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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faiz 章 夺金之路的终点：其五 ——以下为刘枫主视角—— 然而，空无一物。 展露于我眼前的，居然是空无一物，并有些漆黑的房间。 些许光亮从包厢房间的观景台处射了进来，让我得以看清这里的大致情况：满地的酒瓶已经干涸枯竭，像是一个个被掏空的矿脉，微风吹过瓶口，散发出微弱的旋律；掉落在地上的食物残渣颜色各异，有的甚至还能够看出来是某些肉类，也不知道是否合法；桌上的一套扑克牌随意散乱着，放在最上面的几张分别是太阳6，星星p和方块k，像是在向如我这般造访此处的兽暗示着什么，但也许也并非如此，那也可能只是曾在这里待着的那个畜牲离开前的随便一放。 我进一步走进房间之中，空气中残留下来的『本味』很显然是羊兽人的，只不过令我意外的是这种『本味』居然是兼具山羊和绵羊两种羊兽人『本味』的特征……所以，原来克雷姆那个畜牲居然是绵羊和山羊的混血吗——意识到这点的我不禁有些惊讶。 虽然这已经被一则五年前的病理学文献证伪，但长久以来，艾尼莫斯世界一直都流传着一个针对于羊兽人的说法：那就是由绵羊兽人与山羊兽人所生下的混血儿，比起其他的混血兽人，更容易罹患精神疾病。 所以长期以来，绵羊兽人与山羊兽人的混血儿也饱受来自羊兽人本族和其他种族兽人的歧视，许多热恋之中，乃至成家立业的绵羊和山羊兽人，也因为这个如今被证伪了的说法而尽量避免产下后代。 因此，直至今天，绵羊与山羊的混血兽人，比起其他兽人，在数量上都是非常之少的，想不到，这个玷污、杀死我姐姐的凶手，居然还是个绵羊和山羊的混血兽人…… “呵呵呵呵呵呵……” 惊讶之后，我笑出了声来。 原因无他，作为绵羊和山羊的混血这种稀罕存在，即便我这次逮不到他，以后的话也能依照这个特征来寻找他的踪迹！ “因为是稀罕的绵羊与山羊的混血，所以……稀罕反而成了标签，而这个标签，也有利于你对他日后的追查，嗯……不错的打算呢。” 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霎时间我顿觉不妙，一边回头看清来者何兽，一边调动体内魔力准备发动魔法。 只见，一个穿了一身暗绿，手机拿着一本电子书的水鹿兽人站在门口，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笑意。 “你谁！克雷姆的同伙吗！还是别的什么兽！” 我厉声质问他，而对面抿嘴一笑，随后说道：“我现在还没有向你透露我的真实身份的必要，不过你的脑子倒还挺好用的嘛，即便是喝完壮胆用的酒，在察觉我的存在后还能第一时间边猜测我的身份，边准备用魔法攻击我呢，呵呵呵呵。” 说着，他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还寻衅似地对我挑了挑眉。 但我一时之间却不敢冲上前去——他居然看穿了我在准备用魔法攻击他，还知道了在这之前我喝了许多酒给自己壮胆……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看穿了你的所作所为，所以，你就在想啊……我究竟是什么兽呢居然知道那么多。” 管他呢——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我冲了过去，想要先给他一拳打他个措不及防，随后再趁他懵神的片刻发动魔法缠住他先从这里撤退。 毕竟，他似乎能看穿我的所作所为——就算我不知道他是敌是友，但这种被他掌控全局的感觉也够不爽的，要是不能及时从这里离开，天知道在这之后又会发生什么。 然而我正欲出拳的刹那，这家伙反而向我靠近，并压身一脚踹在了我的腹部上，同时又紧紧握住我的胳膊，绕到我的身后，又是一脚踢在了我的膝窝之中——这一套连招的速度非常快，而他所使出的力量也是意想不到的大，让我在措不及防之间就被他按倒在地，一时之间根本无法从他手里挣脱开来。 这……这一切都出乎了我的意料！ 但，但这一切却好像又在他的意料之内。 我不禁越来越好奇他的身份了。 “事实上嘛，你的直觉倒也挺准确的……因为从某些角度来讲，我的确是克雷姆那个疯子的同伙哦，不过……虽然是同伙，可我却并不像那个疯子一样坏呢，哼哼哼。” 他挑衅般地回应我道。 “放开我。” 我冷冷道，而如果他接下来再不按我说的做的话，我就直接发动『烈风飞轰』这个魔法的『突式』分支将他在刹那间吹飞——这便是我的打算，但也不知道这个打算会不会也被他看穿。 “如果我再不放开你，你就想用『烈风飞轰?突』将我吹飞啊，哎呀呀，这样的话我的发型也就乱了……既然如此，我就放开你好了。” 想不到的是，就连这个打算也被这家伙看穿了，但也因为“发型会被弄乱”这个可笑的理由，他放开了我，从他手里挣脱。 但是，我可不会就这么放过一个机会——旋即，我又抓住了这家伙的领子，恶狠狠地龇牙咧嘴，质问道：“既然你和克雷姆那个畜牲是同伙，那好，我来问你，那畜牲到底跑哪儿去了！说！” “我就知道你会问我这件事情，唉，真是受不了呢。” 即便是被身为肉食者的我揪住了领子，和我保持着非常近的距离，同时自己又身为草食性兽人，这种情况下，他本应该惧怕无比的才对。 但这家伙就像天生就不存在“害怕”这种感情似的——居然还在这里嬉皮笑脸，故作姿态地耸着肩，摊着手对我说道。 “你说不说要知道现在是你被我抓着！” “唉，只是说了这件事也对我没有好处吧你作为克雷姆的诸多仇家之一，同时也是我们的敌对者之一，我想现在不管是克雷姆也好，还是我也罢，你哪个都不会放过的，不是吗所以说嘛，我就没有向你说这件事的必要，更何况……他现在去哪儿了，我也是真的不知道呢。” “少装蒜！