蓦然间醒悟过来。
每一次端木玉看过来的眼神，每一次他笑，背后都有很深很深的痛，只是她一直都看不到。
想着，眼泪一串一串掉下来。
还有死去的高幽，他守在她屋外的夜里，都在想些什么呢？
原来，她辜负了这么多人。
“傻孩子。”端木玉宠溺地拭去她的泪，心疼得皱起眉，“别哭，别哭了……。”
肖瑶瑶别开脸自己擦干大把大把的泪水，一边抽泣一边说：“我早就告诉过你了，遇到喜欢的人一定要大声说出来！”总是压抑着感情，怪不得肖瑶瑶会去喜欢端木瑾。
端木玉一怔，随即笑起来：“好。”
肖瑶瑶看着他：“好什么？”
“我喜欢你。”沉静的声音，恍若一块通透的白玉，隐隐散发着诱人的光。他眉目清远，隐然有种模糊却深刻的幸福。
“我喜欢你，肖瑶瑶，我喜欢你。”
骤然听到端木玉的告白，不，应该是眼前这张脸让她完全接受不了，他说喜欢她哎……
“你……。”话没有说出口，脸已经红得像熟透的番茄，愣愣的样子又傻又可爱。
是不是太快了？他不是应该准备鲜花和钻戒吗？然后在浪漫的音乐下，用低沉好听的声音对她说一句我喜欢你。
伤口
哎，她果然太贪心了……端木玉已经是最美的鲜花，最炫的钻戒，最浪漫的音乐，她还在奢求什么？
深灰色的眸中溢出绝艳的星芒，端木玉原本就是极冷淡的人，可是一颦一笑，却像燃烧的烈焰，可以焚尽一切。
一瞬间的高兴和幸福在胸中沉淀，突然之间一股洪流涌来，冲得七零八落。肖瑶瑶捂着脸低下头害怕触碰到他的眼神：“端木玉，真的好希望，我可以给你幸福……。”
眸中的星芒渐渐冷凝，变得冰峰一样苍冷，端木玉形状优美的唇微微一动，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肖瑶瑶默然无语，刚才朦胧的幸福气氛荡然无存，变得有些僵硬。端木瑾的背叛是一把子弹，刺得她体无完肤。
而高幽的死，是在这个伤口上狠狠洒了一把盐……
昨晚的一切历历在目，她想着，又不觉地悲伤难抑，眼泪从眼眶里跌落出来。
端木玉伸出手去，伸到一半又忽然停下来。
或许，她此刻需要安慰她的人，不是他吧……
“我送你回度假山庄，好不好？”
肖瑶瑶转头，眼泪滚下一大串，砸在端木玉放在锦被上的手背上，他眼眸微垂，指尖不被觉察地颤抖一下。
“我会派人保护你，不会让人伤害到你。”他轻缓地说，把她抱起来。
“端木先生，端木家的二少爷求见。”门外保镖恭敬地传话。
肖瑶瑶浑身像被什么蜇了一下，一转头，看见端木玉淡淡的眼神：“好，我这就出去。”
几乎是凭借本能的，肖瑶瑶抓住端木玉的手：“端木玉！”
眼眸转向她：“他是来接你的吗？”
“不是！”肖瑶瑶几乎可以笃定地说，端木瑾不会来接她，再也不会了……
“你不想见他吗？”看见她眉目间慌乱的神色，端木玉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她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向端木玉解释。后脑忽然间剧烈作痛，她低吟一声，表情痛苦。
迷梦
端木玉的手指像微风一样轻轻抚上去：“不要激动，这里受的伤很重。”顿了一顿，“既然你不想见她，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肖瑶瑶咬着牙点点头，后脑一痛，整个人都飘飘忽忽的，头重脚轻。
端木玉让她靠着柔软的垫子，才起身出去。
恍恍惚惚间，外面像是下了大雨，淅淅沥沥的，敲打着门窗。有风吹进来，是不是门没有关好？肖瑶瑶朦胧地睁开眼睛，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不堪，只有细微的光线从眼皮中透了进来。
头还是很疼……
“端木瑾，为什么会这样……。”呢喃地声音，和细雨一样透着苍凉。
肖瑶瑶心里一惊：这不是她想要说的话！她没有这样想过！
啪！
一声巨响，是窗户被风吹得打在墙上，摇摇晃晃，咯咯吱吱。
头昏脑胀，有什么东西，忽然间抓住她，一起坠落，坠落……
是……什么地方？
