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意外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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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我们在兄弟会老巢秃鹫城的调查员汇报，这个神秘莫测的新任战争领主好像是一个颇为年轻的男人。”
书记官罗姆涅依旧在诵读着自己之前用了四个时写就的要事通稿，完全无视了已经紧闭双眼面露不悦的圣吉列斯皇帝，他是个尽职的家伙，一向如此。
此时的圣吉列斯，手里把玩着一片由芬恩几乎殒命才护送过来的铠甲的碎片，陷于了沉思之中。
让他烦闷的点有很多，巨魔的侵袭，废墟突然变得从四分五裂开始逐渐有了统一的迹象，安居于地下的鼠人军阀突然开始进攻偏移城镇阿尔道夫这些事情很多，但是不足为虑。
最可怕的东西其实恰恰就是圣吉列斯手中那破碎，掉色，似乎还曾经被一些简单的粗糙工具打磨和试图分解过的甲片，他认识这个。
金色的边框，还有特立独行的双尾彗星肩标，用矮人卢恩符文撰写的“十三”就这样仍旧在这破碎的甲胄上闪闪发亮。
“这个战争领主被称为拯救者麦克斯，就是他亲手杀死了不死老乔，并从苦泉兄弟会手里接过了废墟四分之一的掌控权。”
“嗯。”
强行把自己从那过于久远的回忆中拉出来，圣吉列斯觉得先好好研究一下这个莫名其妙就断了自己一只伸到废墟的手臂的新人身上。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好说，汇报很多，但是大概集中在三点上。”罗姆涅顿了顿，一旦皇帝开始认真的与他交流，那么他不允许自己出现任何失误。
“首先，他是一个突然出现的人。”在这四个字上，这个老人费力的加重了语气，似乎想引起注意。
“他在三个多月之前逃到废墟，被一户拾荒者收留，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和老乔起了冲突，以一个人的力量撕碎了老乔手下的防御——这就是第二点。”
“他很强吗”圣吉列斯几乎站起身，他其实是一个很敬仰个人实力的男人，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很强大的，又不是像“背叛者”卡恩那样连杀他十队使者的疯狗，他很乐意和这个“新伙伴”好好的交流，争取不要失去他这条伸进废墟捞取利益的手。
“是的，陛下，他真的很强大。”点点头，似乎是自己都有些不相信，罗姆涅推了推单片眼镜，仔细的看了看线报，才继续说道。
“他似乎一个人，就杀死了老乔手下将近一千名士兵，其中大部分都拿着速射武器或者穿着超重甲。”
——凡人武器几乎无法伤害的身躯。
“他之后连休整都没有就立即杀进了老乔的堡垒，将似乎变成了某种恶魔的老乔斩杀，仅仅凭着他自己的肌肉力量。”
——对于恶魔永远那么有杀伤力的亮眼表现。
“可是，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开始可是和我讲，是他带着人杀死老乔的啊”
睿智的君主，即使大脑里有着一千个正在不断运转的想法，他也能保证不放过交流中出现的任何一丝瑕疵。这是他的能力，来源就是无数年的执政和勾心斗角培养出来的机警。
“是!”似乎是感受到了一丝怀疑，老书记官连忙鞠躬，汗水几乎是一下子就布满了苍老的脸庞。
“这就是属下说的第三点，他似乎是很有感染力和天生的领导力。报告中一直强调，所有人几乎是自愿的加入了他的战斗，就算是刨除了一点点因为压迫而反抗的因素，也可以说明这个看上去年轻的家伙非同可。”
“况且，他现在帮助苦泉兄弟会的正统继承人夺回了家业和统治权，他自己的地盘救赎之城开始大量的吸纳我们社会中下层的劳动力，可以说是用心歹毒。”
——不自知的感化能力，和惊人的领导能力，好的可怕的运气。
“嗯。”线索越来越多，越来越乱，手里的甲片似乎在揭示着一个圣吉列斯马上就可以发现的秘密。
“罗姆涅，去看看那个老乔的参谋有没有醒过来，我要安静一会。”
没有说什么，已经觉得说完的书记官罗姆涅轻轻鞠躬，慢慢的挪着不太灵便的腿脚走开了。
“等等——”
就在他马上要走出宫殿之时，圣吉列斯喊出了他，声音十分迫切。
“你的情报上，有没有，他的投影或者长相的描绘”
一番仔细的翻找，罗姆涅终于找到了一张当时探子利用刻录卷轴刻录的，萨鲁曼在全程直播战斗过程时魔王一闪而过的正脸。
“就是这个人陛下，您请过目。”
“嗯，我看看————!”
圣吉列斯的眼睛几乎出血，死死的盯视着战斗中仍旧沉着的那张熟悉的面孔。
人类，很多时候最恐怖的不是突然而至的厄运，而是你大概已经猜到会发生什么，却无法阻止，最后眼睁睁的遭遇它。
就像现在的皇帝一样，他现在已经几乎放弃了思考。本来高速运转大脑已经被一个念头充满，挥之不去，如同一个深深刺入肉里的木刺，疼痛难忍。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还活着!
我亲眼看着他坠入岩浆之海，尸骨无存
“陛下”
圣吉列斯面色如同死灰，一言不发的楞楞看着那投影的人脸，弄得书记官开始紧张起来，连忙靠近了询问。
“去吧。”圣吉列斯如同深夜梦魇的召唤般低声说着什么。
“您怎么了陛下，出什么事了”显然，这个老人没有听清。
“下去吧。”
“是，请您注意身体。”
收起记事本，这次没有被叫住，罗姆涅走出了宫殿。
“哐——”
大门被护卫关闭，圣吉列斯陷入了痛苦或者说曾经可怕的回忆中，双手毫无尊严的抱住了头，努力的想把那些可怕的想法都赶出脑袋。
“我早就该知道的，我早就该知道的!”
他站起身子，开始在空无一人的皇宫中踱步。
“那个可耻的家伙，如果不是看着他亲眼死在我手里，那根本就不算是死透了!”
他开始随意的抛掷价值连城的易碎品，发泄着怒火。
“那么，他已经活了八百年了，他是什么想想，约瑟夫，动动脑子想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