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剑拔弩张的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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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你现在在气头上，别冲动！”苏浅加入劝说阵营。

“冲动？你们就当我发疯了，不对，我已经疯了，被这小兔崽子气疯的！你们快让开，我今天是铁了心的！”萧瑟挣扎着朝萧瑶走去，姚小鑫怎么挡都挡不住。

萧瑶小朋友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架势，吓得眼泪汪汪，缩在白小白的身后连头都不敢冒出来。

萧瑟见她那副窝囊相心里就来气，叫嚣道：“萧瑶，你给站出来，你胆子不是很大吗？怎么现在躲在人后面了？”

听见自家妈咪指名道姓的叫她，萧瑶小朋友吓得浑身发抖，白小白看着心疼，忍不住指责道：“萧瑟，你不要把孩子吓坏了，我告诉你，这孩子虽然是你生的，却是我们大家养大的，想打孩子就先过我这一关！”白小白难得霸气一回，挺身护在萧瑶身前，其实她说的不错，在场的几个人哪个没帮萧瑶换过尿布擦过屁股，对萧瑶的用心丝毫不输给萧瑟这个当妈的。

“好好好！萧瑶，你有种，你有本事一辈子躲在你三个姨娘身后别出来！”萧瑟看着白小白三人的神情，大有她要打孩子，她们就跟她拼命的架势，手上的痒痒挠用力朝地上一摔，萧瑟气的退回餐桌前坐下，垂着脑袋生闷气。

场面一时凝滞下来，像是下一场冰雹似的，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冻结到零下一百摄氏度，冷风从阳台上吹了进来，白色印花窗帘随风晃动，刺骨的寒意袭来，屋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开口，打破这片宁静！

萧瑶小朋友也受到情绪的感染，啪啦啪啦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只见她小嘴憋着，一吸一吸，就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肉嫩嫩的小手紧紧攥着白小白的裙摆，被碧水浸透的眸子比水晶还要璀璨，此时的她再没有先前的骄纵得意，因为见到心爱凡哥哥的喜悦都萧瑟的怒气淹没，到了此时，她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没有再想以前那样想着靠卖萌撒娇逃过，因为她知道这次她妈咪是真的动了怒火。小手松开白小白的裙摆，萧瑶小朋友伸手摸了摸被泪水浸染的小脸，抽噎了两下，努力止住泪意涌现，咬着下唇，萧瑶小朋友攥紧小拳头，脸上写满挣扎之色，过了一会儿，拳头松开，萧瑶小朋友重重吐出了一口气，目光不复先前的挣扎纠结，变得十分坚定。

左脚迈出，从白小白的身后走了出来，一步步来到萧瑟的身边，站定。

萧瑟看到一双小脚，知道是自家女儿，却什么动作也没有。

萧瑶小朋友咬了咬牙，脸上摆出一副破釜沉舟的表情，弯下腰身，将地上的痒痒挠拾起来，递到萧瑟眼前，张开唇，沙哑的声音显示着她此刻的不安：“妈咪，瑶瑶知道错了，你打我吧，我不躲！”

“窑姐儿你……”白小白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的举动，冲上前准备阻止她，却被姚小鑫拉住。

姚小鑫冲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插手。

萧瑟慢慢抬起头，目光从她手里的痒痒挠移向她泪眼模糊的小脸，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萧瑶，巴掌大的小脸，精致的五官，在她的脸上，萧瑟仿佛看到了自己，这孩子跟她非常的像，全身上下几乎看到一丝她爸爸的影子，她永远记得女儿刚出生时皱巴巴的小皮猴模样，一眨眼她都这么高了，四年多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是她却很少有机会好好看着她，金钱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蓦然回首，她好像错过了太多女儿的成长。

也是那个男人说得对，她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伸手接过她的痒痒挠，看着她布满眼泪的脸蛋，萧瑟苦笑，她有什么资格打她呢？

“色儿，你会真打吧！”白小白见她接过痒痒挠，心脏都提到喉咙口，那细细长长的竹条打在大人身上都受不了，何况是个皮薄肉嫩的孩子呢！

萧瑟看着手里的痒痒挠，这轻轻一根竹条她却觉得有千斤重，打吗？她在心里问自己，问题一抛出，却像是掉进无底洞一般，连回音都没有。萧瑟沉默了好一会儿，终是抬起头，目光沉静的看着萧瑶：“瑶瑶，告诉妈咪你错在哪里？”

萧瑶想了想，奶声奶气的说道：“瑶瑶不该让妈咪伤心，不该让姨娘担心，不该不告诉老师就自己一个人跑出去！”

萧瑟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嘴角微微扬起：“瑶瑶，人生没有侥幸，错了就得承担后果，妈咪相信我的女儿是个坚强勇敢的孩子，不会逃避自己的错！”

萧瑶小朋友歪着脑袋想了想，郑重的点了点头，伸出自己小爪子：“妈咪，你打吧，瑶瑶做错了，就要接受惩罚！”

