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逐出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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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众人还一脸敌意，当看清方晏的长相后，所有人又愣住了。
“咦？这不是小师弟吗？”
“是啊，他不是已经跟投身魔族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最激动的莫过于其中一道身影，排从而出后，立刻凌空向方晏飞了过来，“哈哈，小师弟，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我们的。”
来人是名青年，一脸清秀，白衣如雪。
“清风师兄，好久不见。”
再次见到清风，方晏一时间也感慨不已，经历了这么多变故，这些故人依旧不改初衷，像之前一样对他热情，可想而知，他此刻复杂的心情。
“小师弟，不说这些了，师傅他老人家就在前面，想来他老人家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说着，清风亲昵地拉起方晏的手，迅速向远方飞去。
“站住！”
便在这时，远方突然传来一声大吼。
侧头看去，只见道金光自远方奔掠而来，光芒万丈，宛如天上的烈日。
万丈金光中，一道巍峨的身影盘坐莲台之上，肃穆庄严，神圣无比。
“如来佛祖，没想到如来佛祖竟然亲临我们斜月洞府，真是贵客临门啊，我们快出去迎接。”
这人的声音刚刚落下，另一人又惶恐道：“我们算什么，如来佛祖是什么身份？我们也配去迎接吗？必须要请师傅他老人家亲自出来迎接才行。”
听到这些话，方晏不禁皱了皱眉。
他就是躲避如来才来的，自己这些同门似乎对如来很是尊崇啊，如此一来，自己的处境已不是很危险？
再也顾不得会惊掉一地的下巴，方晏苦笑道：“不瞒各位师兄师姐，如来老儿是来杀我的。”
此话一出，全场静若寒蝉。
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像看怪物一样盯着方晏。
虽然不太明白方晏在说些什么，但那句“如来老儿”他们却听得格外清楚。
三界之中，提起如来佛祖，谁不是恭敬有加，方晏倒好，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称西方灵山之主为老儿，这在所有人看来，简直就是一种不可饶恕的亵渎。
只有清风，在惊愕过后，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凝重道：“师弟，我早知你投身魔族，但以你的实力，又怎会惹得如来亲自追杀于你来了？”
“一言难尽啊。”
方晏苦笑不迭。
而如来如同巨山般的身躯，已经自远方横跨虚空而来，浩浩荡荡濒临众人头顶上方。
“方晏，你以为来到这里，我就不敢杀你了吗？”
如来声色俱厉，滚滚如惊雷，直震得周围群山摇晃不已，若非有强大的阵法守护，恐怕这声怒吼要将这里震得坍塌开来。
便在这时，一个悠远的声音突然自远方群山传来，“如来佛祖，何事如此动怒啊？”
语气平静，没有如来那般浩荡的威压，但却清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师傅？”
在场所有菩提祖师门下弟子，全都恭敬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拜了下去。
方晏自然也不例外，恭恭敬敬的跟着众人一起喊道：“见过师傅。”
在无数双期待的目光中，一只白鹤冲天而起，振翅向这里飞来，别看翅膀拍得很慢，但却一震便是数万里。
几声鹤唳过后，一只身躯庞大的白鹤已经来到如来面前。
白鹤之上，一名身穿道袍的老者静静坐于其上，须发皆白，仙风道骨，一张脸看起来和蔼可亲。
正是菩提祖师。
“菩提，你来得正好，方晏这个魔族妖孽乱我神界，屠戮苍生，罪大恶极，今天我要替天行道，除去他这个孽障。”
如来说得铿锵有力，正气凛然，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世人心目中威严神圣的形象，反而更像一样暴怒的狂徒。
菩提祖师还没说话，方晏便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去你吗的，谁不知你们这些年来的勾当，要杀就杀，还说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你老脸不红，我都替你红了。”
被方晏当这么多人的面咒骂，如来一张“国”字脸更是铁青无比，“菩提祖师，你也看到了，这个孽障不分尊卑，犯上作乱，实属当诛。”
菩提祖师从始至终都一脸平静，低头看了看下方的方晏，又摇了摇头，“方晏是顽劣了一些，不过我早已将他逐出师门，他不再是我门下弟子。”
“师傅，您要把我逐出师门？”
