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业魔（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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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珠在胡乱的摇摆，破烂的木屋中满是令人心慌的死寂，瞬手臂轻轻在身旁的木桌上拂过，原本木纹条理清晰的桌面，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发生了令人吃惊的扭曲，木纹的急速变化，直接显示的是如同鬼怪的面孔的画面。
“你明白的吧！”瞬直接面对着早季，因为他是知道的，原天化应该已经知道了他的情况。
“这就是发生在我身上的结果啊！”，早季没有说话，但是下意识攥紧的藏向身后的小手，暴露了她的内心。
“咒力的泄露无法停止啊！而且越来也激烈，越来越无法控制。”瞬略带些苍凉，如同迟暮的老者，处处透露出即将燃尽的即视感，也只有小小的心脏中的只有自己主人的昂，才会依然故我吧。
瞬手中不停的逗弄着昂，却猛然间抬头看着自己的伙伴，“在无意识之中暴走，发生了咒力的异常泄漏，周围的所有东西都……，受到了毁灭性的影响，发生了异变。”说到这里，瞬的目光投到了半途跃然而下，欢快跑动的昂的身上。
无声的目光，告诉了自己伙伴，至今的一切一切因何而来。
“这就是……，桥本·阿培巴姆症候群。”接下来的更是引人发狂的死寂，在早季已经变得悲伤的目光之下，瞬说出了最终的结果，为解释自己现今发生的一切做出了简单而准确的概括。
“我，……变成了夜魔啊！”那雪白的面具，再这样的一句话之下，突然让人觉得，变成了令人绝望的森白。
昂依旧的快乐奔跑，破败木屋的周围，平静的水面泛起点点涟漪，外界炫丽的强光，透过木屋的破洞，在早季带虚弱的木然脸庞上，投射出明暗的光斑。
“那是……，骗人的吧～～～”声音都开始有些缥缈起来。
但是回应她的，是代表着绝望之白面具之下的，一句话。
“非常遗憾，这是真的。”平淡而令人绝望。
呼～～～，瞬说完了这句话，没有去看早季，而是呼出而一口气，伸出了手臂，咒力驱使，桌子上的一本书，被无形的手翻开，在原天化的感官之中，那是混乱无比的咒力中唯一一股有序的咒力，“真的是潜意识下的咒力吗？看上去已经完全是两个个体了，有秩序的有意识控制的，以及混乱恐怖的无意识控制的。咒力真是……”
“在这里的书，都是一些被永久掩埋的知识，是早季的妈妈特地借给我的。”说到这里瞬微微抬头，目光可以感觉得到的，指向了早季。
“妈妈她……”早季有些迷惑。
“为了得到关于业魔化的知识，只有读这些书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啪啪啪，一阵类似于植物生长的声音，在一旁的角落响起，原天化因为耳力过人，在出现的瞬间就转过头看了过去，一条像是木刺一样的咒力扭曲物，飞速的生长了起来，方向直指早季和原天化的方向，一股纯粹的恶意散发了出来，这大概就是瞬潜意识中的恶意吧。
但是原天化不敢动作，一是因为身体的虚弱，二是周围是大量的混乱咒力在他的身边流转，一旦原天化催动咒力，就会发生咒力干涉，可能产生空间扭曲，呵呵，那结果太美，不敢想啊！
令人放心的是，瞬及时出手了，毕竟此时主观意向的控制能力还是足够的，同源的咒力之间也没有干扰，一个习惯性的挥手动作，将咒力扭曲的异物直接逆转，消散。
而早季此时才发现了这一状况，结实的被吓了一跳。
但是瞬没有停下自己的解说，时间真的不多了。
“我在记录着我自己，不久将作为全新的病例，我的名字也将加入这里。”
衣服摩擦着粗糙的木桌，早季无力地拖着自己的手臂划过桌面，弱弱的蹲在原地，深深地低着头，看不见她的表情。
“不要说这种话啊！比起这个，怎样才能治好瞬啊，封印咒力不行吗？”早季双颊划过湿润的泪痕，晶莹的泪水摔在凹凸扭曲的地面上，支离破碎。
“无嗔上人已经为我施术了。”随后是短暂的安静，低沉的话语不异于再告诉着早季，那没有用。
昂在门外的异常的水面上，欢快的奔走，在原本正常时会沉入的水面上，平稳的行走，只有依然存在的涟漪证明着，那曾经是水。
“我的咒力像是一种盖子坏掉的状态，好像已经……没办法停止了。”
“那么难道说……，我用错误的方法恢复了瞬的咒力的原因吗？”
“不是早季的错，差不多回去比较好，我现在把所有的咒力都注入了晶珠中来防止对你们的影响，集中力变得迟钝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暴走。”
“不！我不走！我想要瞬可以回到原来那样，朋友们一直到永久。”
“无法拯救，无法逆转，瞬……，要离开我们了。”这句话像是一把镊子，直接扥下了外表还算是完好的暗伤的表皮，露出了早已烂空的创口，是那样的残忍。
原天化突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
早季用一种十分愤怒的眼神看着原天化，她是在气愤着原天化的话语，为什么不再挽留瞬，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
但是原天化同样也是看着早季，坚定难以动摇。
“够了！！快点离开啊！……我因为这个病，把我的双亲都还死了，”啪！！！！瞬猛地一下激动地拍在了桌子上，而后有些颓丧的坐了回去，用十分低沉的声音说：“所以，快回去吧，我不想再见到所爱之人因为我而死去了！”
瞬的话语很是坚决，又在话语之中包含了，表达了对早季的情感，在原著中是这样说的，而现在他也是这样说的，即使此时多了一个原天化。
泪水……，缓缓地溢出，早季的眼圈红了，她不在同原天化对视，而是转向了瞬，心中此时大概已经确定了，瞬……真的要离开了。
“我，无法拯救瞬，我，什么都做不到！！！”一种难以抑制的悲伤，迅速的弥漫了整个地区，瞬也哽咽出声，原天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会处理这样的事情，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只有做一件事，默默地抱住了早季。
屋外的极光依然绚烂，而屋内却是悲伤地沉寂，过了一会儿之后，早季忽然轻轻地，却又有力的，挣开了原天化的拥抱，抓住了他的手，摇摇晃晃的走向门口，她认了，对这样的一个现实认命了。
摇摇晃晃，早季因为无力而摇晃，原天化因为虚弱而摇晃，两人就这样走到门口准备离开，伴随着哒哒的脚步声，嘎吱的木板声。
……，忽然早季停了下来，猛地回身看着瞬。
“瞬，有什么我们可以帮你做的事吗？”但是瞬没有回话，静立于此，连同周围的晶珠，形成了一幅静止的画面。
忽而转变，原天化一个急速的转头，看向了屋顶的破窗，过快的摆头，甚至带动了身体，当然，也惊动了早季。
“猫怪。”简单的词汇，却代表着不简单的意思。
不等早季做出反应，一声清脆的玻璃破碎的声音，一个不小的身影出现了，伴随着猫科动物的低沉咆哮声，猫怪一跃而入，在原地停顿了一下，向瞬靠近。
早季，做出了防御姿态，经盯着前方的猫怪，甚至开始默念真言，啪，一只手猛地抓住早季的手腕，但是却没有什么力量，回头看去，看见的是摇头的原天化，但是早季不想停止。
“住手！！早季！！”瞬严厉的制止。
早季终于停止。但是她的眼中，满是不甘，不想看见自己的朋友就这样死去的不甘。
“早季，别这样，这是为你好，早晚要有个了断的，不要逃避现实。”原天化笨拙的劝解。
而另一边只能看着缓缓靠近瞬的猫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