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扇中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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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请坐，阁老请坐，”公门踏雪说，“各位也请坐吧。”
大家各自坐回原位，徐明轩命侍女给众人另外上茶。
“大约三年前，”公门踏雪说，“我向少主告假，回乡为父母祭坟，这事少主应该还记得。”
“是的，”轩辕璋说，“先生当时说告假一月，但却过了两月才归。先生不在身边，我心甚是不安，后见先生安然归来，我自然欢喜非常，也没多问。”
“当时少主担心公门踏雪有啥不测，曾命我去寻，但我忧虑少主安危，所以抗命不从，少主为此还严厉地责罚呵斥。”子书谈剑说。
“我也记得，”百里子燕说，“少主当时发雷霆之怒，责罚谈剑将军面壁三个时辰，谈剑将军现在还心有不满呢。”
“子燕，我哪里不满了？”子书谈剑说，“倒是那公门踏雪，超过一月，姗姗归来，少主却……”
“你看，还是有怨言不是？”百里子燕说。
“好了，”轩辕璋面色一沉，“你们也不怕阁老笑话，还是听公门先生讲来。”
子书谈剑和百里子燕一时噤若寒蝉，不再出声。
“谈剑将军，”公门踏雪起身拱手，“将军因在下而受罚，令公门踏雪内心惶然。”
子书谈剑悄然瞟了一眼轩辕璋，不敢言语。
“公门先生谦逊雅量，果然君子之风。”莹玉说，欣然看着公门踏雪。
“莹玉小姐谬赞，愧不敢当。”公门踏雪说。
徐明轩看着莹玉和公门踏雪，微微一笑。心想，这心高气傲的莹玉丫头，怕是有女儿家的心思了。
“公门先生，”莹玉说，“其实吧，我是见过妙凤公主的，她温婉有礼，不像那个三公主，盛气凌人。”
“玉儿，”徐明轩说，“我们缥缈山庄与不见峰并无交往，你是怎么认识妙凤公主的？”
“三年前，我驾鹤云窝，见一只艳丽无比的凤凰翱翔于蓝天白云之间，身边百鸟跟随。我的风儿见是百鸟之王，就飞过去绕着那只凤凰飞了三圈，以示尊敬。”莹玉说。
“那只凤凰想必就是妙凤公主了。”轩辕璋说。
“少主圣明，”莹玉说，“她正是不见峰大公主妙凤，她引领着风儿飞到梧桐镇北边栖霞坡，她降落地上，化作人形，好不雍容大方。”
“难道果真是她？”公门踏雪自言自语地说。
“公门先生刚才说啥呢？”莹玉问道。
“哦，没什么，”公门踏雪说，“还是说我那次回乡之事吧，原本我是一月可回的，但是在归程途中，见一妙龄女子倒卧路旁，所以……”
“所以就英雄救美了。”莹玉说，神色有异。
“玉儿，”徐明轩责备道，“你怎可打断公门先生的话。
“我见那女子身中一箭，气息奄奄，”公门踏雪说，“于是，我便翻身下马，查看究竟。赫然发现那箭正中前胸，她身下血迹斑斑，令人触目惊心。”
“谁会对这样一个女子痛下杀手呢？”轩辕璋说。
“是啊，”公门踏雪说，“我想那箭上定然淬有奇毒，她流出的血乌黑腥臭，奈何我对医术，只略懂皮毛，所以一时无计可施。”
“看来那女子是凶多吉少了。”轩辕璋说。
“我自然不能弃之不顾，”公门踏雪说，“那个地方荒僻无人，我只好将她搬入一洞穴之中，我探其脉搏，微微而动。我权衡再三，觉得先拔出毒箭，吸出毒血，方为上策。”
“吸出毒血？”莹玉大声问道。
所有人都奇怪地看着莹玉，莹玉面色一红。
“那女子命悬一线，生死攸关之时，我也顾不得男女之别，”公门踏雪说，“我咬紧牙关，拔出毒箭，一股黑血喷涌而出，我吸尽毒血，只觉口中一麻，然后就轰然倒地，失去了知觉。”
“公门先生，真君子也。萍水相逢，能舍命相救，难得，难得啊！”徐明轩感叹道。
“阁老过誉了，”公门踏雪说，“当我醒来之际，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我恍惚记得救过一女子，四下一看，却不见那女子的踪影，只发现身边有一把扇子，就是大家看到的这把凤骨扇。”
“我明白了，”轩辕璋恍然大悟地说，“你手中这把凤骨扇，想必就是那女子所化。”
“公门先生，”莹玉说，“那女子定是为感激你救命之恩，所以化作扇子，这样就能与你……”
“莹玉小姐是说长相厮守吧。”一直不敢开口说话的子书谈剑，终于忍不住说道。
“谈剑将军戏言，”公门踏雪说，“如果先前枯槁翁前辈所言不虚，我想，我当时所救之人，恐怕就是妙凤公主。”
“看来世间之事，皆有定数，”徐明轩说，“我们如今正为过不见峰不知计将安出，机缘巧合之间，公门先生却救了妙凤公主，真是柳暗花明。”
“话虽如此，”公门踏雪说，“但我修为浅薄，看不见扇中之人，还不知妙凤公主是否真在里面。”
莹玉走到公门踏雪身边。
”公门先生，”莹玉说，“可否将扇子让我看看？”
“这有何不可，”公门踏雪说，“莹玉小姐请看便是。”
莹玉从公门踏雪手里接过扇子，放到鼻孔处闻了一下。
“嗯，是妙凤公主的味儿，”莹玉说，“妙凤公主身上有股很特别的幽香，那是凤丹之香，非一般凡俗花香可比。”
“莹玉，你该记得我的声音，我就是妙凤。”这时一个甜润的声音从扇子里悠然传出。
那声音虽是从扇中传出，但众人听来，却仿佛来至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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