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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婆子又宠爱这孙子，最后没法，就暂时放弃了，这笔账先记着，等改天有机会再找回场子。 至于孙子说的什么自己掉沟里了这事，周婆子是不信的，哪有那么巧的事，肯定是蕊蕊回去找他那几个堂哥了。 但孙子撒泼打滚不让周婆子去找茬，周婆子也只能暂时忍下了。 中午郑老头从地里干活回来，张桂英就说起，蕊蕊被村里的小孩推到沟里，眼睛都哭肿了的事情。 郑老头表示知道了，等会儿吃完饭，就去各家转转，看看自家那几个大孙子。 张桂英还不忘叮嘱，下手别太狠，伤着了要赔钱。 郑老头表示小孩子打个架，你踢我一脚，我揍你一拳的，皮外伤都算不上，哪来的伤。 放心，问题不大。 —————————— “汪汪汪，” 罗叶回家，刚走进院子，就看到小灰摇着尾巴，跑过来了。 跟以前毛色油亮的小灰不同，此时的小灰瘦了，毛色很干枯，走路也缓慢，就连尾巴摇晃的频率都比以前低了很多。 “小灰，他们都是客人，不能咬。”罗叶伸手揉了揉蹭着自己腿的小灰的脑袋。 小灰确实老了。 尽管小灰的伙食开的还不错，但也抵不住自然规律。 “汪汪汪，” “小灰。”蕊蕊经常来，小灰不会对着她吠，但郑宏是生面孔呀，小灰那叫声是对着郑宏的。 “小灰，去玩吧，盆里有饭。”今早出门前罗叶去看了小灰的狗盆，里面的饭还剩很多，估摸着小灰没吃。 于是那饭被罗叶拿去倒在奶奶家屋旁的地里了，给奶奶家的鸡吃。 把狗盆洗了洗，又把早晨吃剩的稀饭，热了热，倒在盆里。 罗叶给两人洗了些水果，又拿了些家里的零食让两人吃。 这一上午，去蕊蕊家来回一趟，也快到中午了，罗叶准备去做饭。 郑宏见罗叶准备去做午饭了，提出打算回去了，郑宏觉得自己留下来吃饭不合适，关系也没到那一步。 “郑宏，你待会儿就留下来吃饭吧， 中午就我和蕊蕊两人吃饭，等吃完饭还需要你送蕊蕊回去呢，万一路上遇到张峰报复怎么办”罗叶是知道郑宏爸妈在城里打工的，早出晚归的，中午也不会回来。 郑蕊蕊也劝道：“哥，你就留下来吃饭吧，你回去还要一个人生火做饭。正好你留下来负责烧火。” 郑宏：……遇到个没眼力见的妹妹，也是难。 “好，那就打扰了，谢谢姐。”既然罗叶都这样说了，郑宏也没矫情，准备去帮忙搭把手，总不能干坐着等吃饭吧。 “姐姐，中午吃啥。”郑蕊蕊见罗叶往屋外走去，也跟着一起出门了。 “想不想吃鱼，水池里还有几条鱼。”院子里压水井旁的水池里还有几条罗文之前钓上来的鱼，想吃的话，随便杀。 “好呀，姐姐，我想吃酸菜鱼，家里有酸菜吗”郑蕊蕊毫不客气的点餐。 大姨家里鱼多的是，随便吃，郑蕊蕊也不客气。 “有呀，去年泡的酸菜，还有很多。 你家酸菜吃完没，要不要带点回去”村里家家户户都会泡一些酸菜呀、辣椒呀、大蒜呀这些泡菜，主要作为调味料。 吴书容虽然忙，但家里也泡了些，虽然不多，但也够一家人吃了。 “有，我家还有一大坛子呢，我妈喜欢用酸菜和酸萝卜炖鸭子，家里的酸菜泡了很多。” “我来，我来，别把衣服弄脏了。”见郑蕊蕊挽起袖子准备去水池里抓鱼，罗叶赶紧制止。 这活还是让自己来吧：“你俩去剥点蒜，清洗些中午要吃的素菜。” “菜都在厨房，喜欢吃什么就洗什么。” “杀鱼这活，我自己来，免得你们弄的一身腥。” 罗叶抓了一条草鱼，用刀背熟练的把鱼敲晕，再刮鱼鳞，去腮，去内脏。 也怪自家有个鱼塘，经常吃鱼，这杀鱼的技术熟练的很。 中午吃完饭，郑蕊蕊吵着要回去，说是准备回去找她爷奶再告告状， 刚把人打了，万一张峰气不过，找上门怎么办 郑蕊蕊有点心虚，准备回去再给她爷奶上上眼药。 