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路途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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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底起泡，刘义之便专门请大夫寻了挑破血泡敷治伤口的药方。
走路太多伤腿脚，他便尝试更加轻松的走路方式让士卒们练习。
更重要的是他将这些东西和郡主、佥事大人讨论的时候，陆遥直接‘发明’了绑腿。
为了绑出最好的效果，刘义之还进行了无数的试验。
所以现在白马卫的士卒们未必有甲胄，但每个人都发了不少于两副的绑腿。
金牛卫指挥使听着自己的将士们虎虎生威、铿锵有力的步伐不由得得意起来，再看向后方不声不响行进的白马卫。
虽然队伍还算整齐，但气势上就输了太多了。
他不由得淡然对同僚笑道：“白马卫虽然大为改观，距离成为我们金牛卫这般的精锐还是有着不小差距的。
不过安阳郡主和陆家少爷年纪都还小，今后还是大有可为的。
希望将来的京营十二卫，精锐能够多出白马卫，那样咱们的负担也能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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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之后。
兴致很高的周皇一边吃着陆遥亲自烤的羊腿，一边催促着安排行军。
齐国公一直跟随在周皇近旁，苦笑着劝道：“陛下，大军五日行了三百余里已经是极限，恐怕许多步卒和民夫此时已经十分疲劳。
即使不多休整，今夜也该要大军好生歇息一晚，然后接下来的数日每日的行程至少减少到四十里。”
全靠两块铁脚板走路，任谁也受不了连日的急行军不休整。
即使有大量的民夫跟随运送辎重，行军之时每个士兵也得带上武器和一些必备之物，那也是不小的负担。
更何况数万大军的行进还得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协调，能够每日行数十里其实已经很快了。
周皇皱了皱眉头：“齐国公，当年朕还未登基的时候，咱们去北方”
齐国公苦笑着打断了周皇的话：“陛下，那会儿您率的不到两万人，且都是骑兵。
还有建武伯这个带骑兵的天才在中不断协调，才能那样顺当。
如今多是步卒，且军队的素质参差不齐，若是不考虑周全，恐怕会出现大量的逃兵。”
周皇挠了挠头：“是朕冲动了，果然久居深宫容易对事情想当然尔。
就依齐国公的安排吧，一会儿吃完了晚饭，陪朕去各处看看。”
陆遥也不知自己算是苦命还是好命，自出征之后，他就被召唤到周皇近旁。
还好他不是科举出身，不然真如随军伴读的翰林那般，动辄要被周皇考较学问或是要提笔书写文章，以陆遥的水平着实很难糊弄。
但时不时地周皇还是会询问陆遥一些军事的问题，但许多都是很细节的古代军队方面的东西。
即使前身在家书中听老爹提起过不少，但相对于周皇不停冒出来的疑问还是显得不够看。
还好周皇人比较厚道，也不强迫陆遥一定什么都要懂，只要陆遥实诚的告饶：“陛下，臣并不太懂此事。”
周皇都会点点头：“知之为知之，你如实说出便好，不过你毕竟领兵，该向你的前辈们讨教的切莫偷懒。”
那时候陆遥便会乖巧的点头，不然还能咋地。
周皇一身戎装，让英国公陪着，带领一众武将和陪驾的文臣，当然还有陆遥这个爱卿，直接出了行辕大帐。
皇帝行辕的护卫以经验丰富的金牛卫为主，勇士营和神策营从旁协助。
所以一出了大帐，经过用于各个行辕机构和大臣居住的帐篷之后，便能寻到金牛卫居住的帐篷营区了。
至少正在执行岗哨、警戒和巡逻任务的金牛卫士卒，看起来还是十分雄壮威武神采奕奕的。
不过周皇想要了解到士卒们最真实的状况，好不避讳的便进了营区。
金牛卫指挥使罗如辉和金牛卫指挥使佥事欧阳庆丰忙不迭地过来迎接，路上还顺便让那些千户百户们赶紧让士卒们准备好见驾。
周皇大手一挥：“不要惊动士卒，朕只是看看。”
罗如辉战战兢兢地和欧阳庆丰陪在一旁，哪怕在京城的时候时常能见到周皇，这一次他们却无比的惶恐。
因为此刻的金牛卫，已经不是在京城之时那个雄赳赳气昂昂傲视群雄的精锐了。
虽然执行任务的士卒都铆足了劲装点住门面，但营中的真实情况并不容乐观。
这不还没走几步，周皇一行便听到了士卒的哀嚎。
“痛。。痛。。。痛，老三你轻一点，杀猪呢这是！”
“哎呀，脚底板的血泡不挑掉，你明日不想走路啦忍一忍，我给你上点草药。”
“奶奶个腿，你这个草药也太简单了，路边薅两把菜叶子放嘴里嚼烂就算草药”
“我小时候在乡下住过好些年，老人家教的啊，说是山里人家经常要走几十里山路，脚上磨出血泡了，挑掉敷上这草药，没几日便能痊愈。”
“那也得有几日，明日一大早不是又得开拔六十多里路还得穿着几十斤种的铁甲，怕不是还没到战场上，咱们就得累死咯。”
罗如辉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小帐篷里的两名士兵这才注意到外头站满了人。
两人互相搀扶着起身迎接，一见是皇帝陛下亲临，赶忙惶恐地跪下：“小的万死。。。”
周皇扶住他们：“都起来吧，你们说的不错，这几日大家辛苦了，额。。。”
沉吟片刻，周皇还是忍住了说一番大道理的冲动，此时此刻，没有意义。
他关切地让两名颤颤巍巍的士兵重新坐下，问道：“脚可还疼”
其中一名士兵道：“回陛下的话，其实我们的情况还算好的，脚底的水泡挑了，敷一些可以止血化瘀的草药再睡上一觉，第二日缠好裹脚布倒也能坚持行走。
但一些弟兄走得腿肚子抽了筋就不容易恢复了，他们抽筋抽得多了，走起路来就容易打颤，那滋味才是真的不好受。”
罗如辉脸上露出一丝惶恐的尴尬，却听英国公解围道：“陛下，金牛卫的士卒已经十分尽力了。
他们平日里的训练主要是针对驻守京师，确实缺少长途跋涉的训练。
但在这种情况下，士卒们对陛下的忠诚和坚定的精神却没有丝毫受影响，已经算是十分难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