到处盛开的花朵，灰色的花瓣，翠绿的茎叶，是纷纷扬扬的落叶白的绣球花……那么一大片，是在福仁宫吗？
她怎么会到了福仁宫？她不是在端木家大少爷府吗？
一阵风吹过来，所有的花瓣都摇曳起来。
“不信！我不信！怎么可能？”
一个细嫩的声音忽然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声音里还带着一丝稚气，给人的感觉十分好，只是……这声音好熟悉。
“哼……。”一声冷哼，不屑一顾，像对着前来乞讨的乞丐，“我怎么会喜欢你？肖瑶瑶，你是什么东西？”
肖瑶瑶一怔，整颗心骤然间紧缩起来，有些痛，却不像记忆中的那般锐痛，只是轻微的，像被针刺了一下……
“端木瑾……。”低低的呢喃，绝望，悲痛，心碎……
肖瑶瑶努力想看清楚，那是什么时候的情景？说话的是肖瑶瑶和端木瑾，那么，是那天坠马的事吗？
可是他们在哪里？肖瑶瑶踮起脚尖张望，茫茫的一片花海，什么都看不到……忽然间微光一闪，远处光线跳跃的地方，似乎有一个少年。
不要回去
微笑地抬起脸，细长的凤眼给人邪魅的感觉，可是眼中却忽然射出很凌厉的光芒。
“我从小就恨你！现在更恨！”
肖瑶瑶倒退一步，脚下发软，几乎跌倒在地上。
那是那天发生的事情……
眼前一晃，哭声传入耳中，肖瑶瑶抬起头，看见披散着头发的少女奔跑过来，整张脸被泪水弄湿了，尖尖的瓜子脸显得楚楚动人。
是她！是肖瑶瑶！那悲痛欲绝的眼神和哭声！肖瑶瑶想抓住她，可是手上一空，居然没有抓住。
“肖瑶瑶！”肖瑶瑶追上去，不要去骑摩托！回来！回来啊！
远处马儿长嘶，人立起来，摩托上的女孩脸上闪过一抹慌乱，惊恐地睁大眼睛：“端木瑾，救我！”
狂奔的马蹄，溅起满地飞花，在天空中飘然如雨。
漫天的花雨，一瞬间颠倒了天地，天旋地转……
“呜呜呜……。”
一睁开眼，是迷茫的一片白色，有十分刺眼的光射出来，肖瑶瑶用手挡在眼前，循着哭声走去。
“肖瑶瑶？”一个弱小的身影蹲在地上，哭得肩膀一颤一颤。
“你是谁？”她抬起头，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肖瑶瑶。
这张脸，已经面对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现在看到长在另外一个人身上，还真有那么一点点诡异。
“我……。”肖瑶瑶不知道怎么开口，心中汹涌澎湃，忽然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肖瑶瑶的衣领，“肖瑶瑶！你回来吧！”
“不，不要……。”肖瑶瑶摇着头，眼泪大颗大颗滚下来，肖瑶瑶是第一次看见这张脸哭泣，怔了一怔。
“为什么！？”肖瑶瑶不理解，她时时刻刻都能感觉到肖瑶瑶的感情，说明她还留恋着这具身体和生活过的一切，她怎么会不想回去？
“我为什么要回去？谁都不要我了，我才不要回去……。”
“谁说的？你为了一个端木瑾就要置那么多人于不顾吗？一个臭男人就让你这样，你有没有出息！？”肖瑶瑶差点儿就想给她一个巴掌，把她打醒，一般在爱情上受了伤的女人都会变得不可理喻。
可是想一想，自己有什么立场打她？
她还不是一样没出息。
“你懂什么？你这个傻瓜，你什么都不懂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肖瑶瑶发起狠来可不是开玩笑的，从小扮男孩的人比起肖瑶瑶这个半路出家的可不能相提并论。
肖瑶瑶愣住了，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么？
肖瑶瑶出奇的冷静，尖细的瓜子脸很漂亮，“那天的杀手，你知道是谁派来的吗？”
肖瑶瑶微不可闻地震颤一下，三年前的杀手，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是我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