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巫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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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逐渐降临，旷野上的群星构成一幅壮丽而令人着迷的画面。
银河似乎划过天际，一条绚丽而宏伟的河流，流淌在天空之上。数不清的星体点缀在银河之中，有些明亮而鲜艳，有些微弱而朦胧，它们组成了浩瀚宇宙的一部分。
这是宇宙的本质，短暂的瞬间延展开来变成永恒存在的循环，所有生命与恕瑞玛的未来也隐藏在其中。
城外背风的一处缓坡，内瑟斯盘坐在地，沉默无言。
在占星塔隐居的无数个岁月里，每晚他都像今夜一般，独自默默地仰望星空，寻找着无数条命运支流中那个可能的未来。
只是今夜，不速之客的到来注定会打破这份独属于他的宁静。
一簇蓝白色的火焰幽幽地在漆黑的荒野中燃起，酷烈的火焰和高温的焚风中充斥着恶毒的笑声。
内瑟斯感应到了远古魔法的存在，嘴里泛起一阵金属的腥味。他的注意力被引向了那个地方。
那一股苏醒的魔力漂浮在火焰上空，从火焰中浮现一个黑暗能量噼啪涌动的灵体，身上缠着虚幻的锁链和一口远古石棺的碎片。那是恕瑞玛的忤逆之人，也是古老帝国覆灭的成就者。
“泽拉斯。”内瑟斯说。
“不用猜就知道是你。”泽拉斯的声音如同蘸了蜜，与他还是凡人的时候一样。“还有哪个懦夫，会把我锁在地下千年之久呢”
“我会让你回到地下的。”内瑟斯保证道。
泽拉斯的身体燃烧得更明亮了。“当时你有挚爱的手足兄弟帮忙。而现在，告诉我，自从我们共同的监狱牢门大开以来，你可曾见过雷克顿呢”
“不许提他的名字。”内瑟斯低吼。
“你看到他现在的模样了吗”
内瑟斯没有说话，但泽拉斯大笑起来，笑声有如火灵交战时的尖啸。
“你当然没看到了。”泽拉斯体内的火翕动着阴险的笑意。“他一见到你就会杀了你。”
碰撞的气势惊动了周围许多动物，几只沙雀倒霉地从二者的上空经过，羽毛血肉顿时被巫灵的焚风吹得一干二净。内瑟斯紧握着斧头，站了起来。
“你的力量原本该属于阿兹尔。”他缓缓走向泽拉斯。“你不是太阳选中的人。”
“雷克顿也不是，而他也飞升了。”
“不许提他的名字。”内瑟斯咬牙切齿地说。
“他把虚弱的你背上祭坛，宁愿牺牲自己也要让你完成飞升仪式，但他并没有像我预想的那样被吞噬消灭。当圣光渐渐褪去，两位飞升者同时出现了。多么完美啊，完全是故事里英雄的结局，兄弟二人不仅都活了下来，而且都焕发新的生机。”
“但他本来是不配的。你的兄弟很弱，哦，当然，你应该早就知道了。为了封印我，他只能牺牲自己，让你把我们一起关进墓穴里。”泽拉斯燃烧得更加旺盛了，“他比我想象中崩溃得还要快。我只是告诉他，你把他丢在了黑暗里。你把他和他的敌人困在一起，让他自生自灭。”
内瑟斯知道巫灵想要激怒他，但他的恨意让他只想撕碎泽拉斯身上的锁链——巫灵的可怕力量正因这些锁链得以存续。
泽拉斯发出几声刺耳的笑声，目睹内瑟斯现在这副神情让他心情十分愉悦。随后，虚幻的灵体嘲弄地晃动手指：“我们总有一天会解决彼此间的恩怨的，但现在时候未到。为了帮助你解决那些堕落的飞升者，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小小的惊喜。
“好好享受兄弟团聚的时光吧。”
内瑟斯内心升起一股阴影，他大吼一声挥动战斧，却劈到了空处。泽拉斯留在这里的巫术能量已经燃烧殆尽，身在远方的他切断了与此处的联系。
内瑟斯转过身，背对着维考拉，面前空旷的荒野让他忽然感到莫大的孤独。
狼首天神的宝石瞳孔倒映出荒野的上空扬起的阵阵烟尘，宛如沙暴来临前的预兆。
极佳的视力看到荒野远方，泽拉斯口中的存在以远超常人的速度狂奔而来，身后掀起滚滚烟尘。
……
“有几个尾巴跟在我们后面进城了。”阿狸忽然趴在伊默肩头，悄声说。
应该是那些诺克萨斯人，倒也合理……伊默恍然，不在意地笑笑：“比你的尾巴多，还是比你的尾巴少”
“别闹！”虽然在阿卡丽面前一副对伊默势在必得的态度，但真面对着伊默的打趣，阿狸反倒一下子败下阵来，她脸一红，心里欢喜，表面上却强作镇定，“说正事呢。”
“至少有十个人跟在我们身后，并且，其中还有着法师的存在。”
阿卡丽也点点头道：“先前我便觉得身后有两三群人看我们的神色有些古怪，还以为是我的错觉，没想到还真是不怀好意。
“要不要找个地方……”
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倒也不必。诺克萨斯军队的主力还和内瑟斯一同留在城外，若是城外军队与进了城的失去联系，说不定到时候会更加麻烦。让他们跟着也没关系。
“之后我在住的房间布置几个魔法陷阱，我们也注意点，外出时别落单就是了。”
从旅店出来后，三人均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咱们现在去哪”
“听你的。”阿狸回应道。
阿卡丽也是将目光投向伊默。
伊默想了想：“夜深了，城里市场那边也关闭了，要不，还是去酒馆”
二人自无不可，不过，阿狸还是撇撇嘴，吐槽道：“明明都是不会喝酒的人，偏偏对那种地方充满了执念。明明那种地方只适合亚索先生……”
“呐。这你就不懂了。”伊默微笑道，“酒馆最是三教九流聚集、鱼龙混杂的场所，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应该好好打听些消息，才不至于如同盲人摸瞎般几步撞得头破血流。”
常人可能只是去酒馆消遣，释放压力图个乐子，但他还可以从虚假的传闻、吹嘘中分辨出真实有用的信息。
这便是他的自信所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