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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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先……先生。有，有什么需要，要帮忙的么“
比齐楠的职业精神更早一点发动的是江荃兰。在杜老板的经常毫不打招呼就忽然来查店的行为锻炼下，小姑娘已经很快能够从花痴心心眼中清醒过来，以他们这家经常十天半个月开不了张的苟延残喘的珠宝店的生存为第一要务，和目标客户进行沟通和交流。
但是言瀚身上有种让陌生人不寒而栗的冷气，齐楠扶额想，在这样冰霜的目光下，小江还能战战兢兢的说出销售应该有的台词而不是直接被冻成冰块，简直孺子可教可喜可贺。
问题是言瀚根本不这样认为。
他只是定定的看着齐楠，脸上带着不虞的表情。
齐楠曾经很惧怕他脸上出现的这个表情，这意味着她作为一个妻子，肯定又有什么地方不合格，但是他却从来不会说，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任她想破脑袋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又做错了。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轻轻拉了一把又从销售状态滑落到花痴状态的江荃兰，齐楠叹了一口气，只好自己出场。
“有水喝么。”
言瀚漫不经心的开口。
又来了。
齐楠忍住自己朝他咆哮的心，一把扯住简直屁颠屁颠的恨不得把饮水机直接给抱过来的江荃兰，“先生，我们这里是卖珠宝的，不是卖水的。”
“楠姐，可是这位先生他渴了啊。”
你哪门子看得出来他渴了，他大少一不从事体力活动，二不会在烈日下走路超过5分钟，三对茶水之挑剔简直只有杜老板可以睥睨一二，他哪门子会渴到自己。
齐楠在心底里默默咆哮着，却并不愿意多做解释，只是扯住了江荃兰。一面恶狠狠地看着言瀚。
男人毫不以为意的扫了一遍柜台，却没有发现意向中的不锈钢保温杯，于是闲闲的开口：“就算是卖珠宝的，送一杯水也是附带服务吧。你们老板没有教过你们顾客至上么。”
”是啊是啊楠姐！“江荃兰简直找到了知音一样，小鸡啄米般不停点头。
天知道平时可从来不见她这么对顾客积极卖力过。
“对不起，我怎么知道您是来买珠宝的，还是来蹭空调的。”
可惜齐楠并不是以前的齐楠的，对那个毒舌有冷淡的男人的每一句话都奉为经典，恨不得打印出来裱上金边天天背诵，她心情不好，反正杜老板的店昨天已经从这个男人身上收获了一大笔，今天她存心不想做成这笔生意，大概也是可以的吧。
齐楠心底里忐忑的想着这样把杜老板的店折腾口碑会不会很不道德，一面脸上却是毫不在意的回瞪回去。
“楠姐。”江荃兰再不经世事，却也觉得这两人之间不大对劲。
“这位小姐呢你也觉得我是来蹭空调的”
只是言瀚忽然间转移了目标，朝着江荃兰微微勾起唇角，一瞬间就好似冰山融化，可怜小姑娘的脑细胞就死在瞬间升起的高温之下，再没有心情来仔细揣摩些什么。
“没有没有！”江荃兰除了连连说没有，几乎已经想不出来什么词了，一念之间，她立定，差点没再敬个礼“我马上给您去倒水。”
“嗯，我要她的柠檬茶，兑1:3半温的开水就可以了。杯子的话，麻烦给我一个塑料的一次性口杯，不要纸杯的”
“好的好的。”江荃兰不顾齐楠已经扭曲的脸，从后台的小柜子里下意识的掏出齐楠的保温杯，匆匆奔向店面后门的小卖部，瞬间消失的人影不见。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齐楠几近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找我要的东西。”言瀚微微笑着看着他，只是齐楠太了解他，他的笑意从来只挂在嘴角，不曾达到眼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