方晏身心俱震，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天空中飘然出尘的菩提祖师。
哪怕他杀人无数，投身魔族，对于菩提祖师，他一直都怀着崇敬的心，他时刻没有忘记，自己之所以有今天，全拜菩提祖师所赐。
去魔界之前，菩提祖师还郑重交待过，“率性而为，不问是非”。
正是因为受到这句话的指引，才让他一往无前，毅然投身魔族。
可想而知，菩提祖师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几乎等同于信仰一样的存在。以至于带领魔族攻天之前，他还特别交待过，无论神魔之间打得如何天翻地覆，谁敢动斜月洞府一粒沙尘，他便让谁死无葬身之地。
也正是因为如此，斜月洞府这块圣地才一直免受战火之灾。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菩提祖师竟然会做出这样一个决定，在震惊的同时，他一颗心也渐渐凉了下去。
“师傅，你不会的，你不会这样对我的……”
直到此刻，方晏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世界上最沉重的打击不是身体，而是信念，源于灵魂。
信念一朝不复存在，他所做的一切努力，也都在倾刻间变得毫无意义。
对于方晏的绝望，菩提祖师丝毫不为所动，一字一句道：“你罪孽深重，现在自食恶，怪不得旁人。”
方晏不甘，沙哑着声音怒吼道：“我去魔界之前，是您所说的那句话，一直指引着我风雨无阻，一路向前，难道您之前那些话，都是骗我的吗？”
“哼，是你作自聪明，扭曲我话中的含义，现在竟然还有脸说这些？你释放通天魔祖，唤醒战神刑天与星神夸父，引领魔族攻天，令三界生灵涂炭，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实属当诛！”
一字一句，都犹如利剑，狠狠扎进方晏心里。
这一刻，他心如死灰！
这一刻，整个世界似乎失去了色彩，完全黯淡下来，将他笼罩其中，逃无可逃。
他甚至连辩解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木然的望着天空中那道熟悉却又陌生得让他不敢触及的老人。
见方晏一脸绝望，清风再也看不下去了，立刻开口求情道：“师傅，小师弟并没有错，求您再给小师弟一次机会。”
清风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师傅，求您给小师弟一次机会。”
“小师弟他虽然投身魔族，但对于师傅您一直恭敬有加，如果不是他，我们斜月洞府早就被魔族占领了。”
尽管有这么多门下弟子求情，菩提祖师依旧面无表情，“有些事一旦做错了，就没有弥补的机会，他这是咎由自取。”
见菩提祖师如此果断决绝，如来喜上眉梢，急忙附和道：“不错，方晏罪不可赦，确实该天打雷辟，受尽万般酷刑而死。”
如来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原本还一脸绝望的方晏，眼睛里瞬间缓级腾起了一抹血光，纵声狂笑道：“哈哈，如来老儿，我方晏就在这里，想杀我，那就来吧。”
声音凄厉异常，就像野兽的咆哮，直听得周围无数人浑身不寒而栗。
那是绝望的怒吼，是不甘的咆哮，是在宣泄他再也无法压抑的悲愤与绝望。
越是如此，如来眼中的神色越发得意，冷笑道：“你的师傅菩提祖师都这么说了，还想临死反击吗？真是不自量力。”
“就算要死，我也要让拉你一起陪葬！”
方晏目眦欲裂，一脸悲壮，再也不顾菩提祖师还在天空中，周身瞬间“嗡”的扩散出一圈狂暴的混沌之力。
下一刻，整个人瞬间如离弦之箭，刹那间暴射向天空中如山似岳的如来佛祖。
如来笑了。
方晏之前都没有能力与自己正面交战，现在体内混沌之力几尽枯竭，竟然还主动扑上来，这在如来看来，无异于自寻死路。
以至于方晏扑来的刹那，他那只巨大的佛掌中，都已经酝酿出了一团狂暴无比的金印。
战佛金印！
这是如来最得意的一式攻击，之前方晏也领教过几次，每一次他都只能退避三舍，完全没法硬抗下来，如果这次被砸中，绝对是形神俱灭的下场。
然而没等金印砸下，菩提祖师一声暴喝突然传来。
“放肆！”
声音方落，一片白色光幕便先从天而降，将方晏整个笼罩在内。
别看光幕没有任何攻击力，被笼罩的刹那，就像坠入泥潭里一般，方晏周身狂暴的气息，瞬间被一股强横得难以想象的力量生生逼回体内，就连向如来冲去的速度，也生生停滞了下来，全身无法动弹。
“师傅，您……”
尽管信念不复存在，方晏依旧叫菩提祖师为师傅，称呼更是用“您”这个字。
然而没等他把话说完，菩提祖师已经从白鹤上一闪，下一刻，便出现在了方晏面前。
“教而不善，既然是我菩提把你教成今天这副模样，今天我就亲自收了你！”
说话间，菩提祖师一掌探出，狠狠拍向方晏胸口。
这个动作并不快，方晏看得分明，然而他此刻被白色光幕包裹，全身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菩提祖师的掌印一点点向自己的胸口拍来。
“噗……”
掌印刚刚拍到，方晏五脏六腑就像被拍得碎裂了一般，当场仰天喷出了一口鲜血。
