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死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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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老头的这番嘲讽，三位衣着华丽的公子，都对老头这番言辞表示难以接受，就连一开始那位手持纸扇，面带微笑的李兄，都露出不悦的表情，更别提那位板着脸的刘兄，此时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而站在刘兄左边的那位俊俏的公子哥，很不爽的对着老头娇斥起来，只不过声音却非常清脆，犹如天籁之音，就算是骂人的话，也能让人感受到愉悦的滋味。
“老头，你说这话可是要得罪全天下的棋手，我劝你还是收回刚才的话，别到时候丢了你自己的脸。”
老头顺着声音望去，看到的是一位俊俏的小公子，长的白净，身板还算匀称，在打量了一番后，老头那眉毛微微一挑，嘴角轻轻一翘，意味深长的说道：
“啧啧啧，真是后生可畏啊。”
长相俊俏的小公子不知道老头的意思，但是刚才说的话已经惹怒了他，正要准备迈步，那位被称为李兄的人急忙用握紧手中的折扇，拦下了长相俊俏的小公子，有些担心的说道：
“郡，不，花公子，这件事还是交给我来吧，您就站在一旁看着就行了。”
花公子看了李兄一眼，见对方面带哀求的模样朝自己微微摇头，花公子冷哼一声，用一双凤眼瞪了老头一下，露出一副非常气愤的模样，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但是嘴上却对着李兄说道：
“李海，你去把这个老头教训一下，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棋手。”
花公子一开口，原本板着脸的刘兄顿时愣了，非常震惊的看了李海一眼，脸上却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心里却在想，这个花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敢对着李海大呼小叫，难道不怕李海生气吗
就在刘兄思考之余，刘兄却难以置信的看到，李海很恭敬的对着花公子拜了一拜，然后面带无奈之色，对着刘兄唉声叹气。
“哎。”
刘兄见李海如此模样，有些担心的问道：
“李兄，为何如此叹气，这种江湖骗子，我们不用和他计较，我们还是赶路为好。”
李海听到这话，无意中向花公子瞟了一眼，发现花公子没有看他，反而一直瞪着凤眼盯着在吃西瓜的老头，看到如此情景，李海的面色变得更加无奈，对着刘兄勉强的露出微笑，轻轻摇头道：
“没事，就是切磋一局而已，不碍事的。”
说完，李海坐在了老头的对立面，看了一眼身旁的破碗，里面放着黑色棋子。
然后，露出一副温文尔雅的微笑，显得非常有教养，很有礼貌的对着老头作揖说道：
“学生李海，敢问前辈贵姓。”
老头咬了一口西瓜，看着坐在对面的李海竟然这么有礼貌，不由得对李海另眼相看，有点欣慰的点了点头。
“嗯，孺子可教也。”
接着，老头将左手上的西瓜放到一边，对着李海看了一眼。
“老头姓齐，你可以叫我齐老头。”
听着齐老头做出自我介绍，李海急忙微微躬身，做出一副谦逊有礼的样子。
“不知与前辈下棋有何规矩。”
齐老头伸出左手，在身前的破碗里抓了一把白色棋子，握着拳头放在了棋盘上，微微一笑，说道：
“猜子，猜对者，执黑先行，输者，要付给对方一两银子。”
李海微微点头，这正是街头对弈的规矩，没什么可以说的，毕竟对方也是用这种手段赚钱的，一两银子对于他来说，无足轻重。
可就在李海准备伸手拿黑子的时候，身后的花公子却突然叫了起来。
“老头，你怎么用左手啊，你的右手呢，藏在衣服下面干嘛。”
花公子这么一叫，刘兄和李海同时看向了老头藏在衣服里的右手，虽然对方身为老人，但是很多江湖骗子，都这么做的，用左手下棋，右手在不注意的情况下拿着对方的棋子放在自己这边，当整局棋下完数子之时，自己就会以多赢对方几粒子的条件下赢得棋局。
所以，在下棋期间，对弈者的双手必须摆在显眼的位置，以免给对手偷子的机会。
李海听着花公子的提醒，很有礼貌的对着老头说道：
“前辈，晚辈斗胆请前辈将手拿出来。”
李海让老头把手拿出来，只是一个平常的要求而已，一是提醒老头不要作弊偷子，二是检查一下老头的手中是否藏有自己的棋子。
老头愣了一下，在李海和花公子身上来回扫了一眼，脸上不由得露出苦笑，却很自然的把藏在衣服里的右手拿了出来。
可是当老头把右手拿出来之后，坐在老头对面的李海，以及站在李海身后的刘兄和花公子都面带尴尬，一时间难以启齿。
因为，他们看到的是，在老头从衣服里拿出右手，在一阵抖动后，右胳膊的袖子里露出一个没有手的胳膊，那只手是被人从手腕处直接砍断。
“开始吧。”
听着老头很坦然一句开始吧，李海有些为难的从破碗里用食指和拇指捏出来一粒棋子，中规中矩的放在棋盘上。
在李海的棋子刚落到棋盘上，老头的右手便五指张开，左手的手心里，正是一粒白色的棋子。
李海看到这种情况，深吸一口气，对着老头再一次作揖。
“前辈，得罪了。”
“啪。”
李海很快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捏起棋盘上的那粒黑子，直接在左上角的一个长线交叉点上，落下一粒黑子，李海捏子，出手，落子，一气呵成，途中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下在了天区天位。
“啪。”
老头面色平淡，在李海落完黑子之后，非常快的捏着刚才用来猜子的白色棋子，放在了与李海那粒黑子相对的位置上，而那个位置正是地区地位上。
“啪。”
李海依旧是面色平淡，紧跟着老头落子之后，又将自己的黑子落在了老头那粒白子相对的位置上，落子的地方却是玄区玄位上。
“啪。”
仍然是李海落完子之后，老头的白子依旧很随意的将白子落在了李海所落的黑子的相对的位置上，落在最后一个黄区黄位上。
当老头落完子之后，李海看着棋盘上的四粒棋子，脸上却露出凝重之色。
天地玄黄，正是棋盘上的四个区域，每一粒棋子都在四个区域的正中心。
至于四个区域中相交的点，也就是棋盘上的正中心，那里却是洪荒位。
而这棋盘正是对应了流传至今的八个字。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棋盘，就是宇宙，棋子，便是宇宙中的星辰。
而站在李海身后的刘兄却清楚的看到，如果将棋盘上的四粒棋子连城线的话，那就是一副比棋盘要小几圈的正方形，如果将棋盘上的黑子和黑子，白子和白子连成一条线的话，那就是一个同样长度的叉号。
而这种布局，在棋手中有一个非常恐怖的名称。
“生死布局。”
李海面带凝重的看着棋盘上的四粒黑白色的棋子，手中捏着一粒黑色棋子迟迟不敢落子，他下意识抬起头盯着老头，想要看清楚老头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摆出这种布局，是巧合，还是故意。
老头听着李海说的四个字，左手拿起没有啃完的西瓜，继续啃了一口，有些郁闷的对着李海催促起来。
“你这个小友，棋谱是不是看多了，你以为你是棋魔啊，还生死布局，告诉你一件谁都知道的事情，十年前，棋魔在棋山布下的一局生死棋，那才是真正的生死布局，你就跟老头子随便的布了一个局，就喊生死布局，真不要脸，老头子都替你害臊。”
老头啃完了西瓜，看着李海手里捏着黑子依旧是坐在对面傻愣愣的模样，急忙扔下西瓜皮，用左手对着李海不停的向外挥着手，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开始驱赶李海。
“你这小友，还下不下了，不下就赶紧滚，真是丢死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