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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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胁。
猫咪老师感到了威胁。他变成了斑的样子，圈住夏目, 就像是守护着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样, 紧紧的把夏目藏在他的温暖的皮『毛』之下。
他的眼睛眯起来了, 在有些闷热却寂静的夜里, 目光炯炯, 他盯着虚空的某一处,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大妖怪的感知危险的能力就好像是天生的本能一样, 斑此时此刻就紧张无比。这种感觉，让他非常烦躁。
空气似乎扭曲了一下，斑吼叫了一声，山林都为之震动了一下。远处山洞里的柳甚至一下子坐了起来。
“怎么了, 柳”真田离柳很近，他自然感到了柳的动静。
“弦一郎, 你听到了...野兽的嘶吼没有”
“并没有。”
“那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也没有, 怎么了, 柳”
柳睁开了眼睛, 带着点担忧的眸子望向了夜空, 尽管隔着山洞, 只能如同井底之蛙一样看到一小片区域，可是柳的眼前却感觉看到了整个宇宙一般。
“贵志....贵志两年前的今天被幸村捡到的，贵志今天应该是十七岁，而且他刚刚急匆匆地离开了，期间看表的次数异常地多....然后刚刚那句真田你居然一点感知也没有的吼叫，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 是猫咪老师的可能『性』很大。”
“柳，”真田也坐了起来，皱着眉头，“你是不是多虑了夏目很强，不论是哪个方面。”
“啊，你说的没错，可是弦一郎，我果然还是有点不放心。贵志的确对待妖怪游刃有余，又有那只看起来虽然不靠谱但的确不得不承认也很强的猫咪老师在身边，照道理，我的确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可是，”柳伸出自己的食指，点点自己的左胸口，“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焦虑过了。而且，我脑子里面现在都是一句话....”
“什么”
“贵志找我要生日礼物的那句。”柳没有表情甚至带有一些严肃的脸庞面向真田，“你觉得以贵志的『性』子，他会这么堂而皇之找我们要生日礼物吗不更像是...留下了带有希望的遗言..一般吗”
真田无言以对，他也不怎么会表达，看着自己的好友这样地忧心，行动力向来不弱的皇帝大人穿上了自己的外套，顺手把柳的外套也递给他。
“一起去看看吧，柳，是你的话，还是能找到夏目的，不是吗”
猫咪老师的精神已经高度紧绷了，空气中似乎传来一声轻佻的笑声。
猫咪老师听到这个笑声的时候，反而稍微放松了一些。“看来你的灵力大增了啊，灵祀。”
灵祀的身形幻化在猫咪老师的眼前。“仅凭一声，你就听出是我了。”
“这是你的”猫咪老师没有接灵祀的上一句话，反而一眼就看出来眼前的身形并不是过去他熟悉的友人。
“你倒是熟悉。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的真身在哪里吧”
“无非就是夏目..那边了。”猫咪老师嘴上说得轻快，尾巴却把身下的夏目拢了拢。
“呐，斑，你知道么你身下护着的这个小朋友.....已经全部都知道了。”
“！”兽瞳猛然一缩，猫咪老师却没有动，只是肌肉紧绷着，随时都像是要发起攻击一样。
“这是游戏，斑，我一开始就设的游戏.....”灵祀温柔地看着斑，只是却让人感觉不到他的柔情。
“来做选择吧，如果你和夏目的选择一样，我变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你时时刻刻担心的---和夏目分开，这种忧虑，我来帮你解决。”
“倘若你们选择不一致，那么，斑，你的魂魄，就由我接收了。”灵祀呵呵笑了起来，显得有些诡异，“和我过怎么样斑，我更是很你啊...”
