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可有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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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水烧了一夜后，第二天有所好转，却记不清昨晚那些事了。
回城路上，想起昨日那些黑衣人想要萧照性命，不免担忧起来，问萧照：“昨日那些是什么人为何会对你动手”
萧照照顾了阿水一夜，没休息好，此刻在车中合眼休息。听到她的话，抬眼瞧了下她，又缓缓合上。
卢宇知道萧照这是懒得说，而不是要瞒着阿水，便开口替萧照回答：“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两次了，以前更甚，隔三差五就来一次。”
他看了眼萧照，还是闭着眼，又接着道：“先皇还在世时，对王爷甚是宠爱，甚至有意将皇位传于王爷。但也因此招人嫉妒，从那时起就有刺客来袭。”
“太后是当时沈老丞相的爱女，其母族强大，在朝中拉帮结派。那时，人人皆站在王爷对立面，层出不穷的手段招招致命。王爷年少，手中无权，无法与之对衡，娘娘要王爷低调行事，不要太露锋芒。王爷只好做出一副懒散状，瞒过众人。先皇见此，失望非常，改变主意，王爷这才保住一命。”
“可那帮人还是不罢休，认为王爷还是祸患，不时派杀手出来。皇上登基后，这才有所改善，没想到今日又来了。”
阿水坐在车里，托着腮，认真听他讲着，不疑有他。良久才道：“这些人未免也欺人太甚了！王爷都已经退让至此，竟然还步步紧逼。这样的人，有何脸面受人朝拜。”
“慎言！这些年都是皇兄一直在护着我。只是太后等人觉得我会影响到皇兄，想警告警告我。现在这些不过是为自保罢了。”这时萧照已经睁眼端坐了。
虽然萧照解释了，但阿水心里对丞相府又多了几分恨意。
......
王府内，卢宇说道：“王爷，这么做会不会引起怀疑”
“那丫头现在跟我们还不是一条心，用起来心里难免会有疙瘩。有些人遇到事情后，会越来越冷血；而有些人却越来越容易共情，那丫头就是后者。”
“经历这么多事会让她更想活下去，也更能理解我们，与我们站在同一条线，毕竟我们的敌人是相同的。而且接下来的事她应该也会很期待。”
只是他没想到，那丫头都已经从荒原出来了，胆子怎还会这般小，被吓得烧了一夜，往后还有更长更难的路在等着她呢。萧照摇摇头，不免替她担忧。
......
阿水一夜未归，把碧柳急坏了，人还未到门口，她就迎了出来，慌张道：“小姐，你这一夜都去哪了发生了什么事吗您没受伤吧”
阿水脚步不停，边走边说：“无碍，昨日郊外遇刺，在破庙过了一夜。”
阿水的事碧柳多多少少都知道，这个老太太给的丫头对他们姐弟确实很上心，所以很多事阿水也都是托她办的。
在仔细确认阿水没受伤后，碧柳才放下心来。突然又想到什么，拦住阿水：“对了小姐，七皇子来找您了。我不敢让人知道您昨晚未归，便说您还没起。他却坚持要在院中等您，您待会进去可不要穿帮了。”
“他找我何事”阿水纳闷。
碧柳摇摇头，还想说些什么，就见自家小姐轻松翻墙进府。怕出麻烦，她急忙也跑进府里。
阿水一路跃墙翻窗，回到自己房中，收拾干净，确认无异样后，这才打开房门。一开门，就见萧弘昱在院里坐立不安。
阿水上前道：“殿下今日竟这般早来府里。昨日身体不适，今日便多睡了会。只是碧柳这丫头见到殿下，也不通传一声，反倒让殿下好等，待会定要训斥一番。”
萧弘昱连连摆手：“三妹妹，你莫要怪她。今日是我有事相求，又怎敢叨扰妹妹休息。”
“有什么是阿水可以帮得上忙的，殿下但说无妨。”
萧弘昱面露为难地看着她，嘴巴张张合合，却说不出什么。终于眼神一定，像是鼓足勇气，这才开口说道：“说来也怕妹妹笑话。妹妹也知道，我自幼丧母，又不得父皇喜爱，全靠着母后怜悯才有今日。前些年跟着皇兄来到府中，便对二妹妹一见倾心，只迟迟不敢表露心迹，怕二妹妹瞧不上我。”
他摸了摸鼻子，似在回想什么，眼中一片温柔：“但近来夜夜辗转难眠，二妹妹身影萦绕脑中，那一颦一笑久久挥之不去。今日便斗胆想请三妹妹与我一道，去问问二妹妹是否也有意。若二妹妹也有意，我便去求父皇母后赐婚。”
阿水见他那满脸的期待，心里欣慰，想着他也不负二姐姐一片痴心。她一脸真诚的应下了，与他一起动身往阿茶院里去。
一进院子，就见一个三十左右的妇人在院中看书，这便是阿茶生母二姨娘梁贾氏。
她长得不算美，只是笑起来露出那一酒窝，让人看着很舒服，很暖心。她很安静，对人客客气气的，从不惹什么麻烦，因此梁康鹄和梁沈氏也常常忘记她的存在。
