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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冷丞相摇了摇头，“也罢，左右现在还能护着你一点。”
冷落汐的眼眶微微泛着红，“但凡你之前也这般护着娘亲，她也不至于香消玉殒于这后院的算计之中。”
“她……”对这个奇女子，冷丞相始终有着诸多的愧疚，以及满满的思念之情。
“我不求别的，只希望我找到害死她之人的时候，父亲不会拦着我让对方以命偿命。”冷落汐经过这些日子，已经大概认知到他的人品如何，所以才会跟他说这话。
冷丞相的心底一揪，“你是说，她不是因病去世”
“父亲又何必明知故问，柳姨娘是怎么抬升上来的，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想法。”冷落汐嗤笑了下，糊涂可不是这么装的。
听了这话，冷丞相攥了攥手，抬柳淡彩上位，完全是母亲的意思。
若真是她害了白玲珑，那母亲是否也知晓这事。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他便再也沉不住气了，“我去看一下你祖母，今晚动静这么大，担心她受到了惊吓。”
“去吧！或许她那有你想要的答案。”冷落汐都不用费脑子，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冷丞相内心的不安，更加的强烈了一些，若事实果真那样的话，那他这些年来对柳淡彩的过多纵容，岂不是成为了一个笑话。
“若你母亲真的死于非命，不用你开口，我会先替她讨回公道。”
“我要的，从来就不是公道，而是以命偿命，所以父亲别想偷换概念。”冷落汐在这一事情上，那是寸步不让。
冷丞相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往常青院走去。
而此刻的老夫人，正在庆幸自己今晚没有出去凑热闹，否则又要颜面尽失。
见到匆匆而来的相爷，她莫名的心底一慌，“可是出了何事。”
“母亲可还记得，玲珑当年是怎么去的。”目光，一直锁定着对方，生怕错过了任何细微的变化。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怎么突然对这事生了兴趣，是不是汐儿那丫头又跟你说了些什么。”冷老夫人虽然不安，但事情不是自己做的，所以倒也不觉得惊慌。
冷丞相的心一沉，“所以，你是知道的对吗她其实并非死于病痛，而是遭人毒害。”
做了几十年的母子，又岂会捕捉不到她的表情变化。
“胡思乱想什么，这日子过得好好的，非要弄个家宅不宁，你才甘心吗”冷老夫人黑沉着脸，若那事真被爆出来的话，这个家估计也就散了，她绝不允许类似的事情发生。
“玲珑当初对你可不错，儿子不希望她死不瞑目，所以若是母亲知道些什么，还请不要对我太过的隐瞒。”听汐儿刚才话里的意思，她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才对。
冷老夫人听后，瞬间发怒，“什么对我不错，塞北女子野蛮肆意，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风范，可知道我带她出门，旁人都是怎么议论我们的。”
“所以，你便眼睁睁地看着她遭遇毒手吗”若当时自己在府，是否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那个意气风发的塞北女将，依然是百姓心目中的传奇。
“什么遭遇毒手，是她自己想不开，整日郁郁寡欢，落下了病根所致。”冷老夫人绝不会让当年的事情，再被翻出来。
不是她有多喜欢柳淡彩，而是放眼府里这几位，除了她的出身好一点之外，再无旁人可以担当相府当家主母之位。
“母亲既然不愿意说，那儿子自己去查，但愿真如母亲所说的那般，玲珑是因为郁郁寡欢才离世，否则……”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只是目光深沉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便要转身离开。
冷老夫人却唤住了他，“我听说你弟弟要回京任职了，可有此事。”
“是，下午刚收到的消息，大概十天后抵达京城。”冷丞相对此，没有过多的想法。
但冷老夫人却有，“那朝廷可会给他安排府邸”
“不会，六品官员朝廷不安排府邸。”冷丞相对此，有着诸多顾虑，总觉得他突然调派回京，事出有因。
“那便把北街的院子给他们住吧！”冷老夫人前面铺垫了这么多，好像就为了这一出。
冷丞相却突然皱起了眉，“北街的房子，谁也不能碰，那是玲珑仅剩的陪嫁。”
“既然是陪嫁，那便是我们冷家的东西，怎么又不能碰了，你弟弟这些年在外，都没有存下什么银钱，你让他去哪里找这么大一笔钱去买院子，身为大哥，你可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家受苦。”冷老夫人呵斥着，白玲珑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把房子给了他弟弟，她还能撬开棺材盖出来不成。
冷丞相的眼光一寒，“母亲可以跟我无理取闹，也可以把别的私产送给二弟，却唯有玲珑的东西，你们不能碰。”
说完，气恼地拂袖而去。
冷老夫人气得直拍胸口，“瞧瞧，这还有做大哥的样子吗这么些年，不说指望他提携自己的弟弟一把了，这好不容易的回京任职，让他出所院子都不愿意，还有没有半点骨肉亲情了。”
“老夫人，实在不行，要不让出东街的房子吧！虽然是小了点，但安置二爷一家，倒也是足够的。”窦嬷嬷在旁劝说，北街的院子，是白家当年变卖了所有家产，给白夫人所购置的，为的就是让她不让人小看了去。
白夫人去了之后，这院子一直被相爷抓在手里，不管老夫人怎么的磨，都没有被说动过，此刻旧事重提，依然剑拔弩张。
或许对于相爷来说，那院子是他的一个念想，若是真给了出去的话，那他便连念想都没有了。
“那是柳氏的陪嫁，她怎么可能会同意。”冷老夫人瞪了窦嬷嬷一眼，觉得她出了个馊主意。
窦嬷嬷对此，不敢回应，但心底却觉得她有点看人下菜碟，不敢去跟柳氏要房子，却敢去肖想一个已亡人的东西。
“老夫人，您届时直接安排二爷一家住进去，相爷又能说您什么呢”碧萝在旁，怂恿着她。
只要讨好了老夫人，便不用再看窦嬷嬷的脸色行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