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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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方启就尴尬了，看着这两人的模样，自己的表情都要有些不自然，他们想到的是什么，脑子稍微转转便已经猜到了个十之八九。
心里直道不妙。
鱼牧歌虽然是自己喜欢的类型，自己也确实是过来沟通下感情的，但却是没想到这俩老头一下就能想的那么多啊！成家立业怎么也得是在剧情的最终章啊！这会儿自己的大计第一步才刚刚踏出去呢，这就直接开始养老的任务扯呢！这不符合剧情的正常推进。
自己一向无欲无求，所有也毫无顾忌，这给自己找软肋的事，定然是干不得的。不过也怪自己今日贸然来访，却是欠了些考虑。男女之间，领着见家长，呃，好像冒似，只能完这个方向上想了，只是面前这对父子俩也急着卖闺女，倒是罕见。
“二位，”
语气有些无奈，但还是得说出来。
“怕是对我今日前来的目的产生了些误会。”
“欸，不会有什么误会的，方大人的人品，我等是绝对没有丝毫怀疑的，没有聘礼便没有聘礼，这些都是俗礼无须在意，方大人今日愿意上门，便是有心，我们一家都极其欣慰。”
果然，这对父子以为自己是上门问他们要女儿的。什么鬼，还没有聘礼便没有聘礼，自己真的只是过来串个门而已啊，这都是哪儿跟哪儿，谁让你们想到那么远的！
方启还没来得及澄清这误会，这两人便说了出来，尴尬啊，方启面对兽潮时都没有此刻这么紧张。硬着头皮，还是得解释啊。
“二位，确实是误会了。青木城我初来乍到，鱼姑娘便是我在这里唯一的熟识之人，所以今日来拜访。今日上门，也只是想问些东西，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却是没有二位说的这种想法，这，实在是抱歉了。”
“嗯。方大人，这……可是牧歌她……”
父子两人对视一眼，表情也是一边再变，明明是闺女自己冲进门便羞的不行，告诉他们方启要上门谈此事的啊，怎么此时又变成了误会呢。
此时后面又出来一位妇人，虽然有些年纪，但仍能辨认和鱼牧歌有数分相似，想来便是鱼牧歌的母亲了，上来便笑眼盈盈的打量方启一番。
“姑爷果然英姿勃发，俊俏过人，难怪那没良心的小东西天天都魂不守舍的犯相思病。”
“这……”
这一大家子怎么都认定自己是来上门提亲的呢，自己从进门到现在有这么表现过这方面的想法吗方启思忖一方，并未有过这方面的任何明暗意思啊。
“方大人，内人让您见笑了，涟水，还不过来，怎敢对方大人如此冒犯！”
鱼溪云一把将靠近方启的妇人拉了过去，语气也没有之前与方启交谈那般热切，显然此时方启说自己没有那个意思，将距离一下便拉开了。
“你这什么意思，这是姑爷，往后都是一家人，还何必如此客气。”
方启苦笑，到底是谁散播了这消息冒似也只有鱼牧歌了，没看出来，这姑娘什么时候对自己感情这么深了。
此时却是无需方启亲自解释了，鱼溪云侧耳便和这位热切的“丈母娘”解释了，妇人表情也是瞬间恭谨，连连致歉。
鱼牧歌何必要戏耍自己的家人，让他们在方启面前出丑此时心里也有了怀疑，不过方启也没有理由要如此戏耍他们啊不过无论这个误会的源头是哪儿，他们都是不能责怪方启的。
“今日闹下如此误会，全都怪我没有和鱼姑娘说清楚，我这里先给三位长辈道歉了，至于鱼姑娘，就劳烦三位解释清楚了，我这里便先要告别了。”
事情都已经搞成这样，好好说话都说不了，还怎么打探消息，他们三人尴尬，方启也是一样的尴尬，此时不告别，还等到什么时候。
只是，刚抬腿两步，方启又觉得有些不妥。自己若是这么走了，鱼牧歌不好交代啊，那小姑娘不是会更尴尬。
事情便是有这么巧，回头就看见了她。半天不见，说她是干嘛去了，此时见到她便全部明了。换上了一袭丽装，轻点了妆容，满脸羞涩，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
时间那一刻似乎都慢了下来。谁能忍心拒绝一位为自己施妆的佳人，方启自然也不能。可眼下时机，只能心里轻叹一声。
“鱼姑娘，可否陪我走几步。”
鱼牧歌在闺房精心梳妆，出来却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不过来没能来的及深究。此时方启自然不能就这样把她留在这里，先带走才是正道。
虽然有些疑惑，方启发出邀请，便还是走了过去，两人渐渐远离后面的三人。
身为父母的夫妇二人自然还是有些担忧，不过被老者拦了下来。