“真乖，是妈咪的好孩子！”萧瑟不再手软，对着她肉嫩嫩的掌心抽打了三下，每一下都用了力道。

萧瑶疼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

三下打完，萧瑶白皙的掌心中红彤彤一片，萧瑟看着她的手，眼睛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心头火辣辣的疼痛着，打在儿身，痛在娘心，萧瑟眼眶瞬间湿润了。

“好了好了，这一页就揭过去了！”苏浅走上前，抱起萧瑶，“天色晚了，瑶瑶走，浅浅阿姨今天跟你一起洗澡！”

姚小鑫走上前，安慰似的将手搭在萧瑟肩头。

萧瑟低垂头，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只是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姚小鑫转过身，假装没有看到。

沈凡白走后，柯以歆像是游魂一般回到位子上，却只看到杜亚斯一人在喝酒，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杜亚斯捕捉到她眼里的失望，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就连手中的酒也变得异常苦涩：“怎么？见到是我失望了！”他残忍的瞥了她一眼，“不要在我面前想别的男人！”这不是他第一次提醒她，但她每次都做不到。

“对不起！”她也不想，可是她就是做不到罢了，伸手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子，仰头灌下，像是不要命似的，等她要倒第二杯的时候，杜亚斯阻止了她，伸手夺过她手中的酒。

“给我！”柯以歆心头有些愤怒，沈凡白不要她，她想买醉都不行吗？

杜亚斯冷哼一声：“柯以歆，你就这点出息！你狠心甩了我的时候不是很酷吗？怎么到了沈凡白|面前就变得这么窝囊了！你回来之前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局面吗？我记得我提醒过你，沈凡白是什么样的人，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接受你呢？”

“够了，我不想听，给我酒！”柯以歆被人戳到痛楚，伸手去夺他手中的酒。

杜亚斯避开，没让她得逞。

“杜亚斯，你是谁，你凭什么管我？”柯以歆腾的站了起来。

还敢发火？真当他杜大少没有脾气，任由她挥之则来，呼之则去吗？

“柯以歆，你搞清楚，谁管你了，有本事别每次都在我面前露出一副要死要活的表情！”

柯以歆看了一眼，突然沉默的移开视线，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见她要离开了，杜亚斯不忍心了，她现在的状态这么差，若是出了事儿……杜亚斯心中不由将自己从头到尾骂了一顿，起身跟了上去。

“杜亚斯，你这是干什么？”手臂突然被抓住，下一秒整个人被拦腰抱了起来。

杜亚斯瞪了她一眼：“我犯贱还不行吗？”

杜亚斯一直抱着她出了餐厅，上了车，杜亚斯烦躁得点了一个烟。

柯以歆闻不得烟味，捂着胸口咳了几声。

杜亚斯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伸手打开了车窗。

“杜亚斯，你放我下车！”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待会儿。

“够了，别再闹了！沈凡白心里还是有你的！”

这话一出，柯以歆立马安静了下来，脸上闪过一丝苦涩的笑容：“我都自动贴上去了，他都不要，心里有我？杜亚斯，你在说笑吗？”

“你爱信不信！”杜亚斯心里憋屈，口气也冲了起来。

柯以歆知道杜亚斯从来不说没有根据的话，沉静下来之后，心头不经燃起一抹希望，可能吗？凡他心里还有我！

“我跟沈凡白从娘胎里就在较量，他是什么样的性子，我还能不知道，虽然我不敢肯定他心里对你还有多少爱意，但是从他看到你时所表现出来的不自然情绪，我敢肯定，他心里一定还有你的存在！”事实上，他知道沈凡白是个长情的人，一旦在心里放下一个人就会放一辈子，今天他刻意在沈凡白表现出和她非常亲昵，果然看到沈凡白情绪的波动，至少，她的存在还能影响到他。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柯以歆看着他，眼里闪过困惑，回国前，他们便下了赌注，如果沈凡白还爱她，那么杜亚斯便放手成全，不然的话，她就得回米兰，乖乖待在杜亚斯身边，彻底打消对沈凡白的想法，“如果凡拒绝我，不是正好随了你的意吗？”

杜亚斯不由嗤笑一声：“柯以歆，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卑劣的一个人吗？”正如他说过的，心里装着沈凡白的柯以歆，他不屑要！

“难道不是吗？”

柯以歆嘲弄的看了他一眼，当初若不是他从中使了手段，她会和沈凡白分开吗？

杜亚斯心头一痛：“好，非常好，柯以歆，我他妈今天算是认识你了！”养了这么多年，细心呵护了这么多年，居然养出了一条白眼狼，杜亚斯心里那叫一个恨啊！

往事若一条条毒蛇，被死死缠绕何止柯以歆一人，若论痛，杜亚斯绝对不少于她！

一路沉默，直到车子停在柯以歆住的酒店楼下。几乎是车子一停下，柯以歆便推门而出，她那副迫不及待远离他的模样深深刺痛了杜亚斯，解开安全带，随后下了车子，绕过车身，来到柯以歆的面前，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离去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