你都是他的同伙了怎么会不知道……” “所以是同伙又怎样啊是同伙，就一定会知道他的一切行踪吗拜托……你都追查到这里了，那么也应该明白的吧克雷姆那家伙从禁闭室里逃出来并失踪了好长一段时间呢，如果按你的思路，是同伙就一定知道他的下落的话，那我们这些同伙，也一定不会在那段时间里找不到他的踪迹，不是吗” 他如此说道，而这一番话听之似乎也是言之有理。 “所以给你一个劝告吧，别太暴躁，也别太冲动了。” “什……” 而还没来得及再次对他这话发作，我的脑袋突然感受到了一股重击。 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而当我醒来之后，我所看见的则是…… …… ——以下为路杰主视角—— 我们很快就来到了保尔神父的所在地，但是，因为我还是比较担心刘枫那边的安危，所以就找了个借口从那里离开，并循着那些微弱的魔力反应找到了我的使魔。 想不到，我的那些使魔竟然一个个地被谁毫不留情地捏碎，并全都丢进了墙角之中，虽然有些懊恼，但是比起懊恼，我更多的还是担忧。 我的使魔会有这种下场，究竟是有谁蓄意而为之，还是因为来来往往的兽们没注意脚下因此将其不小心踩烂，这件事已经无从可知而且并不算太重要，重要的事情，是现在刘枫的去向已经被我跟丢了…… 而他接下来会不会惹出乱子，又或者说是能不能处于一个安全的状态，我无法保证。 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焦虑占据了我的心海，让我开始着急心慌，我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在原地踱步，而这个时候，我的背后却传来了被谁倚靠着的触感。 “你失去了你朋友的行踪，同时又担心他能不能在如此混乱凶险的地带保证自己的安全，所以非常的着急，对吗” “你怎么知道……诶” 心烦意乱，我下意识质问了一句，但话还没有说完就反应了过来，这家伙是谁啊怎么会知道我的内心 我回头看了过去，只见那是个看起来非常有书卷气的雄性水鹿兽人，他穿着一身暗绿色的衣服，还戴着一个巨大的露角有沿帽，脸上还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就像是古代的学者一般。 “请问你是谁，又怎么知道我，不，怎么知道本魔法少女的心事呢” 我仍未忘记现在还在扮演那个不存在的魔法少女『魔法甜心?露西』，于是故作姿态，搔首弄姿地看着他，询问他道。 “啊，自称是『魔法甜心?露西』的魔法少女在历史上确实存在过，不过那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她……早就因为『代价』而淹没于历史的洪流之中了，而你，显然不是她。” 他边说着，边和我勾肩搭背，在外兽眼里看起来，他就像是我的朋友一般，但只有我知道，真相并非如此。 “你的名字是路杰，是一个为了寻找离家出走的朋友而来到这里的小呆瓜，因为最开始使用魔法时险些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才绞尽脑汁地编纂了一个自认为不存在的魔法少女的身份套在自己身上，然后……” 随后，他一字一句地说出了有关于我的情报，这让我不禁冒出了冷汗，并开始好奇这家伙的身份。 而在我对其身份产生好奇之情的档口，这家伙仍然在滔滔不绝地说着有关于我的情报——就好像我来到这里之后的一切行踪都早就被他看在眼里一样。 “这还真是一种让兽不愉快的感觉啊……简直就像是上厕所都会被人监视一样。”我心想。 于是，在这种不愉快感觉的促使之下，我原本对其由感到稀疏平常但带一丝迷茫和好奇的态度，转变成了对其重视，提高警惕并恨不能知其根本的态度，我的眼珠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一番，但是，除了发现他这兽总是低着头看他那台具有防窥视屏幕的电子书，就连说话时也是如此，是个不折不扣的“低头族”之外，也并没有发现别的什么端倪，似乎除了这点和他意外的知道我很多事情之外，这家伙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 所以最后，在并没有经历什么思想斗争的冗杂流程的情况下，我直截了当地开口问他：“……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难不成你一直都在监视我吗” 而听我这么一问，他索性也停下了自己汇报有关于我来到这里之后的一切情报信息的话头，给了我一个看起来意味深长的微笑，随后开口道：“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过……针对于‘我是谁’这个问题，我也想听听你的答案。” 他笑起来意外的有些好看，像是塔图那般，但却又不完全相似。 因为塔图的微笑永远带着一丝让兽心安的暖意，而他微笑时却很奇怪，明明嘴唇和眼睛都在抿起来，弯起来，苹果肌也在上扬，牙齿也有几颗露了出来，但…… 但唯独他的嘴角却是下垂的，似乎永远都不会有所上扬，宛若童话《春天来敲门》之中那老巫婆的领地一样，外面的世界全都是春暖花开，一片祥和的春日景色，但只有那老巫婆的境地，永远都是一派死气沉沉，白雪皑皑，冷风盘踞的冬日景象。 所以，虽然他笑起来也很好看，但比起塔图的笑容，他的笑容却像是深秋一样寒冷，严冬一样凛冽，让兽乍一看觉得很好看，但仔细一看却觉得毛骨悚然，就像是看了一出喜头悲尾，还略带恐怖元素的话剧。 “我知道你在走神哦。” 他再一次发话了，而这句话，像是提醒，又像是鞭策，但是，目的却十分的明显。 他想让我思考，思考“他是谁”这个问题的答案，并再亲耳听到这个答案。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