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的痛苦，我终是缺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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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虚弱的莫以杭被送进急救室，朴易笙一如三年前感到无力。心爱的女孩在痛苦的旋涡中挣扎，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一道白色双扇门，又一次把两人分开。
朴易笙很烦躁，手习惯性地摸进裤兜，想把烟拿出来，但是记起小栀叫他别抽烟，只好又把手拿了出来。
“ 莫小栀，你究竟怎么了......” 月光透窗户照进了手术室门前的走廊。男人对着月亮发誓，这刻起，他不会再让莫小栀离开自己的视线。
一个小时后，莫以杭被推了出来。
药物作用下，脸色惨白的少女昏睡在病床上，清秀的眉头微微皱着，在睡梦中仍摆脱不了疼痛的折磨。
莫以淮跟护士一起把莫以杭推进了vip病房，朴易笙默默地紧随其后。
安顿好妹妹，莫以淮警惕地看向朴易笙：“ 朴先生，刚刚在办公室究竟发生什么事”
“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跟她说了两句......”
“ 算了，虽然她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但不能再受刺激。朴先生，您父亲的手术非常成功，您还是到那边照看照看吧。这边就不劳您费心了。”
莫以淮看似客气，实则是在给他下逐客令，如果朴易笙再不走，他就要忍不住骂人或者动手了。熟知莫以淮的人都清楚，妹妹是他唯一的底线。
朴易笙当然能听懂对方的意思。看来这个莫医生跟小栀的关系并不简单。
莫小栀现在昏迷着，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他向莫以淮点点头，什么也说，默地离开了病房。
“ 少爷，老爷那边来了几个董事，需要您过去。” 朴井在病房外的走廊上迎了过来。
“ 那去瞧瞧吧。朴井，病房里面那个女孩的资料你查一下，重点查最近三年的。记住，不要让第三个人发现。”
“ 是。”
第二天清早，第一缕晨光透过轻纱窗帘落在莫以杭苍白的小脸上，这一幕被朴易笙刚进门便看到，好像是天堂在召唤这具破败的身躯并且要把她带走。
朴易笙快步走到窗边，把厚实的那层窗帘拉上，心有余悸。
莫以杭眼皮轻轻动了一下，羽扇般的睫毛在颤抖，接着她张开了清澈的双眸。
环顾四周，浓烈的消毒水味道，房间的装修是经典的蓝白色搭配，她知道自己又住院了。
流转的目光在朴易笙身上停了下来：“ 你是不是昨天在医生办公室吸烟的人”
闻言，朴易笙激动地走到床边，俯下身，握住莫以杭的小说：“ 小栀，你终于醒了！头还痛吗”
莫以杭摇摇头：“不痛了。先生，我不叫小栀，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 认错人不，小栀，现在可不适合开玩笑。我不会认错的，难道你不记得我吗我是朴易笙啊，我们一起看书，吃饭，送外卖，你忘记了吗”
“ 先生，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叫莫以杭，我确定从前没有见过你。” 莫以杭现在还是很困倦，昨晚朴易笙带来的震撼已经被她忘记了。
“可是，可是你就是小栀呀，是我的小栀呀，求你想起来，想起来好吗”朴易笙半跪在了莫以杭床边，哀求道。
莫以淮推门进来就看到这一幕：“朴先生，你怎么又来了！我都说了我妹妹现在不能再受刺激了，你究竟要干什么”
“你妹妹你是她哥哥什么样的哥哥”朴易笙警惕地问道。
“ 亲哥哥，血浓于水的哥哥！我妹妹现在需要休息，麻烦你出去，我要替她做检查了。”
朴易笙看莫以杭确实没有什么精神，只能放弃追问追问，无奈地退出病房：“小栀，你先好好休息，我会再来看你的。” 临行前还不舍地摸了摸莫以杭毛茸茸的小脑袋。
“哥哥，这位先生很奇怪，一直叫我小栀，但是我真的不认识他。不看他的这样，又不像是说谎。我想集中注意力去回忆，脑子有时候像装了铁块，有时候像糊了浆糊。”
