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变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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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妩自己也觉得这鞋子做的不大好看，但这毕竟是自己的一份心意。更何况她长这么大，连她爹都没穿过她亲手做的鞋，这双鞋，已经是这世上独一份的了。
池妩瞅了瞅赵西瑾的脸色，看不出高兴，但是也看不出不高兴，池妩也摸不准他什么意思。反倒是池妩越看越觉得自己这双鞋做的丑，像赵西瑾这种，衣服上一个泥点子都不准有的讲究人，穿这种鞋，确实难为他了。
池妩扁扁嘴，一手就将鞋子拎了回去，“算了，当我今晚没来，我走了。”
“等等。”赵西瑾突然开口，紧接着，就听他道：“留下吧。”
池妩满意了，高兴的重新把鞋子提了回去，她把鞋子放到下面，笑盈盈的对赵西瑾道：“那你试试。”
为了不叫人发现她在偷偷摸摸做鞋，池妩不仅亲自去偷了一双赵西瑾不穿的鞋，带回去量，而且还瞒着屋里的三个丫鬟。
她可不能让染冬她们几个知道，她偷偷摸摸给人做鞋了。她们要是知道她竟然干这种事，肯定会背地里笑话她。
赵西瑾把盘放在矮榻上的双腿垂放下去，他一手拿起靴子，往自己的脚上套。
穿好后，池妩又示意赵西瑾站起来，让她好好看看。
“不挤脚吧”池妩问。
赵西瑾道：“很合适。”
池妩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还挺合脚的。”
赵西瑾清冷的面容上，也似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站了一会儿后，赵西瑾重新坐下，见二人之间气氛正好，池妩干咳一声，假装清了清嗓子，“今晚的事，多谢你了。”
“今晚什么事。”
“嗯”
池妩看了一眼赵西瑾，不明白他装的什么傻，当然是他请郭老尚书，帮沈家澄清一事了。
“你若说的是沈家的事，那你不必谢我，即便郭老尚书今日不进宫，沈家也不会出什么事。”
池妩一头雾水。
这人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变脸了呢
态度这么冷淡，不知道的，还以为池妩怎么得罪他了呢。
“我是真心想谢你的，你怎么这样”
池妩不明白，她好心好意来谢他，他怎么是这个态度。
“天色不早了，夫人早些回去吧。”
这是对她下逐客令了。
池妩气呼呼的出了门，她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屋子，心道：她原本还打算跟赵西瑾道歉的，但是看他这样，这歉看来也没什么道的必要了。
想到这儿，池妩直接走了。
赵西瑾朝窗户看了一眼，透过窗纸，隐约看到池妩的身影越走越远，等对方走出院子，赵西瑾这才缓慢的收回视线，将目光落在了脚上那双并不怎么好看的靴子上。
白皙修长的手指在针线上很快摩挲过去，凸凹不平，线也缝的歪歪扭扭，就没有哪个姑娘，能把针线活做的这么丑的。
很快，赵西瑾将手指收回，他重新将放在矮几上的书本拿起，继续看了起来。
……
冷香居内，染冬和芙蕖已经把饺子吃完了，两人正忙着收拾桌子。
想着池妩现在回了将军府，一时半会儿肯定回不来，有些下人之间才能说的闲话，染冬也就敢说了。
“风铃，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夫人很奇怪”
风铃手里捧着个糕点盒子，满嘴都是酥渣，口齿不清道：“哪里奇怪。”
“我也说不清楚，就是觉得……夫人对世子的态度，好像与以往大不相同。”
“有吗”
“就说今晚你说的那些话，若是按正常来讲，你肯定免不了一顿训斥。但是你看方才，夫人竟什么都没说，就这样忽略不提。还有今日，夫人和世子不仅同乘一辆马车进的宫，而且也是一起回来的，你不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很奇怪吗”
“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哦……”
想到今晚在宫里发生的事情，芙蕖猜测道：“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咱们夫人最近有求于世子啊”
“不会吧。”风铃喀嚓喀嚓啃着酥饼，“咱们夫人长这么大，可从没求过旁人。”
以前没求过，可不一定以后也不会。
今日在宫里，沈家可不是差点儿就出事了吗
世子再怎么说，都是皇亲国戚，又加之圣上宠幸，他在圣上面前，是很能说得上话的。是以，他说话肯定比其他人管用，说不准，她家姑娘就是想到这一点，近日这才对他态度有所缓和的。
越想，染冬越觉得她想的有道理。
“风铃，咱们以后在府里，见到世子，可要恭敬着些。”
“为什么呀”
“反正你听我的，肯定没错。”
“好吧。”
反正染冬比她聪明，染冬既然让她对世子恭敬着些，她就对世子恭敬着些，她都听着就是了。
过了一会儿，染冬看向一旁默不吭声的芙蕖，道：“我们俩今晚说的话，你可记得别说出去，否则，我……”
染冬举了举手，做了个威胁的动作。
芙蕖赶忙摆手道：“你……你们放心……我，我肯定是不会说出去的。”
“谅你也没那个胆子。”
跟芙蕖相处也有几个月了，彼此也有了几分了解，芙蕖这人胆小如鼠，只要威胁她几句，她肯定不敢主动开口。
“夫人好像是回来了。”
话音刚落，紧闭的房门就被人一把推开，池妩带着一股寒风从门外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染冬给了芙蕖一个眼神，示意她将汤婆子拿过来。
池妩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独自生了会儿闷气，直到芙蕖将汤婆子递上来，池妩抬手将对方手里的汤婆子推到一边。
染冬和风铃两个人面面相觑半晌，突听池妩气的一拳头砸到桌案上，“阴晴不定，一会儿笑一会儿恼的，变天都没他变脸快，看着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还有两副面孔呢！”
过了一会儿，池妩气消了一些，她看了染冬和风铃一眼，两人看着她的眼神既有害怕，又有担忧，但总的还是担忧居多。
“不关你们两个的事……”池妩道：“碰见了一个不识好歹的人……罢了罢了，跟你们说这些做什么，你们几个去打些热水过来吧。”
她累了，打算洗洗歇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