二姨娘看到阿水他们，连忙笑着迎过来：“殿下，三姑娘，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你们且坐，我叫人去弄些点心。”
“二姨娘，二姐姐现在何处有些话想同她说。”
“这个时候应该在后院浇花，我去叫叫她，你们稍等。”二姨娘说完就去找阿茶了。
没过一会儿，阿茶急匆匆地就跑来了。襻膊还束着袖子，在远处看到阿水他们，这才整理了仪容，朝他们走去。
萧弘昱看见阿茶过来，见她脸上带着红晕，眼前一片水雾。一阵热气朝他扑面而来，还带着她身上的香味，使他一时入迷。
回过神后，阿茶已到了他跟前，萧弘昱红着耳根，微微别开头。
在旁的阿水注意到这一幕，自然地拉着阿茶坐下，状似不经意道：“二姐姐，今日怎么喘得这般厉害莫不是身体不适”
阿茶眼神闪躲，不自然道：“这后院路难走，怕让二位久等，就走得有些急了。”
萧弘昱连忙开口：“不会不会。”
阿水也在旁边帮腔：“是啊，二姐姐，今日我们便是特地来寻你的。殿下可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说完，阿水就望着萧弘昱，示意他快开口。
阿茶也望过来，眼巴巴地等着他开口。
两道灼热的视线都盯着他，萧弘昱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又是张了半天的嘴，结果迸出来一句话：“今日好像很热啊...”
阿水：“......”
阿茶：“......”
见两人一脸的难以置信，萧弘昱这才挤出一句话：“二妹妹，你心里可有意中人”说着，眼神灼灼地望着阿茶，桌底下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抓住膝盖上的衣摆。
阿茶惊恐万状地看着萧弘昱，又看看阿水，以为是萧弘昱知晓了自己的心思，要与自己划清界限，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阿水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二姐姐，这话本不该我来说。只是殿下今日一大早就到我门前候着，说是对你倾慕已久，便拉我前来一同问问你是否也有意。”
看着这两人吞吞吐吐，磨磨蹭蹭的样子，估计到中饭时间也不一定能说清楚。阿水想着待会还要去王府，便快刀斩乱麻，一股脑全倒出来了。
萧弘昱见状，反而是松了一口气。此刻，正望着阿茶，等她一个答案。
而阿茶则是觉得自己今日受太多刺激了，萧弘昱居然亲自来找自己，还和自己说明心意。阿茶没缓过来，大口喘着气。
阿茶心里高兴坏了，趁着这股劲，也不顾阿水在旁，就激动地道：“自从殿下第一次来府中，我这颗心便系在殿下身上了。但阿茶知道自己配不上殿下，只求能远远望着殿下就心满意足了。今日能听到殿下这番话，就是死也满足了。”
萧弘昱听到这番话后，还来不及高兴，就听到盘子碎地的声音。
二姨娘刚把茶点端出来，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吓得手没拿稳，茶点、盘子碎了一地。也没顾上这些，直直就往他们奔去。
阿水也被这声音吸引过去。从注意到二姨娘开始，就发现她眼中有愤怒、懊悔多种情绪。待她走近，再看向她，眼中就只剩下惊慌。
只见她“咚”地一声向萧弘昱跪下，哀求道：“殿下，阿茶她年纪小，不懂事。殿下是何等身份，我们不敢高攀。还望殿下再三考虑！”说着顺势就要磕头。
阿茶慌了，急忙拉住她，红着眼道：“阿娘，你这是在干什么”
二姨娘不为所动，反而拉着阿茶跪下，边磕头边道：“还请殿下再三考虑！”
萧弘昱见此，正要开口，却被阿水拖住，见她摇头。他深吸一口气：“姨娘今日受累了，好生歇着吧，我改日再来探望。”
阿水出门后，还能听到二姨娘那哀求声，对萧弘昱宽慰道：“二姐姐自小就很在乎二姨娘。若殿下真的在意二姐姐，还请给她些时日，让她与二姨娘好生说道说道，相信二姨娘也不是死板之人。”
萧弘昱此时眼中光彩全无，全身生气像被抽光，与来时完全判若两人，失落道：“也只能这样了。”
不过话虽这样说着，阿水却觉得二姨娘此举十分古怪，那些话明显就是托词。
阿茶虽是庶出，但也是将军府小姐，梁康鹄在朝中也算是重臣，而萧弘昱虽说是皇后养大的，但已有一个太子了，他日后也最多是个逍遥王爷。阿茶与萧弘昱虽算不上门当户对，但高攀却也说不上。
只是二姨娘先前那眼神很不对劲。阿水总觉得哪里少了一环，这事看着就古怪。
阿水甩甩头，把这些统统抛到脑后。萧照让她待会去趟王府，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