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楚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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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儿，她在哪儿”
“小姐……小姐，她……她在‘大光明’看午夜场。”
“这么晚了，还去那么复杂的地方。你怎么不拦住她”
“小姐的脾气你知道的。”
“你给我看好她，我十分钟就到。”
大光明是家老戏院，现在已经没什么年轻人去了，前些年差点儿倒闭，后来被城中的一位隐形富豪买去，据说是为博美人一笑。这个街区原来只是一般的居民区，后来有人强买了这里的地皮，开了许多酒吧，夜店，会所之类，只有“大光明”，他们惹不起。就这样戏院被保留了下来，却在这条街上成了异类。一边是灯红酒绿，靡靡之音；一边是怀旧情结，文艺潺湲。
今天，不，昨天大光明的门口贴了一张“格温妮斯，帕特洛午夜专场”的海报：《莎翁情史》，《缘分两面睇》，《瓶中美人》三部连放。其实小三儿没敢跟萧望言说实话，楚凝儿本来想去的是“大光明”对面的“夜魅”，只是碰巧瞥见了这张海报，才转而去看午夜场的。楚凝儿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但是去夜店的人，有几个不是去寻欢的，她改变行程去看午夜场，让他顿时松了口气，这才偷空给萧望言打了电话。
萧望言急匆匆赶到的时候，大屏幕上已经在走《莎翁情史》的片尾字幕了。能容纳近两百人的放映厅，一共坐了不到十个人，其中还有两个是楚凝儿的保镖小三儿和小四儿。萧望言悄悄找个位置坐下，正好在楚凝儿正后方，离她的位置有四五排。
“萧先生。”
“小三儿你怎么过来了”
“小姐睡着了，我在她喝的饮料里放了安眠药。我让小四儿去车上守着了。”
“你……我以后再跟你算账。你也出去，这里有我就行了。”
小三儿愣了一下，然后还是出去了。
萧望言小心翼翼的在楚凝儿右边坐下，她的头向右微侧，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不知是为电影而哭，还是为她自己。萧望言的手伸了出去，却又缩了回来。当初既然已经放手，现在这又算什么他正犹豫间，电影中的插曲《时光倒转》的音乐响起。
给我时间思考。
给我时间想清楚。
经过这些时季以来。
我何处欺骗了你。
我将永远带着十字架。
将被提醒我曾在那儿。
给我力量。
面对自我的考验。
如果我能让时光倒转。
如果我能让时光倒转。
如果我能保有我曾有的一切。
如果我能让时光代倒转。
我将留下过夜那一夜。
重申你对科学的权力。
重申你有看清真相的权力。
虽然我的苦楚动扔了良知。
意志在你身上空透了一个洞。
给我力量。
对面自我的考验。
提醒着我曾在那儿。
提醒着我曾在那儿。
如果我能让时间倒转……那又能怎样，还不是只能做当日一样的选择。凝儿，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从未在你的生活中出现。我原本以为能在远远的地方望着你，已经足够了。想不到今时今日还能挨你这么近的，真期望这夜能长一些，让你能多睡一会儿，我能多看你一会儿，谁知道明天又会怎样。
正想着，萧望言不禁朝楚凝儿的嘴唇吻了下去。在与她唇齿相触的一瞬间，他忽然惊醒过来，却又舍不得离开，反而将楚凝儿拥得更紧。
他告诉自己，只这一次。
紧紧相拥，“唇枪舌战”的他和她，已然成了别人眼中的“戏”，还不自知。离他们不远处，有两个人将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你就这样袖手旁观那可是你大哥的女儿，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轻薄”
“咳咳——你小点儿声，别搅了戏。”
“你还看！”
“乖乖，别生气。你叫我帮谁好那登徒子还是我四弟呢。小孩子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再说当初谁帮我们了。看戏看戏！你瞧西尔维娅都快自杀了。”
凌晨三点，陆西西从梦中惊醒。
“西西，怎么了说话呀——”
任是岳明海怎么哄她都不开口，她第一次主动扎进他怀里紧紧的不松手。
“西西，你松开，我去热杯牛奶给你，喝了好睡觉。”
“你别走，我怕。刚才……梦里……咖啡馆……我吃了蛋糕……却不见你……”
岳明海听懂了她的话，原来，她潜意识里一直是很害怕的，那件事对她的打击，怕是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的。于是他暗暗发誓，不给萧望言面子，西西受过的委屈要让楚凝儿也生受一遍。谁让陆西西哭得让他揪心。
其实，这倒冤枉了楚凝儿。当日，就算岳明海不出现，楚凝儿也不会让闻在望或者其他人将神志不清的陆西西带走。因为她一直在厨房，她早就想好了如果有意外立刻带陆西西回楚家。只是，虽然岳明海不知道这些，也不会让这个意外发生。总之，他算是把楚凝儿恨上了。
“岳明海，你别走。”
“西西乖，刚才是做梦。我不走，永远不走，以后就算你赶我，我都不走。”
“岳明海，我以后会不会一直做这个噩梦”
“不会的，相信我。”
然后，雨点般的亲吻落在陆西西的脸上，身上，心上。渐渐的她在他的安抚下睡着了，却剩下一脸委屈、欲求不满的他。
“小姐，电影演完了，回家吧。”
楚凝儿点点头，她什么时候睡着了，好像还做了个很长梦，梦里有个看不清的影子。
“小姐，小四儿把车开到门口了，出去吧。”
“好，你们兄弟俩，明日，不，今日也休息吧。”
返回楚家后，楚凝儿又把自己关在书房，她毫无睡意，还想着那个梦，心有些乱。她知道这个家里到处都是“眼睛”，书房里不是没有，只是凭着一排排书架的遮挡，在某一些角度，她的表情是拍不到的。也只有在这里，她才可以摘下面具，透一口气。
她背靠着书架坐在地上，双腿抱膝，几本书随意的散落在她身旁。头脑中一缕思绪飞逝而过，她还来不及抓住。刚才在车上，她习惯性的轻咬嘴唇，却发现又红又肿。小四儿说，“大光明”的房子太旧，也不知长了什么奇怪的虫子，他在放映厅时被咬了好几个大包，所以才躲到车上歪着的。楚凝儿也没多想，小三儿她是信任的，有他在能出什么事。可这会儿，她却发现，心中似乎期望那个人跟梦中的影子重叠，楚凝儿摸摸自己的嘴唇，又摇了摇头，然后将头放在膝盖上，发了会儿呆之后就闭上了眼睛。
“你过来我这里，那边无事吧”
“小姐让我和小四儿今天休息。”
“她昨日怎么会想去那里的她，可有发觉什么”
“应该没有。只是小姐的嘴有些红肿……”
“咳咳——那她……”
“小姐听小四儿说，许是虫子咬的，也就没多想。”
“哦，虫子……她……肿的厉害吗”
“先前在‘大光明’里光线暗倒还不觉得，回到家才发现小姐的被咬伤的很厉害，今天早上她连饭都没吃，说是稍稍一动就疼。厨房里大家伙儿这会儿都在想弄点什么和软的给小姐吃，何婶儿还说不知是个什么该死的虫子，从来没见过能将人咬成这样的。”
“咳咳——小三儿，我记得你从前话不多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