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电懒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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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丑。”，女孩的声音脆生生道。
隔着面纱，谭野似乎都能看到女孩脸带抗拒和嫌弃。
这怎么就丑了如同银瀑的毛发、强壮的身体、充满力量的肌肉，还有成年雪狮子充沛的吼声，至少直男谭野觉得酷极了。成年的雪狮子有冰属性的软控，能肉也能输出，性价比爆表。
谭野保持自己的专业态度，顾客第一，怪物咨询师的职责是根据雇主的要求，通过自己的经验和知识挑选出适合雇主的怪物，而不是帮助雇主作出选择。
“那……”谭野继续介绍他挑选出来的下一种怪物。这个怪物市场，就如同他的家一般，那一种种模样各异的怪物，就像是他家藏的珍宝。他带着女孩一边逛，一边讲解，很快，在两个人后面不知不觉聚集起一小撮人吊在他们身后。
这些人也不打扰谭野和女孩，只是竖起耳朵静静听着。不是每个人都认识这里的怪物，更何况有很多怪物是从其他大陆渡洋而来，是本地绝难见到的品种。
两个人逛了大半个小时，谭野口水都有些说干了，不过脸上依旧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没有露出不自然的表情。就在他准备领着女孩继续往前走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轻轻拉扯了一下。
“这是……”女孩的脚步停在一个铁笼前。
她的眼睛目不转睛注视着笼中的生物，拉扯谭野的衣角似乎是下意识的行为。
眼前铁笼里的生物谭野并没有给女孩介绍过，因为它根本不在谭野为女孩挑选出的怪物列表中。
懒惰、脾气暴躁、任性，这是它性格方面的缺点。
抗击打能力差，脆弱，耐力差，这是它身体素质方面的缺点。
属性单一，威力小，没有控制技能，这是它特攻方面的缺点。
而雇主是远程战斗者，意味着需要能够阻碍敌人进攻的肉盾来弥补雇主的不足，最好还能拥有控制能力辅助战斗。
可以说，铁笼里的小家伙没有任何一点能够满足雇主的需求。
它的身体是小小的一只，只有拳头大小。谭野猜测它不超过半个月大。它的模样像是一只松鼠，毛发是深棕色的，尾巴又长又大。可能是因为轮船运输的原因，它的状态并不是很好，蜷缩成一团。又长又大的尾巴如同一条毛毯，将它围护在里面。它的毛发有些潮湿，笼子周围散落着排泄物，间或能察觉到它不由自主的颤抖。
“电懒鼠。”谭野道，“电属性怪物，几乎没有物理攻击能力，也几乎没有防御能力。唯一能造成伤害的电属性技能，特攻也并不高。好吃、贪睡、懒惰、独立。”
谭野简明而要的叙述，就差最后补上一句“这是个废物，不要选”。
“可它很可爱，不是吗”女孩站在铁笼前挪不动脚了。
跟在两个人后面的那群人左看看右看看，愣是没有看出来这家伙可爱在哪里。如果这一坨深色的家伙不是在怪物笼里，而是在路边，路过的人说不定还避之不及，怕传染上鼠疫。可爱怕是你对可爱这个词语有什么误解
谭野闭嘴沉默一秒，然后认真地问道：“你知道，它的能力并不优秀，不要说成为战斗的助力，就连成为普通的宠物都不是明智可取的选择。”
女孩没有说话，她伸出手指，穿过生锈的潮湿的肮脏的铁笼，试图触摸里面这只小怪物。里面的那只电懒鼠从纠结湿漉的毛尾下探出头，咧嘴，装作凶恶地发出吱吱声。
可是它实在太虚弱了，即使是逞凶，也显得有气无力。
“既然你想要进入学院，那么我想你迟早会拥有属于自己的战斗伙伴。而想要将怪物培养成自己的战斗助力，最基本的累积，就是时间的陪伴。人的时间是有限的，你在这只电懒鼠身上花费太多心思，就会减少你战斗伙伴的培养时间。而如果你是想要将电懒鼠培养成战斗助力，我会告诉你它本身的能力并不是很优秀。”谭野道。
身后跟着的一群人也连连点头。电懒鼠并不是特别稀有的怪物，大多数人对它也有些了解，它释放出来的电属性技能，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但是。”谭野话锋一转，“挑选战伴有一个至关重要的要点，如果能够满足这一点，那么无论它的能力再怎么和你不互补，都有资格成为你人生旅途一同战斗的伙伴。”
女孩的眼神终于稍微从电懒鼠身上挪开，移到谭野身上。
而后面那群人原本准备散去，这时候又竖起了耳朵。
“战伴不仅仅要关注攻击力、防御力、特攻等几项生硬的数据评估，这些怪物同样是一条生命，在某种程度上和我们一样的生命，也有着属于自己的意识和灵魂。”谭野道，“有时候，灵魂和灵魂之间的关系，看对眼了，就是一辈子。所以那至关重要的一点，就是两个字：眼缘。”
无论是佳缘还是孽缘，从一开始，往往就是从简单的“看着顺眼”开始的，换句话说，相看两不厌是感情的基础。
“我真诚地希望你能再思考一番，综合我告诉你关于它的所有信息，然后做出自己的决定。”谭野道，“这不仅仅是对你自己的负责，也是对它这个小生命的负责。”
谭野看不到纱帽下女孩的表情，但是看她的动作，应该是在思考。
跟在两人后面的人群逐渐散去，谭野在女孩思考的时候，静静等待着，眼角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不远处走过。
那是一位身负大剑的青年男子。他的目光一直在前方，似乎并不是来怪物市场挑选怪物的。
是之前那个阴险的跳狗龙猎人！
咦，我为什么不走自主加上了阴险这个形容词，明明不认识这人。谭野挠了挠头，目光随着大剑男子移动。只见大剑男子往怪物市场的深处走去。
怪物市场的深处，是普通人难以进入的高档怪物区，里面是绝对稀有的怪物。
“我决定了，就是它！”纱帽女孩微微扬起头。
谭野透过扬起的纱帽，能看到女孩光洁白嫩的下巴。
“好，我带你去完成交易。”谭野似乎早就知道了女孩的选择，伸手将铁笼上挂着的序列牌号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