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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鹂听闻强忍着直突突的太阳穴，指了指沙发。
“我把沙发收拾一下，你睡沙发吧。”
陈语一听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黄鹂看着自己省吃俭用购置的二手沙发被坐嘎吱直晃，眼看快散架了。
“表姐，我腰不好，这沙发太硬了，而且我个子高，也躺不下啊...”
“你照顾照顾我，让我睡床吧。”
听了这话黄鹂右手死死捏着苹果，也许是从小帮家里干农活的原因，虽然四肢纤细但力气很大，苹果表面被捏的嘎吱作响。
爆发边缘脑海中又回想起父亲的话，无奈叹了口气，耸立的肩膀沉了下去，捏紧苹果的手松开。
默默去床上卷起自己的被子铺在沙发上。
“陈语，卫生间在里面，你如果缺什么洗漱用品告诉我。”
“楼下有便利店，缺什么下楼就可以...”
“嘎吱...”
黄鹂还没说完突然听到一声脆响，转身看去陈语一口咬开林国栋给自己的苹果。
“额...一点也不甜，比老家种的差远了...”
说完便放在桌上玩起了手机“姐，我最近在找工作，你在这边有认识的朋友吗”
“能不能帮我找份工作”
黄鹂气的肩膀肉眼可见发抖“不认识！”
直接冲进厕所砰一声把门关上，打开水龙头把凉水捧在脸上努力冷静下来。
洗漱完回到房间，发现陈语衣服也没脱，躺在自己粉色的床单上呼呼大睡起来。
黄鹂从柜子里拿出一把刀，头顶的日光灯照射下刀光泛着银色锋芒。
“咔嚓！”
苹果被一分两半...
把被咬过的那边切掉，捧着苹果坐在沙发上啃了起来。
“明明挺甜的，屁事儿真多一天...”
......
江城，北城养老院。
林国栋舒展了一下酸痛的肩膀，做了几个体操伸展运动。
突然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只听砰的一声。
一位十二三岁，穿着校服的女孩撞在自己后背，头上别着一枚粉色针织发卡在黑夜中十分醒目。
“孩子，你没事儿吧。”
林国栋连忙俯身扶起撞倒在地的小女孩。
“哎哟...”
“好痛啊...”
看小女孩揉了揉擦破皮的胳膊肘，抬起头看见自己后微微躬身。
“对不起啊爷爷，我没看到你...”
林国栋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孩子，你的手机，看没摔坏吧。”
女孩接过手机突然想到什么，惊慌的看向摔倒后撒在地上的塑料袋。
里面似乎装着一份番茄牛腩盖浇饭，橙红色的汤汁撒了一地。
“啊！！！完蛋了...”
“好不容易排队买的...”
女孩蹲在地上失望的看着洒落一地的外卖。
林国栋扶着一瘸一拐的女孩坐在餐柜旁边休息，递过去一条干净的白毛巾。
“孩子，你擦擦手。”
说罢拿起扫把来到路边，把洒落一地的牛肉盖浇饭收拾干净。
“孩子，爷爷把你的饭碰撒了，要不你尝尝我这饭行不。”
女孩看着林国栋打开银色餐盖，鲜香的滋味随着白烟飘散空中。
透过白烟一看，里面是一颗颗圆滚滚的可爱小丸子，在热汤里漂浮游荡。
“嗅嗅...”
闻了闻空气中的香味，原本黯淡的眼神又恢复了一些神采。
“丸子汤”
“爸爸喝完酒胃里肯定不舒服，吃一碗丸子汤肯定会舒服吧...”
想到这女孩抬起头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爷爷，你给我来两份打包带走，一份不要香菜。多少钱”
林国栋笑着摆了摆手“爷爷把你的饭弄撒了，不要钱，请你吃。”
自己付了钱打包好外卖递过去，看到女孩摔倒手臂被划出的血痕。
“孩子，你等我一下。”
说罢卷起围裙擦了擦手，跑到旁边一家24小时药店。
在女孩疑惑的眼神中提着一个白色药袋走了出来。
“孩子，这里面有碘伏和棉签，你回家了好好把伤口处理一下。”
“我问过店员了，这个不是酒精擦起来不疼的。”
女孩诧异的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又看了看一脸慈祥笑容的林国栋。
明明是自己发信息不看路撞在他身上，怎么这个人还给自己买药...
“谢...谢谢爷爷啊，真是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林国栋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朝女孩挥了挥“没几个钱，快回家吧路上加点小心。”
女孩一手提着丸子汤一手提着药袋，蹦蹦跳跳的跑回家里。
“妈”
女孩用钥匙打开房门，看着漆黑一片的房间，打开灯不大的房间墙壁上挂着很多手绘画。
多以暖色为主，金黄的向日葵花海，海豚嬉戏的蓝色海洋。
可即便装饰氛围温馨和睦，却难温暖小樱失落的心情。
“哎，还没回来啊...”
面对空无一人的房间，女孩看了看手里的两份丸子汤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不行，我长大了，不能跟个小孩一样...”
这么想着摇了摇头，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我的赌神母上大人，你是不是又在打麻将啊，都几点啦...”
“闺女，妈这把打完就回去...”
挂了电话把外卖放在桌上，拿出林国栋送的棉签和碘酒。
白色医用棉签头部十分光滑，没有参差不齐的绒毛。
浸泡碘酒后变成深褐色，龇牙咧嘴擦了擦胳膊上的伤口。
“咦”
印象中的疼痛感并没有传来，而是一阵冰冰凉凉的触感。
随后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还真是跟爷爷说的一样，一点不疼啊...”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开门声“小樱啊！爸爸回来啦”
小樱听闻连忙把碘酒棉签收好藏进房间，激动的来到门口。
父亲的白衬衫已经从皮带里钻出不少，领带也松松垮垮耷拉在脖子上，白皙脸颊衫泛着红晕。
不用闻空气中的酒味就知道，今天又喝多了。
“小樱啊你今天上学开不开心啊周末爸爸带你去商场买衣服好不好”
小樱扛着父亲的胳膊，摇摇晃晃扶到餐椅上，累的满头大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