罗叶见郑蕊蕊要回去，也没挽留，干脆送她回去了，顺便把上午留在郑蕊蕊家的自行车和水桶拿回来。 “唉，等等，看我这记性，之前都没想起来，我带了些钥匙扣回来，你俩看看有没有喜欢的。”罗叶把带回来的钥匙扣拿出来，让郑蕊蕊和郑宏两人选。 “谢谢姐姐，” “谢谢姐，”两人见罗叶这钥匙扣还挺多，都没客气，一人选了一个。 待把郑蕊蕊送回家后回来，罗叶见自家那小灰还在狗窝里睡觉。 大白天的都不出去玩呀。 “小灰。”罗叶摸了摸狗头。 小灰睁开眼睛，看见是罗叶，摇了摇尾巴，又闭上眼睛睡觉了。 罗叶又看了看，午饭后倒在狗盆里面的饭菜，果然没动过。 也许是罗叶一直在摸狗头，小灰也没了睡意，干脆起来围着罗叶蹭她的腿。 “小灰，走，咱们出去逛逛。”罗叶笑着看向小灰，小灰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欢快地摇着尾巴，跟在罗叶身后。 一人一狗漫步在村子的小道上，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罗叶注意到小灰的步伐有些缓慢，于是也放慢了脚步，与小灰保持着同样的节奏。 一人一狗走过了小时候三姐弟一起抓知了的树林，此时尽管是冬季，但那片树林依旧郁郁葱葱，只是没有了蝉鸣。 罗叶回忆起小时候和小灰在树林里追逐知了，帮罗状捡蝉蜕的快乐时光，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接着，一人一狗来到了一起抓泥鳅的田埂。 田埂两旁的稻田里，只留下收割水稻后枯萎的桩。 仿佛看到了当年春耕时节，罗文提着肥料走在前面撒肥料，罗叶提个水桶在后面捡被肥料刺激的到处乱窜的泥鳅。 而小灰满水田的撒欢，捉着咬着水里的泥鳅，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一人一狗弄的一身泥，回家前还必须得在水田旁的水沟里简单清洗下，顺便用撮箕摸摸鱼，才依依不舍的回家。 当年一起抓鱼的水沟。此时水沟两旁长满了杂草，但并不影响里面缓缓流淌的水清澈见底。 仔细观看，还能看到一群群小鱼苗在水中追逐。 最后，一人一狗坐在了桃花山顶的草地上。 这里视野开阔，可以俯瞰到山脚下村子的美景。 罗叶和小灰静静地坐在草地上，享受着此时的宁静。 第二天上午，罗叶陪了小灰一上午，中午小灰吃完午饭，下午就不见了。 罗叶在村子里乱转，昨天跟小灰一起走过的地方都转了个遍，也没看到小灰。 当罗文两口子下班回家后，一家三口又继续找小灰，当找到小灰的时候，小灰已经静静的躺在屋后的竹林里，静静的睡着了，再也不会醒来。 此时的罗叶眼里蓄满了泪水，但一直努力憋着没流下来，怪丢人的。 “小灰享福去了，咱们把它埋在桃花山上吧，那里风景好。”罗文假装没看到闺女眼里蓄满的泪水。 若无其事的抱起小灰，往桃花山的方向走去。 “你们先去，我回家拿锄头。”吴书容也没安慰罗叶。 转身回家拿锄头去了，待会儿还得挖坑呢。 之后罗文一家三口在桃花山顶挖了个坑，把小灰埋了。 罗叶眼里的眼泪实在不争气，总是往下掉，害得罗叶趁着爸妈不注意悄悄抹眼泪，生怕两人嘲笑自己。 “来，咱们给小灰烧点。” “小灰是咱们家的功臣，给我们家看家也看了10多年，功不可没。” “咱们小灰去了另一个世界也要当一条有钱狗。” 当吴书容从篮子里拿出苹果、酥肉摆上，又点燃香烛的时候，罗叶那不争气的眼泪都停滞了。 罗叶：…… “来烧点。”罗文给罗叶手里塞了一叠纸钱。 罗叶：…… “妈，这不是留着除夕夜时烧给我爷爷还有列祖列宗的吗”这香烛纸钱是吴书容之前准备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