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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秘书说:“邢书记指示说,拿到批文,希望华隆集团抓紧时间启动这个项目。这是一个能给我市,也给你们企业,带来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双丰收的好项目。到时,他愿意参加你们的开工典礼。”
“谢谢高秘书,谢谢邢书记。”丁一桦激动得连声道谢。
为了保密,给华洪涛他们一个意外打击,丁一桦跟谁也没有说。第二天下午,他一个人人悄悄去行政中心拿批文。
他与吉晓雯一起去过,工作人员让他签字后,就把市发改委的一个红头批文交给他。
红头批文只有一页纸,却对他,对华曼倩,对整个华家都十分重要。有了它,他就可以不跟华曼倩离婚,也可以不离开华家。华曼倩就可以保住总裁位置,在华隆集团树威立信。对华隆集团来说,更是一个发展的转折点。
丁一桦小心翼翼把它放进包里,开车回到家里,不露声色,保持镇静。吃晚饭时,他也只顾埋头吃饭。
丈母娘见他吃得那么心安理得,气得放下筷子说:“今天是第几天了你怎么还是那么安稳啊”
丈人,老婆和小姨子,包括老张和刘妈,都愣愣地看着丁一桦。
丁一桦还是只顾吃饭。
“你听到没有”丈母娘生气地提高声音说,“这碗软饭,还有两天就吃不到了,你还像什么事也没有一样,吃得有滋有味啊!”
“听到了,吃好饭,我们到二楼会客室里开会。”丁一桦有些神秘地说。
丈母娘的眉头打成了一个结:“开会开什么会啊你神秘兮兮的,想干什么”
丁一桦不再说话,吃完饭,第一个走进二楼会客室。
一会儿,丈人丈母娘,娇妻和小姨子都沉着脸走进来。
丁一桦没有说话,就从包里拿出那张纸,扬在手里说:“批文我拿到了。”
坐在他面前的四个人都刷地一下睁大,惊得目瞪口呆。但他们在惊喜之外,更多的则是惊愕。
小姨子第一个惊叫起来:“这是我搞下来的,怎么被你拿到手了”
“什么”丁一桦也惊讶地瞪大眼睛,“你搞下来的怎么是你搞下来的”
吉晓雯急眼了:“我让金小飞帮忙搞下来的,妈妈还给他打了三百万元公关费。”
“啊”丁一桦惊得从沙发上跳起来,气得直跺脚,“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你们怎么没跟我说啊。”
“为什么要跟你说”丈母娘黑着脸反问。
“这事就是金小飞搞的鬼,你们怎么还给他打钱”丁一桦气得脸都扭歪了,“被他骗了,坑了,你们怎么还要给他打钱”
“你的仇富心太严重了,一直在说金哓东的坏话。”吉晓雯急赤白脸地说,“他在帮我们,怎么可能是他搞的鬼”
“你们不信是不是我放录音给你们听。”丁一桦拿出手机,按出那段录音,手机里马上飘出高秘书清晰宏亮的声音:
“丁一桦,你反映的问题是真实的。华隆集团家具城的批文,被压在发改委第四副主任洪学军手上。洪学军是受金氏集团副总裁金小飞之托才压下不批的,可能受了他的贿赂。现在洪学军已被双规,刚刚被纪委的人带走。”
四个人都呆若木鸡,一头黑线。
谁也不说话,会客区里气氛十分尴尬。
“我不相信,怎么会这样啊!”吉晓雯难堪得手在发抖,她颤着手要拨打金小飞电话。
丁一桦赶紧对她说:“慢点打,想想好,到底怎么跟他说。”
丈人狠狠地瞪了老婆一眼,才问女婿:“那小丁,你是怎么搞到这个批文的呢”
丁一桦犹豫了一下,才告诉他说:“我直接找了邢书记,邢书记很重视,马上派秘书去发改委调查,督办。”
华曼倩的艳脸上出现了难得一见的亮色:“你怎么会认识邢书记的呢”
“我,我通过信访办,才跟他通上电话的。”他不敢把邢小霖说出来。
华曼倩转过头问妹妹:“晓雯,金小飞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
“没有,我以为,他还在公关呢。”吉晓雯既尴尬,又难过,就垂下头,嘴里嘟哝。
丁一桦看着小姨子说:“晓雯,你现在相信了吧像这样一个富少,你还要跟他谈下去吗”
吉晓雯的头越垂越低,下巴都快抵到自已的高胸了。
潘琳美也很难堪,薄薄的嘴唇蠕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丈人华兴国终于大胆地说:“这样的女婿,再富也不能要。”
他这话是说给老婆听的。潘琳美因为打出去三百万元钱,也有些后悔和内疚,第一次低眉顺眼,叹息一声,没有说女婿。
“晓雯,你让他把钱还回来。”潘琳美对小女儿说,“他没有送掉,就应该还给我。”
华曼倩说:“他不还钱,那辆跑车也不要还给他。”
丁一桦说:“现在不要戳穿他,叫他过来吃饭,再让他还钱。至于这辆车子还不还,看他的态度再定。”
“对,把他叫过来,看他怎么说。”华兴国赞同女婿说,“金小飞的素质,真的太差了。”
吉晓雯想起那天晚上金小飞的表现,也是有些生气。但她还有些留恋他,对他抱着一些希望。
她沉默了一会,才抖着手给金小飞拨打手机。
“你装作不知道,看他怎么说。”丁一桦轻声对她说。
手机通了,金小飞好一会才接听,声音很沉着:“晓雯,你打我电话,有什么事吗”
吉晓雯控制着自已的激动,冷声问:“批文的事,帮我搞了吗”
金小飞说:“在搞,快了,我把钱送出去了,马上就能批下来。”
吉晓雯神色一凌,差点叫起来。丁一桦连忙用手势提醒她,不要让他发觉。
“那你明天晚上,到我家来吃饭吧。”吉晓雯不露声色地说,“我爸爸妈妈要谢谢你,请你吃顿饭。”
“哦,是这样啊。”金小飞有些着慌,答应道,“好的,我来吧。晓雯,为了能见到你,我就是再忙,也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