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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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星名下签了几百名艺人，其中一线高达几十人。这些所谓的一线大咖都是由掌门人老佛爷亲自培养起来的。圈内有一个说法，只要老佛爷看中的人，没有不红的。
很多人不了解为什么一个长相老实的男人会成为金牌经纪人，但当他们接触过老佛爷之后，心中便有了答案。就像当初顾淼信誓旦旦认为自己绝不会做秦向焱经纪人的，可和老佛爷简单聊过之后，第二天她便鬼使神差上岗了。
要说红星混得最成功的艺人，非秦向焱莫属。要知道目前那些站在一线的艺人，若不是家里有背景根本走不到今天这个位置，可秦向焱呢顾淼所知道的是，秦向焱没有家人。
当初两人刚在一起时，免不了聊到各自的成长经历。秦向焱只一笔带过，说他是一个人长大的，顾淼再问，他便将话题扯到其他地方去了。反正，和他在一起一年时间，顾淼从未见过他给家里打电话，久而久之也就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了。
当一个毫无背景的人成功时，外界就就会以一双有色的眼睛看待他，认为这样的成功是不同寻常的。这些年，关于秦向焱不好的传言有太多太多，很多都被老佛爷过滤掉了。
很多人不明白老佛爷当初为何要极力捧秦向焱，要知道皮囊好的演员在娱乐圈并不少见，但老佛爷从未给出解释。他只偶尔在一些场合透露：秦向焱是一棵值得培养的好苗子。
不出他所料，在他的推手之下，秦向焱只用了不到半年时间就火遍大江南北，风头很快盖过了势头正红的盛亦帆。而这三年，他一直保持着这个位置不动摇，成为红星唯一敢不听老佛爷话的明星。
……
当秦向焱进门时，老佛爷正将烧开的水倒入茶杯。他给自己留了间不大的办公室，里面的装饰也很简单，除了两张木制座椅外，就是一套简单的茶具，再无其他。
通常他会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待上一整天时间，很难想象，在没有电脑，没有任何公文的情况下，他是怎样工作的。
“那位顾小姐没跟着你一起来”
老佛爷示意秦向焱坐下，同时将泡好的茶推到他面前。秦向焱将提前准备好的合约放在茶具旁，道：“我知道你想怎么做，我遵守规则。”
“你知道我最看重你的就是这点。这个世界不缺聪明的人，缺的是看起来没那么聪明的聪明人。你跟了我三年，我不想让你觉得受了委屈。”
“我今天来不是跟你讨公道的，我只有一个请求。”
秦向焱说完时，老佛爷的眼神明显换了一道光。他是有点意外的，秦向焱很少说话，所以从没有一句废话。
“说吧，什么要求。”
“把丁琪儿从盛亦帆身边换掉吧！”
“这个我恐怕得先问问他本人意见。”说完，觉察出秦向焱神色不对，又补充了一句，“有我在，丁琪儿不会有什么事的。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做人不能心太软，容易吃亏。”
“比如现在吗”
秦向焱静静观察着老佛爷脸上的每一丝细微变化，他也不是毫无防备的，果然，在做了几秒钟的极力克制之后，老佛爷的表情又回到了平静的模样，“你只是暂时休息，等风头过了再找机会回来。这对你对公司都有好处。”
“我只想知道你们打算怎么处理那件事那可是一条人命，至少得还人家一个清白吧”
“这事你不用管，家属、媒体那边我都安排了人了。至于你下半年的合约，我会负责跟甲方沟通的，你呢，就当放个年假，带着顾小姐开开心心玩去吧。”
不等秦向焱回应，老佛爷已经将桌上的文件收了起来，又叫来助理去把秦向焱的工作表拿来，一沓的工作安排表已经分类放好了，倒不像是后知后觉，而是提前安排好了的。
“我还是那句话，丁琪儿不退出，我不签字。”
“放心，等盛亦帆这次活动结束我就把她换了。原则上你还是公司的人，我保证，不出半年你就能回来。”
老佛爷把合同推过来，一阵寂静过后，秦向焱拿起了笔，在签名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
秦向焱回来时，顾淼正在查看网络上各大媒体发表的关于跳楼女孩的文章，风向无一不是指向了秦向焱。更可恨的是她居然揪出了两篇以小号发的文章，一篇爆出了她和秦向焱以前的关系，另一篇则是指出秦向焱以前代言的问题产品，暗指他为了敛财不顾产品质量，还爆出他以天价接下了这单广告。
文章字字诛心，不堪入目，顾淼只匆匆浏览了几行便看不下去了。她把手机倒扣在桌子上，起身迎了秦向焱，“老佛爷怎么说”
“我答应了。”
秦向焱径直朝桌面走来，拿起那株绿植，连地上散乱的物品也不想要了，“走吧。”
“就这样走了”
“回家睡觉。”
秦向焱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他的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墨黑色的眼睑，顾淼以前觉得长得好看的人不笑也好看，她现在忽然觉得即使长得再好看，如果不是发自内心的笑，看起来也让人怜惜。
……
两人走出红星大厦时还没过正午十二点，秋日的暖阳斜照在玻璃大厦上，落下一片巨大的阴影。路面上的行人和车辆各自朝目的地奔去，这是城市该有的样子，却依然陌生得让人误以为是梦境。
车子融入车流，眼前闪过干枯的树枝，奇形怪状的枝条光秃秃的，张牙舞爪指向天际。天桥和商场前的广告牌上不断闪现各式广告。各式熟悉的面孔从眼前闪过，没有人会驻足观望，只短短一夜之间，秦向焱的脸就换成了别的面孔，没有人觉得奇怪。
秦向焱已经靠在座椅上浅浅睡去了。他昨晚没睡啊，他好像只有在别处才肯睡去。他均匀的呼吸伴随着透过车窗的光亮一起徐徐前行，就这样一直开下去也好，顾淼想。
顾淼开着车绕着城市外环走了一圈，从阳光最猛烈的时候开到了光线变弱为止。她不时侧头看着他睡去的样子，安静得像一个乖巧又委屈的孩子。都说一个人睡着的样子最能显现他的心情，秦向焱的眉头就一直不肯松开啊。
车子绕过高架，穿过偏僻的小路，再驶回繁华的街道，像走了一段时光一段旅程。顾淼发现自己不舍得停下来啊，她多想就这样一直带着他，去每一个地方，她发现自己还是无可救药地怀念这种感觉，怀念和他一起走在路上的心情。
……
车子开到维安公寓时秦向焱还是没有醒来，他的身子侧靠在往后倒的椅背上，脸朝着顾淼这边歪斜着。顾淼轻轻碰了他的肩膀，他睁开了眼，左右看了看，而后迅速坐起身。
“到家了。”
“我睡多久了”
“两小时吧。”
秦向焱掏出手机查看了信息，而后转向顾淼，“我有事出去，附近不好打车，顺便送你回去吧”
“你要去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