“你的玩笑开得过头了，灵祀。从你毁坏了和玲子的约定的那一刻起，你已经不再是能和我开这样的玩笑的神灵了。”
“夏目...玲子...你要为了一个人类....和我断绝友人关系吗”
“人类...哼，最瞧不起的人类的，竟然是被人类创造出的神明你们神明，力量明明不如妖怪，你却是个例外，又不是什么非常着名的神明，灵祀，你想要我窥探你的秘密吗”
“斑，果然你是最有意思的。”
“灵祀，赶紧收手吧，你现在对付的，可是那个夏目玲子的孙子.....你真的不感到愧疚吗”
“愧疚我当年愧疚到了极点...所以那股感情，已经转为憎恨了啊...斑...废话少说吧，斑，你必须做出选择。和我走，还是和夏目一块留下但是如果是和夏目留下，你们面对的，可是无穷无尽的时间，就算是妖怪，真能受得了吗何况夏目...是个人类。”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答案，灵祀。无论你是不是我的友人，我都会愿意跳进这个陷阱，哪怕拿我的神格，我的魂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灵祀发出了尖锐的笑声，甚至似乎笑出了眼泪，“斑，我说过了，夏目知道了一切，包括他可以回去。”
灵祀的淡化在了空中，犹如他来的时候的模样。
“灵祀，你要记住，是你当年，对不起夏目玲子。”不管灵祀是否能听到，斑都这样说，大尾巴还拢了拢身下的夏目。
他专注地看着夏目，这回是真的放松地趴着不动了。
灵祀的真身在夏目的意识里。夏目微微有些震惊，震惊于灵祀的话。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可以回去了，夏目。你的代价，已经支付完毕了。”
“可是我不是必须无穷无尽地离开我的世界”
“我也说过，这事回转的余地不在于你。夏目，藤原塔子，还有藤原贵志...他们意识到了，你的存在。”
“什么意思”
“藤原贵志，那个由你的灵魂支撑长大的孩子，找到了妖怪，找到了我，说要把灵魂还给你。至于藤原塔子还有藤原滋，默认了藤原贵志的愿望。”
“不，这不可能...”夏目有些不相信 “塔子阿姨和滋叔叔，不会默认他们亲生儿子就这么消失的...那他们要承受多大的悲痛啊...”
“可是夏目，他们把你同样视作...亲生的儿子。那两个温柔的人类，难道会把你和藤原贵志区别对待吗”
“你知道攻破他们心理防线的是什么吗”灵祀平缓的声音诉说着，“藤原贵志问了塔子一个问题。”
“什么”
“一直以为，你们呼喊的贵志，是谁”
夏目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不，不是这样的，不可能，造成了这么大伤害，给塔子阿姨他们致命打击的人...是我吗”
“所以夏目，回去吧。”
“回去什么的....我怎么能....”
“如果你不回去，那么已经失去了儿子的他们，会怎样呢”灵祀靠近夏目，轻轻地揽着他，“你的罪孽，只有回去才能弥补。”
“而且，这是他们的愿望，祈求你回去。”
“好好思考吧，夏目。”
寂静的白『色』空间，犹如医院般惨白，夏目却觉得这里似乎更像是太平间。
灵祀轻而易举地攻破了夏目的心里防线，从告诉他这个世界的玲子不是真的玲子，再到他的罪。
夏目贵志觉得自己有罪，有罪在于蔑视了生命，有罪在于害了友人，有罪在于编织了一个巨大的谎言随后逃之夭夭。
穿越世界似乎不再是代价，而是他的逃避。逃避责罚。
而现在，他的罪在呼唤他回去。他的家人在祈求。
“如果我回去了，会怎么样呢”夏目在动摇。
“那样不是最好的吗一切归位，你还是藤原家的夏目贵志，藤原夫『妇』又一次重新拥有了儿子。你也待他们犹如父母，不是吗”
“那这样一来，我的代价就结束了”
“结束了哦，一切都结束了。世界回到正规，一切也正是你，还有他们期待的，不是吗至于藤原贵志，他终究是你自己罢了。无论你是否回去，藤原贵志，也不再存在了。”
“那样的话，灵祀大人...我....”
夏目的身体摇摇欲坠犹如飘零的落叶，灵祀嘴角『露』出意在必得的笑容。
“来选择吧，夏目。选择回去。”
“回去...一切会回到正轨....所有人都不会再受伤了....”
“对不起，灵祀大人，回不去了....可是我....已经回不去了....”夏目抱着灵祀，终究忍不住地哽咽起来。
我，已经没有回去的资格了。
“灵祀大人，你....也是温柔的神明啊..”夏目的眼睛空洞无神，喃喃地说。
“为什么这么觉得”
“十年....为什么不是百年为循环，明明现在的我，寿命无穷....那是因为，百年以后，我会看见老友死去，我在世上不会再有认识的人。”
“这种长生的无奈，却让长生的我不曾体会。是你的恩惠吧，谢谢...”
灵祀抱着夏目的右手，幻化出利刃，此时却突然消散了，他也像是失了力气一样，跌坐下来。
这次，是真的带有无奈，甚至有点愤怒的意思，“夏目....”
“为什么选择留下”
作者有话要说： 得卿:刚刚考完试的我，更文了
夏目:考的如何
得卿:一道大题从第一步就开始错了....我就不该和同学一块bb......
夏目:没事，再接再厉...
得卿:夏目你真是小天使
猫咪老师:给你高分喷雾，噗
落汤鸡的得卿:猫咪老师你蠢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