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十年：片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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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关于它的名字问题，廖星火纠结了好几天，也问了身边的几个人，最后得出了一个很长的答案。
它，大名神妄，小名小黑，洋名凯利德，外号蓝环章鱼。
因为名字太多，廖星火想到什么就称呼什么，一般来说也用不到那些名字，因为神妄最近一直挺老实的。
似乎知道廖星火不会离开投影地宫，它就没再出什么幺蛾子，但廖星火没有彻底放松，他知道，想要完全掌握神妄没有这么容易。
与神子血缘最近的第二代国主用了足足十年才完全掌握了它，而他又需要多久……廖星火不知道。
他甚至还没开始掌握。
从什么时候开始，由神妄来决定，显然神妄觉得现在并不是一个好时机。
“或许是因为这里的人太多了。”吴斜猜测，“就像动物世界里，动物在很虚弱的时候会选择藏起来。你在掌握神妄的过程中，它不一定能保持平时的攻击性。”
廖星火必须得承认，吴斜的猜测是有道理的。
为了验证这个猜测，他开始长时间的待在投影地宫之中，寻找历代国主的墓室，从他们的墓志铭之中得到更多关于神妄的信息。
必须要说的是，投影地宫之中所有的石棺似乎都有特殊的构造，当被地下河淹没的时候，所有的石棺都没有被水流冲开，甚至关闭得更加严丝合缝了。
连十八世孙的石棺也是。
廖星火花费了十天的时间，找到了所有国主的石棺，并仔细认真地阅读了上面的墓志铭。
吴斜的猜测是正确的。在第十代国主的石棺上，确切地提到了传承之地——神子宫室。
在上一代国主将神妄分离出来之后，预定的国主将会带着神妄前往投影地宫神子宫室，在神子的注视中与神妄真正地融合。
在这个过程中，不会有第三个人出现。
剥离了神妄的国主会在下一代国主掌握神妄的过程中继续执政。
神妄会留给上一代国主足够的能量。
廖星火将正确的掌握方法告诉其他人之后，他们就知道离别的时刻到了。
5.
在离别的时刻到来之前，他们做了一些准备。
比如说，解雨辰在神子宫室内外安装了一整套的监控设备，摄像头防水且续航时间长，同一个位置足足有数十个摄像头，内部设定的程序在一个摄像头电量耗尽之时自动开启下一个。
当然解雨辰这么做，廖星火是同意的。
掌握的过程不能出现第三个人，但是漫长的等待本就让人难捱，更别提未知了。
廖星火问解雨辰：“监控设备大概能用多久”
解雨辰当时正坐在泳池边，轻轻摸了摸廖星火的头发，笑道：“几百年。”
如果他等不到廖星火出来，至少还有人能等到他，陪伴他。
这是一个廖星火没有预料到的答案。
解雨辰看起来不明显，但实际上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强烈的控制欲伴生着独占欲。
然而就是这样的解雨辰，在他的计划中加入了别人。
目前已知的掌控神妄用时最长的一位国主足足使用了四十五年的时间。
廖星火的血缘关系离得只会更远，所谓的与神子的相似度更是无从谈起，他所需要的时间恐怕会是一个普通人难以想象的数字。
廖星火几乎是立刻就反悔了：“我不急着掌握神妄，反正现在也挺好，等到我什么时候在水里待腻了再开始吧。”
解雨辰说：“不好。”
不完全掌握神妄，神妄随时可能会离开。离开一次之后，神妄还会再度接受廖星火吗
解雨辰不会将一个未知的东西想得太好。
掌握是刻不容缓的。
6.
山间别墅竣工之后的第三天，廖星火终于被劝动了。
理由是宁愿在最美好的时刻分别，也不愿意在垂垂老矣的时候告别。
或许他出来的时候，人间沧海桑田，记忆中的人永远是最美好的。
王胖子特意从巴乃赶过来。
他见到廖星火的第一句话是：“咱不说海神，等你出来高低也是个海王，星火，苟富贵勿相忘啊！”
这让廖星火哭笑不得。
他的第二句话是：“哎，就差小哥了。”
廖星火垂下眼，有些不高兴。
他给小哥发了信息，也打了个电话，不过小哥应该在信号不太好的地方，一直联系不上。
与所有人单独告别之后，廖星火潜入了投影地宫。
别墅的监控室里，解雨辰看着廖星火冲摄像头打了个招呼，不禁露出一个笑容。
在神子宫室里游了好几圈，神妄似乎也感受到了廖星火的急切，一阵微光之后，廖星火身上的纹路开始显现发光，几息之后，他闭上了眼睛。
掌握开始了。
解雨辰站起身，指腹在屏幕上轻轻摩挲，良久，他叹了口气。
还会再见吗。
7.
另一座山头上，张海客与张同禄在喝酒。
张同禄已经喝得伶仃大醉。
倚在树上的张海客看着投影地宫的方向，无声道：“再见。”
8.
世界上的某个角落。
有个人若有所感地看向大海的方向，异长的手指下意识摸向挂在身前的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