“ 别管他了，有钱人都是神经兮兮的。我先替你检查，然后观察两天，情况稳定了咱就回家。”
朴易笙来到了医院花园的凉亭：“怎么样，查到什么”
朴井双手递给朴易笙一个文件袋：“少爷，这位女士叫莫以杭，21周岁，唯一的亲人就是老爷的主刀医生莫以淮。但是我们用“莫以杭”这个名字只找到了这位女士最近三年的情况。莫女士的社会关系也非常简单，除了自己的哥哥外，身边基本没有亲近的人。一年前她开了一家叫“淮杭西饼”的面包店。”
朴易笙听完后，也开始了自己的分析。
莫以杭只有最近三年的资料小栀是三年前车祸后失踪的，这样看来，时间是对得上的。而且她也会做面包。就凭这两点以及莫以杭的音容笑貌，男人可以确定，莫以杭就是莫小栀。
但是自己跟小栀从前关系那么好，现在她却说不认识自己。小栀是一个乖巧的女孩，她也没有理由要装作没见过我，唯一的解释应该就是小栀车祸后失忆了。
那哥哥又是怎么回事呢既然这个哥哥是医生，怎么不好好给她治治从昨天看来，女孩的头痛症应该持续很长时间了。莫以淮这个废物！
想到这里，朴易笙马上起来，向病区走去，朴井紧跟其后。
“扣扣扣”，办公室的门被大力地敲响。莫以淮抬头皱了皱眉：“请进。”
“朴先生，怎么又是你。令尊的手术情况我已经跟你交代情况清楚了，术后治疗不归我管，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我来找你不是为了朴正道。我想问的莫小栀的情况。”说罢，朴易笙自顾自地拉开椅子，坐到莫以淮对面。
莫小栀，已经三年了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过名字了：“你是怎么知道莫小栀的，你们什么关系”
“那你呢你真的是她哥哥吗”朴易笙反问道。
“我这里还有三年前我跟莫小栀的dna检测结果。”莫以淮不甘示弱地从抽屉里拿出亲子检验报告。
“三年前我还没回到朴氏集团，不是什么总裁少爷，只是个落魄的小编剧。小栀跟我是对门的邻居，我们互相照顾，有很深的感情。她出车祸的时候，我因为工作关系出差了，后来再也没有找到她。三年来我没用放弃过找她，最后悔的事就是当时不在她身边......”
“你的故事挺感人，但是我遇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是昏迷的状态了，醒来之后她又失忆，你的话我无从考究。我知道她以前的生活过得并不好，所以对于她之前的过去，我没有执着去了解。
我把她带到新的地方，恢复真实的身份，这三年她过得很开心很充实。目前的生活于她来说是最好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朴先生，你也知道，你现在的身份跟她的是天渊之别，就算做普通朋友也是不实际德 。我看你们从前也是萍水相逢而已，你不要再抱什么幻想了，我可没有让她恢复记忆的打算。”
莫以淮分析得有理有据，朴易笙竟无言以对。
“你擅自改变她的身份，删除她的过去，你知道她对于我来说有多重要吗你又怎么知道她过去对我的感情有多深你这样对我们公平吗”朴易笙有点激动。
“你也看到了，她强行回忆过去的时候有多痛苦，头有多痛，你所谓的深厚感情就是要她无尽的病痛为代价吗果然，商场上厮杀的人就是残忍，把别人视如草芥，幸好我当初带杭杭离开了你！”
“你......”朴易笙的气焰一下子被灭了下来，”那起码让我看看她好吗我保证不会再刺激她，不逼她想起以前的事情。求求你。”
看到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居然为了自己的妹妹低声下气至此，莫以淮也难免有所动容，虽然不知道男人说的"过去"是真是假。
“如果杭杭愿意，我不会干涉她的交友自由。但是你们的相处要把握怎么的一个尺度，应该不需要我提醒朴先生吧。我虽然只是一个大夫，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朴家的事情我还是略有耳闻的。”
“谢谢。”朴易笙走出莫以淮的办公室，对朴井说：“备车吧，我先回公司开会，顺便梳洗一下。你准备点营养品跟水果，我们下午再过来。”
“知道了少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