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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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厉害了！”
路人忍不住惊叹道，他的声音很大，不过周围人只当他是为东方晟赢了而感叹。
虽然东方晟错了一个，但他对面的公子爷就连一个也没答出来。胜负已定。
“愿赌服输。”东方晟重新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说，“那么现在，你是掏出四万两黄金，还是砍断你的一只手和一只脚”他嗓音甚至带上了几分笑意，“我大发慈悲，可以让你在钱和手脚上选，你最好尽快给我回答。”
此时此刻，坐在他对面的公子爷已经是面如死灰，冷汗不断地从他额头渗出，几乎要将衣服都打湿。他面色惶恐，再也没了之前耀武扬威的样子。
“你、你这个贱人……”
在沉默了片刻后，公子爷突然跳了起来，语气尖锐地大喊着，“敢这样戏耍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来了来了，李弘景摇头，又到了大家最喜闻乐见的环节。一旦将大司农扯进来，这件事可就一点也不好收尾了。
输了满盘的公子爷很明显掏不出这么多钱，更不可能将自己的手脚献出，便干脆耍赖，“我看看是谁敢动我！就算在江林郡，也不是四方赌场能说了算的！”
这话倒是事实，明面上江林郡不归七国任何一个国家所管，也正是如此，在江林郡得罪某个国家的大臣也是万万不可的，毕竟武林人士除非是有门有派，不然都是各自为阵——没有人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谁也不想彻底地得罪一个国家。
几乎是在公子爷话音落下那刻，周围不知从何涌出来一批侍卫，哗啦啦地将周边团团包围，就算是再不明真相的路人也意识到估计是正主来了，纷纷让出了一条路。
“是谁在为难老夫的儿子”
一个带着怒气的声音犹如炸雷般响起，听上去就中气十足，伴随着声音，一个面色红润、看上去约莫知天命年岁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众人再看那位公子爷，也就十几岁的模样——难怪如此无法无天，老来得子，自然是宠的不像样。
“听说有人要老夫儿子的手脚，老夫倒要看看，这江林郡难道真成无法无天之地了”
“这是……”路人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不是齐国大司农吗那这位公子爷，岂不是他最疼爱的小儿子”
武林中人从不跪拜朝廷命官，就算齐国大司农来了，众人也继续站着，只不过气氛变得有些紧绷起来。
“爹！”一看到大司农，公子爷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一改之前恐慌的表情，又变得嚣张起来。他几步跑到大司农面前，毫不犹豫地指向人群之后的东方晟，“我知道我不该来这种地方，可遇到出千的老贼实在是让人无法容忍，这才与他一赌。结果这人竟然还想要我的手脚，简直是残忍至极、蛮不讲理！”
这套颠倒黑白的说法听得众人直呼内行，出千的是公子爷、主动挑衅的也是公子爷，到头来竟然能甩个干净……
“好一个残忍至极、蛮不讲理。大司农，你可真是教出了个好儿子。”
众人屏息凝神，就想看看这件事到底该如何落幕。面对大司农的逼近，坐在座位上的东方晟依旧是一派风轻云淡，他随意地叫出大司农的名字，使得在场众人又是一惊。
“你敢这样和我爹说话！”公子爷一听就怒了，他当即就想冲上来，不过还没迈出一步大司农已经极快地抓住了他，他困惑地扭头，就看到大司农满脸惊恐，浑身不住发颤。
“陛、陛下！”
大司农一下睁大了眼睛，他踉跄一下，猛地跪在了地上，同时也将公子爷一把扯了下来。
“你这孽子，见到陛下还不跪！”
这一下惊得后面来看热闹的齐国百姓全部齐刷刷跪了下来，前方站着的武林人士也纷纷弯腰行礼。一时间，整个赌场里就只有李弘景一人还站在那里。
“前踞而后恭……大司农，朕从前见你可不是这副模样。”东方晟轻笑，“你刚刚想把朕如何”
大司农沉默着，一句话也不敢说。
“朕在问你话，大司农。”东方晟慢条斯理地说，“还是说，你想让禁军来审问”
大司农汗如雨下，他嗫嚅地开口，却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微臣、微臣……”
“不说也罢，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东方晟起身，背着手慢悠悠地走到大司农的面前，“若今日站在这里的不是朕，岂不是要走不出这扇大门”
大司农颤抖的更厉害了，他汗如雨下，只道：“微臣不敢。”
“不是不敢，只是不能。”东方晟轻叹一声，“那就按照赌局来吧。”说着他斜睨公子爷一眼，“你来告诉大司农，这一局你都输了些什么”
在东方晟与大司农的视线下，公子爷已经是泪流满面，他哽咽地说：“一共、一共输了七、七张地契、三家、三家……店铺，还有、还有……”
公子爷每说一句，大司农的脸色就苍白几分，听到最后他不禁焦急起来：“还有什么”
“还有……四万两黄金。”公子爷绝望地说。
这一下大司农几乎肝胆俱裂，他可太明白东方晟为什么找他儿子赌，这些年来，他们一家借着对先皇的救命之恩可以说是做了不少让东方晟看不过去的事。
他在朝廷上一直小心翼翼，就怕被抓住什么把柄，唯一的儿子虽然纨绔了些，但一般也听他的不会在京城闹事，这次江林之行，本以为在江湖上就不会有什么事。
却没想到，竟然招惹上了东方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