“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吧，不用管那么多了。”
二人继续漫步，鱼氏一族的集聚地还是相当的大，一路风景也是甚佳，一切都好，可是方启却不知如何开口，鱼牧歌也只是羞涩的低头，虽然能感觉到气氛似乎有些不对。
“刚刚，你父母和祖父都误会了点事。”
再怎么难以开口，但还是要开口，沉吟半天，可最后开口，还是不能满意。
“嗯”
鱼牧歌显然不是很懂方启是在说些什么，今日无缘无故他要来自己家拜访，在她心中显然已经可以说明很多东西了。
“欸，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这种事，我暂时是不能考虑的。”
终究是难提这种误会，只能含糊而言。鱼牧歌有些不好的预感，但还是能稍稍抑制住感情。
“方前辈是什么意思”
“情感之事。大丈夫，当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而我，还有很多必须要做的事还没有做成，所以，暂时是不能考虑情感之事的。”
复仇大计，未尽十之其一，叫方启怎么现在能就安定下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嗯唔，我知道，方前辈这么厉害，自然还要有许多事要去做。”
人生中的大起大落不过如此。前一秒精心梳妆，在幻想着七彩祥云，后一秒，便是这种话，可她也发现自己似乎比想象中的要坚强许多。以为会哭出来，但是没有。
“其实，我是喜欢你的。”
该死，话说出口的那一刻，方启顿觉不妙！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己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这种话那里是能说的得的！
全怪落叶太暧昧，风太撩人。害人害己，罪过罪过。
如此直白的表述，显然也让鱼牧歌愣住了，刚刚的生起的点点忧伤顷刻尽散，心底涌出无限温馨，可眼泪却忍不住了，滴答滴答便落在了青石板之上。
“这，鱼姑娘，我……”
这也没说什么催泪的话啊，这又是怎么回事，方启有些手足无措。
“方前辈，我不要紧，没事。”
方前辈眼泪都止不住了，这怎么看也不像不要紧的样子啊！
“我收回之前那句话，你不要在意它好么。”
“不，方前辈，不要，我只想抱抱你，可以吗。”
“这……”
方启又不会吃亏，吃亏的只能是鱼牧歌自己，他哪里会有什么意见，鱼牧歌转身便将头放在了他的肩上。这怎么就哭了方启有些不解，还有愈发严重的趋势。却是什么都不能说，默默提供一个怀抱和肩膀就够了。
“谢谢你，方前辈。我也很喜欢方前辈，其实第一次见到就喜欢方前辈了。”
紧贴耳边，热气酥痒。
第一次第一次方启就记得鱼牧歌当时还是个假小子的装束，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怼自己的，怎么就喜欢上了有点莫名其妙。
只是在鱼牧歌的印象中，又是完全不同。师父和自己所在的军阵瞬间被灵兽冲破，岌岌可危，方前辈神兵天降，一道剑气斩灵兽于阵前。当时方启刚刚奔波一夜，疲惫沧桑，眼神冷漠，便是那一下撞进了一个小姑娘的心房。后续自然是不用多说了，或偶然，或刻意，三番两次，两次三番。
不然方启也不会来到青木城想到的便是找她。
“方前辈，我很开心。方前辈想去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管我了，我没事，我一定会好好修行，努力变强的，等方前辈什么时候想起我，再来找我吧，我会一直在这儿的。”
鱼牧歌此时脸上妆容都哭花了，有些滑稽，可是方启哪里笑的出来。只觉得内心无限空虚，空空落落的。自己哪里能要承诺，最怕这种还不起的情感债。
“方前辈，这个，送给你。”
说着，鱼牧歌又塞过来半块玉佩。质地温润，尚有余温。
“我也有一块。”
哭着哭着，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方前辈，你衣服被我弄花了。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正指着方启的肩头，痕迹清晰。
“没有，你很美。”
“没想到方前辈也会说谎。”
方启什么也不用回答，只需要用眼睛盯着鱼牧歌的眼睛，超不过十秒，有羞涩的低下了头。
“这块玉佩，我会永远留着的。”
“嗯，我也有半块。”
正是一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