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主线
枭瑶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阿里小说网novels.allcdn.vip),接着再看更方便。
陆景然在苏代嫣的一顿数落下已经很失落了,她这个轻轻飘飘的吻落在他唇上的时候,简直就像是落在他耳边的一记重弹,把他炸了个经脉俱断神魂飞天。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呆呆的瞪大了眼睛看苏代嫣。
双唇只是接触,苏代嫣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她趁着陆景然愣神的空档,闭着眼把陆景然逼到墙角,然后抬手解他的衬衣扣子。
苏代嫣什么时候比这更大胆过,简直就像是压抑了几十年的乖乖女,忽然迎来叛逆的青春期一样,陆景然知道她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应该把她推开,但是手脚都像是灌了铅,指头都难动弹一下。
陆景然一直处在死机状态,多次重启都是徒劳,他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苏代嫣,觉得脑内正在爆发一场无人知晓的天人大战,而他的灵魂已是飞沙走石不断,断樯碎石一片。
这正是苏代嫣想要陆景然有的反应,她仍是闭着眼,眼角的泪水滑到嘴边,可以尝到一丝丝苦涩,她不知道这味道陆景然是否也尝的到,不过尝不尝的到好像都不是很重要。
她手指微动,把陆景然一丝不苟扎进裤腰的衣摆拉出来,解开了最后一刻扣子,随即手掌抚上男人的腹肌。
手下有很粗糙的布料质感,苏代嫣一手攀着陆景然的脖子,一手顺着布料绕到他的腰后,小心摸索片刻,很快找到了一处明显的连接。
解开。
陆景然感觉腰上一松,这才三魂归七魄,沉了眼猛地把苏代嫣推开。
但已经晚了。
苏代嫣手里拿着陆景然的绷带,视线牢牢地盯着陆景然的腹部,脸色都白的不像话,似乎呼吸都破碎不堪。
大意了,陆景然如论如何没有想到苏代嫣是这个目的,他已经清醒过来,却难得还是手足无措,他直接放弃了苏代嫣手上的绷带,拉过衣服挡住伤口往房间走去:“你回去吧,今天的谈话到此结——”
“什么时,候的事情掉下悬崖,的那一次”
苏代嫣声音颤抖的不像话,陆景然脚步顿了顿了,却终究没有停下:“不是,与你无关。”
“若真是与我与关,你又何必要说与我无关!”
陆景然走的快,苏代嫣比他更快,跑过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窜到他面前:“你瞒我没有意义!不管你告不告诉我,我总有一天会恢复记忆,自己找出真相的!”
苏代嫣简直就是鼻涕眼泪做的,都快把自己哭化了,陆景然想了想,记忆中苏代嫣基本上只要跟他意见不合就会是这个结果,而且好死不死,他就真的非常吃这一套。
陆景然没办法跟苏代嫣好好商量,只好扭头不看她,拉紧了衣服甩开她的手:“今天不适合谈这些,听话,回去。”
“你要是不呢!”
“我走。”
说着陆景然就转身系着扣子往门口去,苏代嫣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冲动上头反而冷静了不少,一抹眼泪,冷笑道:“你走,你今天只要出了这个门,我就把你不是人的事情上报,让国家把你抓去做研究对象!”
陆景然扣好扣子弯腰穿鞋,声音平淡:“随便你。”
永远都是这样,什么事情都要把她排除在外,什么事情都不肯对她说,不谈其他身份,单单最为受害者,她都得不到知晓真相的权利吗
苏代嫣气急,拳头捏的嘎嘎作响。
而不知为什么,此刻,就现在,苏代嫣觉得自己骨子里的暴虐因子被莫名放大,嗜血的红泽在她心底蔓延,不一会,就将她的理智吞噬殆尽。
“好,你走。”
苏代嫣深呼一口气,转身向厨房走去,陆景然听见了她沉重的脚步声,本想直接离开,最后却莫名有些心慌,鬼使神差转头看了苏代嫣一眼。
这一眼不得了,吓得陆景然差点当场魂飞魄散。
苏代嫣站在刀架前,抽出一把水果刀左右看了两眼,然后双手握住,高高举过了头顶。
尖刀似乎闪着寒光。
陆景然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然后什么都顾不上了,迅速拔腿跑向苏代嫣。
陆景然急切的脚步声苏代嫣听得分明,但她现在一心求死,死亡像是个美妙的乌托邦,就在前方向她招着手。
她没办法拒绝。
细长而尖锐的水果刀被她重重挥下,手臂刚挥动了一秒,刀就到了腹部前方,而后刺破单薄的雪纺上衣,划开了她的皮肉。
苏代嫣似乎能看见到下一秒就崩溃的肠胃,迸发出她无法冷静的疼痛,然后和渐渐弥漫的血液一起,将她送往不必再追寻过去的绝对寂静。
就在下一秒。
“苏代嫣!你到底要怎样!”
“铛!”
陆景然的手死死钳住了苏代嫣的手腕,苏代嫣觉得痛,手无力的松开,水果刀径直掉在她的脚边,与地面碰撞出了一声脆响。
这一声脆响,莫名唤醒了她记忆里的很多东西。
“爸爸,咪咪又没有错,为什么别人要杀它……”
“偷吃就是错,小嫣不伤心,改天爸爸再给你买一只。”
“可是我只想要咪咪,其他猫咪再好都不是咪咪!”
“听话,不许哭,不然晚上罚你吃苦瓜。”
“我——”
“唉老苏你在这儿呢,跟你闺女躲这儿说啥呢,别说了,那边又找着一只野猫,昨天你不说杀咪咪贼带——”
“老赵!你说什么呢,嫣子听着呢,滚滚滚!”
“哎呦卧槽,瞧我这脑子,闺女别听我瞎诌,我跟你爸爸说着玩呢。”
“爸爸……你,赵叔叔说的——”
“假的,他说的是假的,你赵叔叔就是爱骗人,我们不理他,走,爸爸带你回去。”
“可你昨天回来的时候,衣服上就是有血!”
“那是墨水,红色墨水,你之前不也打翻过吗,不提这个,走,咱们回去。”
“我不要!你说谎!妈妈说了那就是血!你杀了咪咪!”
“回去再说啊,听爸爸话。”
“我就不!你还我咪咪!你还我咪咪!还给我!!”
“苏代嫣!你非不听话是不是!”
“不听!”
“哎呦,小姑奶奶,我跟你爸爸闹着玩呢,别气了,这大晚上的,赶紧回家睡觉去。”
“行了赵伟邦,一天到晚就你废话最多,就让她一个人在这站!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回去!”
“站就站!我今晚不回去了!”
“行,你横,你比老子横,那你就站着吧!赵伟邦,走!”
“这这这,不管啦”
“废话这么多,叫你走就走!”
爸爸的暴怒,那个看不清楚脸的叔叔手足无措的样子,八岁的她坐在小区花坛边哭的精疲力尽的场景,现在想来,竟然一帧一帧重现之后,如此历历在目。
这是她童年时代所经历的第一次欺骗,没想到从她因为这件事流下眼泪的那一刻起,欺骗和隐瞒,就共同缠绕交织,一起组成了她单薄生命里唯一的主线。
苏代嫣低头,腹部的猩红已经开始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