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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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夜莺喝道，她手中两道猩红色的光冒出，一股让人闻之欲吐的血腥味开始弥漫。随着血光划过，目标正是准备背着程望离开的观察者。
在夜莺的眼中，观察者就是一个面目狰狞的厉鬼，它诡笑着主导着一切。
“嘿嘿嘿……嘿嘿嘿……”附在观察者身上的厉鬼，忽然诡异的笑着，它笑着的同时嘴里吐出大片黑色雾气。
黑色雾气蔓延着把夜莺笼罩在其中，耳边是噗通两声闷响，夜莺警惕的看着周围。黑雾掩盖了她的视线，沉闷的脚步声在耳边响着，时远时近，时而有一阵风从肩头吹过。
就像是有什么，在她背后吹着冷气！
双眼无法锁定对方的位置，由此可见她无法看破对方的行动，这只鬼很可能达到了s级。
夜莺身上的鬼能与s级拼斗，却占不了上风，恶鬼是七种鬼中最凶的三种鬼之一，高于暴鬼低于欲鬼。
眼前这只疑似s级的鬼，很可能是惧鬼的种类，如果有观察者在这，看了对方身上的颜色，就能找到更好的应对办法。想到这，夜莺心中一个人浮现，是之前一起执行任务的秦阳。
秦阳一路上不断的观察着车周围，每分钟都要在三个车窗间来回走动好几次。
他的眼睛能捕捉到鬼的动向，这是夜莺在其他的观察者，身上没有看到过的特点。
“嘿嘿嘿……”
“嘿嘿嘿……真好玩……”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夜莺拿出匕首划过，殷红色的血液顺着刀刃流出。
血液不是夜莺的鲜血，也不是厉鬼的鲜血，是夜莺使用匕首时，从刀刃中溢出的鲜血。鲜血中蕴含了鬼的力量，只要被鬼沾染上，夜莺就能判断对方所在的方位。
可惜这只厉鬼太厉害，能完美的避开鲜血滴落的地方。
两次攻击无果，夜莺站直身体，刻意留出让对方袭击的破绽，继续拖下去谁也奈何不了谁。
“不要着急……我们可以好好玩玩……”
“哼！”
夜莺冷哼一声，这次她捕捉到了对方的声音，就在她身后。染血的匕首朝着身后刺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熟悉的脸，即便如此她还是狠心的刺入了对方胸膛。
噗哧，刀柄刺入身后之人的胸膛中，殷红色的鲜血留下。
熟悉的脸上是满意的笑容，他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伸手想要抚摸夜莺略显凌乱的头发，“孩子，你终于长大了，可以挣脱我的控制。你已经有能力好好照顾弟弟，我很开心……很开心……”
“什么。”
熟悉的人，熟悉的话语，夜莺仿佛遭到雷击。另外一只手上的匕首滑落，她眼神有些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人，喃喃的说：“你刚刚说了什么……再说一遍，刚刚你说了什么。”
“孩子，我……很开心……”熟悉的脸上全是欣慰的表情，无论怎么看都能与那张慈祥的脸，重合。
“姐姐，父亲他死了。”稚嫩少年的声音在耳旁浮现，一双苍白的手从身后环抱着夜莺的脖颈。熟悉的病号服，熟悉的声音，这不是早已经死去的弟弟吗
他从小体弱多病，一直住在医院病房中，因为无法接触外面的世界，变得抑郁、沉闷，最终死在了病床上。
弟弟从小是个非常聪明的人，然而病魔的无情，让他一次次的被击垮。
死后的弟弟不服气，一直游荡在那间医院，他认为是医生的医术不高，才导致他与病魔抗争了几年，即将康复的时候失去希望。
医治弟弟的医生相继死去，又在父母祭祀他的某天回来了。
见到弟弟的父亲开始变得疯狂，劝弟弟放下的母亲莫名失踪，记忆中只剩下空荡荡的房间，紧闭的门，生涩的肉，还有父亲溺爱的表情。
这种表情，只在父亲关爱弟弟时出现过，他从来没有这么看过自己。
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
“你，是你回来了，是你怂恿父亲……母亲，也是你杀死了父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为什么！！！”夜莺同样跌坐在地上，她的手握成拳有，指甲逐渐陷入了肉中，疼痛让她的眼中多了一些波动。
从身后环抱着夜莺的少年，闭着眼睛，苍白的脸上有种病态的天真。
“姐姐，亲手杀死父亲的不是我，匕首可是你刺入了他的胸膛，从今以后只剩下我们了，你不能像以前一样照顾我吗这么多年，我一直躺在病床上，也只有你陪着我，我也想一直陪着你……姐姐。”少年语气中夹杂着委屈，还有与病魔抗争几年，最终死去的不甘。
他睁着眼睛，瞳孔是好看的淡绿色。
“不，这一切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夜莺伸手抓向匕首，慢慢的站起身，少年从他身后飘到了她面前。
“姐姐，你不是说不管我做错什么，都会原谅我吗”少年表情依旧天真，语气却多了一丝质问。
“我当然不会怪你，如果当初生病的是我，这一切就不会发生。”夜莺伸手抚摸着少年的脸，充满了姐姐的关爱，“如果不是我觉得父亲、母亲对你太好，而嫉妒到离家出走，你也不会因为感冒而一病不起。”
“他们是爱你的，而我也……”
“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
夜莺眼角有泪痕，少年缓缓的贴近她，伸手准备擦去夜莺的泪痕，手在即将触碰夜莺的眼角时，身体飞速退去。
一道血色划过，洁白的病号服上一刀血痕，匕首末端还不断的留着鲜血。在少年错愕的目光中，夜莺质问道：“为什么还要装成我死去的弟弟，和家人来欺骗我！”
“你……你……你居然看破了我编织的幻像，我一定不会……”一连三个你，表露了它此刻的惊慌。
“你没有机会了。”夜莺飞快的把匕首刺入少年染血的胸膛，匕首越深入流出的血液越多。少年张大嘴尖叫着，表情逐渐变得狰狞，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天真。
它身上流出的血液，飞速的朝着夜莺身上缠绕，脸上的笑容变得狰狞，露出满嘴的獠牙。
血液逐渐缠上夜莺的脖子，不断的收进，即便如此，夜莺还是用力的把匕首刺入厉鬼的身体中。
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她听到了一声惨叫，眼前一黑世界陷入了黑暗中。
……
黑色雾气逐渐散去，夜莺脸色苍白的倒在地上，因为大脑缺氧她陷入了短暂的昏迷。
被她拦截的观察者与程望，也倒在离她不远的地上，观察者脸上是绝望的表情，已经没有了呼吸。程望躺在地上，他的眼睛忽然动了动，微微的睁开了一丝后，又不甘的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