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苏木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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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着管家把厨房里经手二小姐饭菜的丫鬟都叫了过来一一审问，她简直不敢相信竟然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阴奉阳违，这等刁奴不发卖了难道还等着过年。
厨房里的管家是张妈妈，在府里也伺候也有十多年，算的上是一位老资格，平日里霸道惯了，丫鬟们虽对她有诸多不满可也都怕她，并不敢公然挑衅。
“我问你们，这二小姐的食物平日里是谁准备的”李氏缓缓说道，平复了方才的怒气。
厨房里五个人偷偷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说话，一个个把头埋的低低的，深怕被点名回答。
李氏看着张妈妈问道：“张妈妈你说。”
管家张妈妈长的富态，胖胖的脸上油光满面，可见这厨房的伙食还不错。
她趾高气昂的指了指旁边跪着的赖妈妈说道：“是她，平日里二小姐的食物都是辣妈妈负责的，太太，老奴可什么都不知道。”
跪在一旁的赖妈妈没想到她倒打一耙，立刻撕破脸，指着她骂道：“你也太不要脸了，血口喷人。”她向着李氏所在方向立刻跪下道：“太太您明鉴，二小姐的食物虽说是老奴经手，可都是她吩咐老奴做的，在这个厨房只有她才有说话的权利，奴婢这些只能听着。”
张妈妈没想到她敢当着太太的面就指摘自己，立刻怒了伸手就要抓她，“你这个不要脸的老妪婆，你巴不得害我你才好呢！”
幸亏赖妈妈往旁边一躲，这才顺利躲过她这狠厉的一巴掌。
李氏怒不可揭，她没想到平日里和和气气的苏宅竟然有这么多阴暗面，而自己这个主母显然失责，她冷冷的看着府里的管家一眼，这才拍了桌子大声说道：“看来不把你们这些刁奴狠狠的打一顿，是不知天高地厚，来人”
张妈妈一向在府里横行霸道惯了，没想到今日是真的要栽了，她看着身边几个壮汉拿着粗壮的板子过来，她吓得一张肥脸立刻成了猪肝色。
“太太，饶了老奴这回吧，老奴再也不敢了！”张妈妈立刻跪在地上一改刚才的桀骜不驯。
“那你承认是你了”李氏看着她一字一句问道。
“是是，老奴再也不敢了。”张妈妈带着哭腔祈求道。
“来人，给我绑了，打。”李氏不再像往日那般随和，她没想到自己对待下人宽厚只希望他们也款厚待人，却没想到这些刁奴竟然欺负到主子头上了。
几个壮汉立刻驾着赖妈妈不配合的身体绑在长凳子上，一板落下犹如杀猪般的叫声响起。
苏老爷也一直在旁边看着，对于妻子的审问他一句话都不曾干涉。
“太太，您别打了，老奴说啊，啊……”张妈妈受了三板，青灰色裙子上已经有一条血痕显了出来。
“停”李氏喊道，“难道你背后还有主使者”她忍不住又往苏老爷身上瞧了一眼。
苏老爷被她这么一看整个人都不对劲了，立刻说道：“我真没有。”
“老奴说，是，是大小姐，对就是大小姐让老奴做的。”张妈妈说着话不小心牵动了伤口整个脸都皱成了麻花。
李氏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这刁奴，休的胡说，来人给我打。”
张妈妈仿佛刚从死里逃生听见太太说又要打整个人都不好了，“太太，老奴句句属实，两个多月前，大小姐身边的丫鬟婉容找到老奴给了老奴五两银子，让老奴把二小姐的食物全换成馒头咸菜，说二小姐身体不适，不能吃荤腥，所以才……”
说着张妈妈就从荷包里拿出了那颗裸银子，确实是五两的，这五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府里一个上等丫鬟一年的份例也才三两银子。
李氏半信半疑，苏木为什么要这么做，苏老爷也颇为意外，大女儿一向贤良淑德怎么会做出这等事。
可不管怎样，这种人是决不能留得，最终张妈妈被打了十杖交给了人牙子发卖出去，至于其他的知情不报者都作了不同处罚。
李氏满腹心事的来到揽华阁，苏叶喝了大夫开的药又沉沉的睡了，可能药里加了一些安眠的成分，这一次她睡得更加安稳，只是脸上依旧潮红。
李氏唤来绿衣，一一嘱咐道：“你一向稳重也一直贴身伺候叶儿，如今叶儿身体不适，饮食上马虎不得。”
“是，请太太请放心。”绿衣低首应道。
李氏别了揽华阁往临芳苑走去，这件事她还是要问清楚，她实在不敢相信一向懂事可爱的苏木会做出这件事。
李氏刚走到临芳苑拱形门处，里面就传来了一阵瓷器被扔到地上发出的那种刺耳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叫骂声。
守门的丫鬟看到太太来了，吓得惊慌失色，她连忙行毕礼就要往屋里通报，李氏止住她，径自往苏木住的屋子走去。
眼前的一幕还是把李氏吓住了，只见婉容跪在一片碎瓷器上，脸上像是被利器划伤，血痕累累，头发杂乱的不复往日姣好的面貌，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磕着头，嘴里不停求饶：“大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苏木没料到母亲的到来，她依旧风轻云淡的坐在梳妆台前比划着哪只珠钗更衬自己身上这件淡红色锦蜀绸衣，对背后丫鬟的求饶充耳不闻。
良久才慢吞吞的说道：“婉容，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难道你还不了解我的脾气，只不过叫你给苏叶使点手段让她过的不那么快活，你倒好，竟然弄得阿爹阿娘都知道，我要是饶了你，那谁饶了我呀！”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婉晴恨不得大小姐立刻把她发卖出去，那以后在临芳苑除了小姐就是自己了，她不免得意，正当她转头之时竟然瞧见了站在门口的太太和管家，她吓得直接跪在地上，“太太安好。”
苏木没有想到母亲这个时辰会来，她惊的变了脸色，可转瞬她又换了一副面貌红着眼睛看着李氏哭诉道：“阿娘，都是这个贱婢，她打着女儿的名义克扣妹妹的伙食，我这个当姐姐的实在惭愧。”
李氏径直越过她，走到婉容面前，“你家小姐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婉容看到来人是太太，像是得到了救星般，“太太，您明察啊，是大小姐让奴婢这么做的。”
苏木阴着脸看着平日里万般讨好自己的婉容，此时竟然公然背叛，若不是碍于母亲在场她恨不得两大巴掌扇过去。
李氏把所有不相关的下人都清了出去，关好了门这才质问道：“苏叶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会这么狠心，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你连你亲妹妹也要作弄”
苏木见母亲不再信任自己，她哭着跪倒李氏脚边，“女儿没有，女儿只是气恨妹妹做事太不顾及苏家面子，私会男人，她苏叶丢的起这个人，我苏木可丢不起。”
李氏看着自己大女人声泪俱下控诉着苏叶之前的不规矩做派，也默然不语。
只是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这么会这么狠毒，女子的脸对自己是多么的重要，尤其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她看着婉容脸上交错不一的血痕，这孩子的脸算是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