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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愿意亲手将程衣缈送进监狱？！
这是江颜凝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看到秦玦那坚决的眼神，江颜凝的心里忽而就恍惚了一下。
这……还是那个她认识的秦玦吗？
可到底，江颜凝还是摇了摇头，而后对着秦玦竖起了三根指头：“她当初对我说，我母亲的死也是她一手所为，所以是三条人命。”
愣了愣，若是换做以前，秦玦是绝不相信的。可现在……想到程衣缈所做的所有的事情，秦玦就郑重地再一次对着江颜凝点头：“好，当年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力去找证据。只要你想，只要你愿意，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这一次，江颜凝是真的不懂秦玦了。
她也说不清她现在的心里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有些茫然，又有些……轻松？
她为了回来复仇，准备了整整六年。可如今突然就告诉她，这六年来准备的一切，都没有用处了，她可以轻轻松松地等着秦玦去帮她做了这所有的事情了！
那一瞬间的轻松，让她的脑袋都有些晕眩了起来……
看得出江颜凝的不舒服，秦玦也是忙上前一步，扶了一把江颜凝，而后眉头就狠狠皱了起来：“你的病……究竟怎么回事？”
晕眩也只是一瞬间，江颜凝苦笑一声，轻轻推开了秦玦：“肿瘤而已，做手术成功的几率很小，保守治疗也没几年了。本就是上天施舍给我的这几年，我看得开了，就是暖阳……我有些放心不下她。”
瞧着秦玦那真心担心自己的模样，江颜凝沉默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事实的真相：“秦玦，其实暖阳她的身份……”
“别说了。”
秦玦却没有给江颜凝说话的机会，只是斩钉截铁地打断了江颜凝：“暖阳的身份没有人会质疑，我也不会允许任何人去带她做亲子鉴定。她长得那么像我，江颜凝，我相信你。虽然我不知道当时那种情况下你是怎么保住这个孩子的，但她是我们的孩子，是我秦玦和你江颜凝的孩子，这一点我从没有怀疑过。”
或许比起这件事，秦玦更关心的，是江颜凝现在的身体：“我不管你之前的医生是怎么和你说的，但是我不允许你死！”
死死地握住江颜凝的手，秦玦这一次没打算放开：“不管怎么样，江颜凝，我要你活着！前半生，我欠你太多，我要你活着，看到那些害过你的人的下场，得到你应得的。包括我在内，欠你的人，都该补偿！”
有时候，秦玦就是这样执拗，江颜凝的心里很清楚。
坚持了六年了，她明明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坚硬如铁，此时此刻，却忽而就仿佛在秦玦这样的话语里头松动了下来。
她可以再一次信任秦玦，她能再一次站在秦玦的身边吗？！
可那样的毫无保留，那样的一心一意，恐怕……再也不会有了吧？
他们之间的前半生啊，已经闹得一团糟了。
后半辈子，也没有时间继续纠缠了。
恐怕这一场属于江颜凝的劫难，她和秦玦之间所有的一切，也该走到头了。是老天的意思，也是她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